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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時候,能跟隨司馬昭回到皇宮的,也沒有幾個人了,許多的人,看到情勢不妙,已經是溜了號,儘管說司馬昭的鐵腕懲治了一批二心之人,但大難臨頭,許多人更明白,不逃的話,只能是給司馬昭來陪葬,但投降魏軍,卻是好處多多,最起碼的,是不用死的,本身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事了,至於其他的,先活下來再說吧。
賈充望著司馬昭孤獨的身影,他的心頭,也掠過了一絲的悲涼之色,雖然說他也是位極人臣,邁向了人生的最巔峰,但是這巔峰來得也太短暫了,就如同是曇花一現,美麗絢爛的背後,是很快的凋零與枯萎,站在人生的頂峰,賈充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地品味這權力帶來的快感,就已經從人生的巔峰滑落到無盡的深淵之中。
完了,一切都完了,賈充機關算盡,到頭來也是無能為力,司馬亮的愚蠢和無能,將關中還算是比較平衡的局面給打破了,賈充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讓他是深陷絕望之中。
從司馬昭中嫌棄的眼神之中,顯然對賈充等人也是諸多不滿的,如果不是賈充這些人推波助瀾,就算司馬昭有著奪權的心思,也不會演變成如此的模樣,一步走錯,只能是步步跟著錯下去。
賈充乾脆棄司馬昭而走,反正現在似乎司馬昭也不待見他了,為了活下去,賈充必須要別謀出路才行,所以他才快馬趕往了東門,決定獻城而降。
第1680章 嫉惡如仇
射死了王沈之後,晉軍的突圍行動便宣告失敗了,殘餘的晉軍再沒有了向前的心氣,狼狽地後撤回城,並且關閉了城門,準備做最後的死守。
鄧艾是有著極其豐富戰鬥經驗的,他知道長安的晉軍軍心已亂,士氣更是蕩然無存,此時正是一鼓作氣拿下長安城的最後時機,於是鄧艾下令攻城的部隊立刻投入戰鬥,對長安城展開全面的攻擊。
本來步兵部隊才剛剛抵達長安城下,還沒有來得及做出調整,甚至連宿營地都未搭建好,可鄧艾的一聲令下,左軍團三大步兵營立刻是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了攻城戰鬥的狀態之中。
投石車、連弩車、攻城車、雲梯這些極為笨重的攻城器械,在正常的情況下,都得準備好幾天的時間才可以使用,但鄧艾命令一下,甭管條件成不成熟,所有的軍隊就必須到位,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不過才短短的兩個時辰之內,魏軍的攻城部隊就已經集結完畢,以山呼海嘯之勢向著晉軍把守的長安城發起了攻擊。
飛石凌空,亂箭如雨,吶喊殺廝殺聲響徹雲霄,魏軍的攻城步兵似乎也按捺不住了,不等投石車的攻擊結束,他們就已經如潮水一般地向著長安的城牆涌了過去,漫山遍野,如蝗似蟻,鋪天蓋地,這樣的場面遠遠望去,極為震撼人心。
守城的晉軍完全地被魏軍的氣勢給壓倒了,頭頂上飛來的是石塊和箭矢,他們不得不努力地躲閃的,避免被石彈給砸成肉泥,可面對魏軍山呼海嘯一般的攻勢,他們又如何能抵擋得了,一個個都在戰慄發抖,眼神空洞而無神,面如死灰。
就在這時,長安城的東門突然間緩緩開啟,城頭上豎起了無數的白旗,這莫不是晉軍要投降的節奏嗎?
不過在沒有獲得鄧艾的命令之前,魏軍將士誰也不敢輕易地踏足長安城中,畢竟這很有可能是敵人的一個圈套,一旦誤入城中,就會遭到晉軍的伏擊,所以各營的將領都不敢輕舉妄動,派人飛報給了鄧艾。
鄧艾一聽,長安城裡居然有人開城獻降,但現在還摸清狀況,是否是敵人的詭計還需要進一步地確認,所以鄧艾決定先觀察一下,然後再做定奪。
身邊的文鴦一聽,不以為然地道:“如今逆晉大勢已去,現在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末將願率軍入城,就算有埋伏,一樣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攻城作戰本來文鴦的越騎營是參與不進去的,所以他只能是作壁上觀,現在長安城的城門突然打開,等於是給了越騎營一個縱馬入城的機會,文鴦才不理會有沒有埋伏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抵抗都不過是渣渣,只要越騎營能進入到長安城中,文鴦便自信可以橫掃一切。
鄧艾想了想,此刻的晉軍,也確實沒有什麼再翻盤的資本了,所以這次他們開城投降,或許真得走到了窮途末路,真沒必要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既然文鴦主動請命出戰,於是鄧艾便准其出兵。
文鴦不禁興奮不已,原本他根本就沒有染指攻破長安的首攻,但沒想到城內的晉軍卻獻上了這一份大禮,文鴦立刻率領越騎營撲向了長安的東門。
長安本是帝都,每一座城門都修建的寬闊敞亮,越騎營都無需魚貫而入,三四匹馬並排著,就可以呼嘯入城了。
此刻的城內,再無晉軍防守,文鴦一口氣便沖入到了城中,持槍大喝道:“受降之人何在?”
城門是賈充打開的,他也深知以魏軍現在的實力,晉軍根本就無法抵擋,破城也只是時間問題,如果等到魏軍攻破城池,自己做了俘虜,那自己的命運可就由不得他自己了。
主動地獻城投降,或許還有一絲保命的機會,所以賈充棄了司馬昭,趕到了東門,和那些志在投降的一些官吏一道,豎起了白旗,打開了城門,獻城投降了。
文鴦入城之後,賈充便主動地上前參禮,態度極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