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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到戰場經驗,曹演肯定是要比曹亮豐富的多,他也明白,那怕讀再多的兵法兵法,學得再精通,窩在家裡不出去,終究也只會成為趙括那般紙上談兵的人物,想要成為智勇雙全的名將,只有在真正的戰場之上歷練,才會學到真的本領,舍此之外,別無它途。
所以曹亮的想法,曹演是極為贊成的,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告誡他一番,年輕人,衝動有時是好事,但有時卻會變成壞事。
曹演看著他,目光深邃而凝重,緩緩地道:“去吧,希望你此行,不會讓為父失望。記住,活著回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曹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地道:“一定!”
第0176章 奉姊之命
曹亮的調令辦得相當的順利,有徵南將軍夏侯玄親自給他來督辦,自然要快得很。
別看夏侯玄只是一行二品的將軍,但大敵當前,他的地位似乎無限地撥高了,就連尚書省中書省的官員,都對他是迎奉巴結,笑臉相迎。
夏侯玄可是有靠山的人,這個靠山還不是一般的硬,所以沒人敢駁夏侯玄的面子,何況曹亮只是一個小小的期門督,那怕羽林軍有規定不得擅離職守,但夏侯玄要人,羽林監也不敢拒絕不是。
張統極為羨慕地道:“曹兄,這回你可是走大運了,當了夏侯征南的參軍,去戰場上鍍鍍金,回來便可以加官晉爵了,多美的差事呀。”
曹亮道:“你也可以啊,要不我和夏侯將軍說說,替你也要個出征的名額如何?”
“當真?”張統眼裡閃過一抹亮色。
曹亮白了他一眼,道:“這也算事嗎?好歹人家夏侯將軍位高權重,調你一個小小的羽林郎參戰還是一句話的事,你若真想去的話,我倒不妨給你說說。”
張統關鍵時候有些慫了,嘆口氣道:“算了吧,你和夏侯將軍交情莫逆,可以呆在中軍帳里安然無事地混軍功,我們這些羽林郎,上了戰場,最多也就能當個隊率,撐死混個屯長,還不是衝鋒陷陣的命,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差事,說不好這回就交待在了淮南,我可是家中的獨子,老爹老媽那一關恐怕就過不了。”
曹亮嘲笑道:“沒種就是沒種,找那麼多理由幹嘛,好歹你也是張文遠的孫子,不覺得臉上臊得慌麼?”
張統滿臉漲得通紅,期期艾艾地道:“這次就算了吧,朝廷出兵也沒有徵調羽林軍,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夏侯將軍呢,人家可是日理萬機的,何必為咱這點小事上心。”
曹亮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人各有志,中軍諸營之中的世家子弟凡是輪到證調的,無不在找門子托關係,盡力地想法留下來。
夏侯玄似乎也不太在意,反正他對這些紈絝子弟也看不上眼,他們不想去也正好,省得拖累部隊的戰鬥力,去除掉這些紈絝子弟,留下的必然是精銳之士。
張統和曹亮一樣,也是家裡唯一的獨子,張遼和張虎父子倆為國盡忠,征戰一生,張虎希望唯一的子嗣平平安安,為張家保留一點血脈,這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象曹亮這樣主動請纓出戰的羽林軍官,還真是絕無僅有,曹亮又怎麼可能按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張統呢。
和張統開了幾句玩笑之後,曹亮離開了皇宮,準備去城南的校場報到,正式加入征南的大軍。
還沒來得及出城,就聽背後響起了急驟的馬蹄聲,有人在高聲喊著:“子明兄,留步。”
曹亮回頭一看,原來是羊祜。
他身邊還有一人,容貌甚偉,和他一樣年輕帥氣,曹亮卻不識得。
“叔子喚我何事?”
羊祜埋怨地道:“子明兄調去南征之事也不和兄弟說一聲,太不仗義了吧?”
曹亮呵呵一笑道:“我這調令還沒辦完呢,你咋就知道了?”
羊祜道:“別人都是托關係走後門想留在洛陽,唯獨子明兄主動請纓出戰,這已然成為了洛陽城裡的一段佳話,子明兄還不自知嗎?”
曹亮還真沒想到自己此舉居然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本來再平常不過的事,卻傳得人人皆知,這還真是非曹亮之所願。
曹亮拱手道:“我正准出城辦理調令之事,有事回頭再聊,叔子,你可要準備一桌餞行酒才是。”
羊祜呵呵一笑道:“餞行酒你恐怕是喝不成了。”
曹亮奇道:“一頓餞行酒而已,你用得著這么小氣嗎?”
羊祜和身邊的那位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和杜元凱已經接受了朝廷的徵辟,被闢為從事中郎,隨同征南將軍出征,所以我們也是出城接受軍令的,正好可以和子明兄相偕而行。”
曹亮一愣,按理說這個羊祜已經幾次拒絕了朝廷的徵辟,這次怎麼會改了性,接受了朝廷徵辟,而且是擔任征南將軍的從事中郎,真是喋喋怪事。
歷史上羊祜出仕的比較晚,雖然朝廷幾次徵辟,他皆不應徵,整個曹爽執政其間,他都游離於政權之外。直到司馬師去世之後,司馬昭執政其間,才官拜中書侍郎,從此青步平雲,位列三公。
其實這確實是一件怪事,曹爽當政之時,就已經看中了羊祜的才能,幾次徵辟,或許羊祜看出了曹爽的無能,不是司馬懿的對手,所以避禍拒絕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