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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儀大怒,這文鴦也太猖狂了,如今司馬軍的援兵趕到,他也竟敢如此大言不慚,許儀正想罵回去呢,文鴦已經撥馬而走了,情急之下,許儀又欲去追。
安涉一看臉都綠了,這許儀不知道真長腦子沒有,剛剛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差點都把命給丟這兒了,居然還敢去追呀,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點記性也沒啊!
情急之下,安涉趕緊地一把拉住了許儀的韁繩,道:“許將軍,不能再追了,說不定前面還有埋伏和圈套呢?”
許儀這才醒悟了過來,難道他的心理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別人看破的嗎?這次中了埋伏,也完全是許儀自己盲目的追擊,最終才導致這樣的結果,這也太不長記性了吧?
只是這小子也太可惡了,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許儀尋思著,看到鍾會的大軍已經接近了過來,他便撥馬朝著鍾會那邊趕了過去,想去向鍾會請命,調派更多的軍隊,去追擊并州軍。
此刻的鐘會,已經率領大軍快速地接近於戰場了,眼看著前面雙方陷入到混戰之中,突然間并州軍竟然是飛快地撤離了,只剩下了滿地的屍體和絕處逢生的前部人馬。
面對快速逃走的并州軍,領軍的夏侯咸和田續不敢自做主張,便向鍾會請命,是否對并州軍進行追擊。
鍾會沉吟了片刻,道:“敵人狡詐多端,需謹防圈套,暫時不可追擊,等查明敵情之後,再行出擊未遲。”
許儀所率的前部人馬就是一個慘痛的教訓啊,鍾會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重蹈覆轍,更何況并州軍撤得如此之快,誰能保證他們沒有更大的陰謀和圈套?慎重起見,鍾會只能是下令按兵不動,反正他救援前部人馬的計劃已經達成,只有等斥侯兵探明并州軍的動靜之後,才會做出下一步的行動。
這時,許儀率兵已經趕到了鍾會的大軍面前,只不過受到親兵的阻攔,許儀沒法子接近鍾會,眼看著并州軍已經是星流雲散,再遲的話的根本就追不上了,許儀急著對那些親兵道:“請速速通傳鍾將軍,就說末將有急事欲見鍾將軍。”
親兵稟報給了鍾會,鍾會一聽許儀求見,臉上如罩寒霜,沉聲地喝道:“讓他等著!”
許儀無奈,也只好是乖乖地在外圍候著。
鍾會命人去檢點司馬軍的傷亡狀況,其實不用細看,那些倒地的屍體已經是夠觸目驚心了,在并州軍弓箭兵和驍騎營的雙重夾擊之下,司馬軍傷亡累累,前部人馬總共一萬人,此次戰鬥中竟然損了近三分之一,這也是主力部隊救援及時,如果他們趕來的再遲一點,恐怕死的人只會更多。
鍾會聽聞了稟報,目中閃現出一絲的殺機,下令先將副將安涉叫來。
第1304章 軍法從事
安涉見到鍾會時,看到鍾會一臉的怒氣,趕忙惶恐地下拜。
鍾會沉聲喝道:“安涉,你可知罪?”
“末將未知。”安涉打了一哆嗦,暗暗地叫苦不迭。
鍾會怒道:“三千多人死於非命,若非本將軍救援及時,只怕你們已經是全軍覆滅了,你身為副將,輔佐許儀,但卻罔顧軍令,擅自行事,導致如此多的將士陣亡,你居然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安涉嚇得跪伏於地上,道:“將軍恕罪,此非末將之過也,先前末將已經兩次提醒於許將軍,竭力勸阻他追擊,奈何許將軍一意孤行,並不聽從,末將人微言輕,實在是無力阻攔。”
鍾會面色稍緩,想必他也是信了安涉的話,畢竟前部人馬的主將是許儀,安涉最多也就是能提提建議,最後真正做決斷的,只能是許儀,沒有許儀的命令,前部人馬肯定不會這麼追出去的。
許儀這個傢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暴躁易怒,鍾會真得是很後悔選他來做先鋒,真是出師未捷,第一戰就損失了三千多人,真是大喪司馬軍的士氣。
此次北征,司馬師對鍾會是抱著厚望的,在信都失守如此重大的損失之下,司馬師都沒有追究鍾會的責任反而是對他委以重任,鍾會自然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絲毫也不敢辜負司馬師的這份期冀。
可第一戰就讓許儀給搞砸了,如果讓司馬師聽到這個消息,恐怕真得是很失望,自然對鍾會的信心是大打折扣。
儘管傷亡三千人,對於一支十七萬人的軍隊來說,不過是傷及一點皮毛罷了,但動搖的是司馬軍的士氣軍心,這樣的結果可就是一般了。
鍾會自然把一腔子的怒氣都撒到了許儀的身上,下令把許儀給帶上來。
許儀在外面等了良久,那怕再粗心的人,此刻也能瞧出一些端倪來,許儀違反軍令在先,造成重大的損失在後,這個鍋肯定得有人來背才行,許儀自然是難辭其咎。
一想到鍾會治軍嚴厲,許儀的心就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如果鍾會依律辦事的話,許儀還真是小命難保,不過許儀想想自己好歹有許褚的身份保駕,鍾會手段再嚴厲,也不可能不顧念許褚曾經為朝廷立過的功勞,只要能網開一面,保下命來,那怕再大的懲罰許儀也無所謂了。
想到此處,許儀又恢復了一些自信,聽到了鍾會的召喚,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見到了鍾會,拱手參拜道:“末將參見將軍。”
鍾會陰沉著臉,喝道:“許儀,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力如此的肆意妄為,擅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