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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定接到了王濬傳達過來的命令,雖然他很是心有不甘,但還是下令平江營全部後撤,給投石車留足攻擊的空間。
反正投石車打上一陣之後,平江營也會再次發起進攻的,所以雷定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接受了王濬的命令,立刻全線撤退。
當然,曹定也知道在戰場上令行禁止的規矩,在戰場上最不能違抗的,就是軍令了,違抗軍令的後果,那是誰也承擔不起的。
平江營這邊剛剛撤退,投石車的攻擊旋即開始了,碗口大小的石彈呼嘯著向西陵的城頭飛了過來了,冰雹一般地落在了蜀軍的頭頂之上。
當然這個形容一點也不貼切,冰雹能有石頭雨的威力嗎?當然沒有,冰雹雖然有時候也會出現拳頭大的時候,威力也是足夠嚇人了,但它們和碗口大的石彈比起來,破壞力也是有著天差地別的。
這些石彈一旦落到了人身上,那可是擦著即傷,碰著即死,根本就沒有倖免的可能性。
把石彈形容成雹子,只是考慮到它的密集程度而已,至於破壞性,還真沒辦法相類比。
連環投石車雖然在威力上沒法子和普通的配重式投石車相比,但它的飛輪掛石,卻大大地提高了投石車的拋射速度,比起普通的投石車來,連環投石車的射速至少達了兩倍有餘。
如此高的射速,再加上五艘戰列艦上的五十輛投石車同時發射,半空之中出現亂石穿空的流星如雨的場面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蜀軍此刻就顯得有些悲催了,剛剛經過了一輪火雨的洗禮,整個西陵的城頭上是慘不忍睹,而魏軍趁著這個機會對西陵城發動攻擊之後,蜀軍也是倉促應戰,好不容易才將魏軍的進攻給打退了,半空中又降下了一輪的石雨,讓他們是猝不及防。
魏軍投石車的打擊來得確實也是太突然了,無論是猛油火彈的攻擊還是現在的石彈的攻擊,幾乎都不給蜀軍任何的反應時間。
誰會想到每天在長江水面上充當背景板角色的魏軍戰船會突然發難呢,那幾枚火彈落下來,差點就把蜀軍大將軍姜維和大司馬陸抗送到鬼門關去。
許多的蜀軍是倉皇的抱頭鼠竄,才算是幸運的免於戰火,而那些身處火彈爆燃中心的蜀兵,可算是遭受了滅頂之災,一旦被火油濺到了身上,幾乎是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最終全部都葬身火海。
也幸虧當時在城頭上值守的蜀軍並不多,如果人員扎堆的話,那損失真得是要無比巨大了。
儘管如此,也是有不少的蜀兵葬身於火海,城頭上到現在還殘留著那些幾乎被燒成焦炭一般模樣的屍體,還發出刺鼻的焦臭味。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蜀軍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只能是下城躲避,只有等到魏軍的攻擊停止之後,他們才有機會重返城頭。
還好這些蜀軍是訓練有素久經善戰的,雖然場面上是一度混亂,但他們遵從於姜維的命令,還是能快速地回位的,蜀軍搶在魏軍的攻城之前,回到了自己的防守位置上,並且利用弓箭和連弩以及其他的武器,破壞了魏軍的蟻附攻城,打退了魏軍的第一輪進攻。
本來他們還在繼續地嚴陣以待,準備迎擊魏軍的再次進攻,尋常的情況下,攻城的一方是占據著主動權的,守城的一方的必須要全力以赴地來應戰,他們是沒有選擇的權力的,只有一次次的打退敵人的進攻,才能算是羸得最終的勝利。
而攻城的一方,鐵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即使他們最終能拿下城池,也是在一次次的失敗之中尋找機會的結果,其中他們所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可估量的。
攻城作戰,本身就被稱為是最艱苦的戰鬥,不管對於進攻的一方還是防守的一方而言,都是一樣的。
所以這樣的戰鬥誰也不可能指望著通過一兩次的交鋒就可以決出一結果來,想要羸得最後的勝利,必須要進行堅持不懈的努力和戰鬥才行,沒有半點偷機取巧的可能。
第2180章 緊急疏散
平江營的後撤是得到了水軍都督王濬的命令,但蜀軍這邊是不知情的,他們只以為魏軍是進攻受挫而後退的。
其實攻城方的一波進攻,往往只是試探性的,不會一上來就全力以赴,只有在摸清了守城一方的實力之後,才會砸下重兵發動強攻的。
所以那怕是蜀軍已經擊退了魏軍的進攻,他們也遠不沒有到沾沾自喜的程度,因為更艱苦的戰鬥還在後面等著他們呢。
只是令蜀軍沒有想到的是,魏軍又突然變化了進攻的方式,採用了投石車來進攻。
此刻城頭上的蜀軍人數可不少啊,戰鬥打響之後,蜀軍可是全員上崗,為了加強南城門的防禦,姜維還特意地從東門和西門抽調了一部分的兵力來支援南門,所以此刻蜀軍在南城牆上的防禦兵力,比任何時候都要多。
而魏軍投石車的攻擊往往打得十分突然,就在魏軍的攻城部隊剛剛後撤,甚至都還沒有離開城牆根的時候,魏軍投石車所拋射出來的石彈就已經是接踵而至了。
這種碗口大小的石彈若是破壞城牆的話,確實是有些勉為其難的,一枚石彈砸到了城牆上,最多也就是砸出一個坑罷了,想要撼動城牆的主體結構,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火候的。
所以投石車手在瞄準的時候,基本上是將石彈砸向城頭的位置的,他們是絕不會瞄著城牆來打的,也就是說,這次投石車的攻擊目標,是人不是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