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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石苞在那兒賣力地大聲吆喝了,圍觀的人倒是不少,指指點點,但沒有一個肯掏錢買劍的。
石苞也很是無奈,如果今天還不能開張的話,他就交不起房租,會被房東給掃地出門,只能是露宿街頭了。
不過石苞的劍都是剛剛打出來的,劍體烏黑,沒有劍柄和裝飾,品相和那些店鋪里的寶劍相差甚遠,自然是無人問津。
第0060章 我買不起嗎?
不是石苞不想把劍裝飾地華麗一些再出售,他實在是沒有錢了,無論是打磨劍體還是裝飾劍柄配劍鞘,都需要一筆不小的投資,對於現在囊中羞澀的石苞來講,確實是有心無力。
石苞也在暗自懊悔,這次他幾乎把所有錢都砸在劍坯的材料上,這次買回的劍坯,可都是上好的寒鐵,加工和打造的難度都提升了好幾倍,以致於把原先準備打磨和裝飾劍體的費用也都花光了。
看著這把不倫不類的半成品,石苞真得是欲哭無淚。
如果將這把劍全部完成的話,以劍的品質而言,絕對是可以賣上一個高價的,但現在,石苞只能是為了生計,揮淚大甩賣。
曹亮拿起劍來,看了看,其實他也就是瞎看,劍的好賴他根本就分不清,如果是成品劍,或許還能試一試鋒利與否,這個半成品怎麼試?
“你這劍賣幾錢?”曹亮隨口問道。
石苞咬了咬牙,道:“實不敢多賣,一把劍五千錢。”
曹亮還沒有開口,周圍的人已經是爆發出鬨堂的大笑了,有人譏笑道:“這小子是窮瘋了吧,這麼一把破劍,居然也敢賣五千錢?”
有人附和道:“就是,一品居裡面賣的寶劍,裝飾精美,才不過三千錢,這破劍居然值五千,這小子真瘋了。”
“就是,這裡哪裡算是寶劍,我看就是一塊廢鐵!”
石苞滿臉漲得通紅,急急地道:“此劍坯乃是上好寒鐵,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天鍛打,方才煉成,若是打磨出來,乃是一把切金斷玉削鐵如泥的寶劍,五千錢不過乃是本錢,若得寶劍,當值萬錢。”
五千錢確實是石苞的成本價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石苞決計不會如此賤賣。
這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一人道:“五千錢是吧,我買了。”
眾人都一齊地看了過去,準備看看是誰當這個冤大頭。
只見人群之中走出一個青衣人,拿著五貫錢放在了石苞的面前。
有人驚奇,想不到居然有人會出這麼高的價格買這麼一把破劍。
有人鄙視,看這人的打份,分明是那個富家公子的跟班,要不然憑他的打扮,又如何拿得出五千錢來?還不是那個富家公子心血來潮,才會想到買這把劍的。
不過其中有人眼尖,指著那青衣人道:“這不是一品居的管事嗎?”
眾人不吭聲了,一品居是什麼地方,洛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真正出入一品居的,非富即貴。
一品居位於洛陽城最繁華的銅駝大街中段,是一家專門經營各種頂級物品的商鋪,金銀首飾、珠寶玉器、名貴香料、蜀錦綢緞、刀劍佩飾等等應有盡有,一品居的商品素來以價格高昂稱著,達官貴人趨之若鶩,普通百姓則是望而卻步。
人們可以看不起石苞和他的半成品劍,但絕對沒人敢小覷一品居的人,那怕只是一品居身份不高的一個管事。
那青衣管事把錢扔給石苞之後,直接伸手就去拿那把劍。
而這把劍還在曹亮的手中,青衣管事眼光瞟都沒有瞟曹亮一下,準備從曹亮手中直接就把劍抄走。
曹亮手微微地一抬,青衣管事便抓空了,這讓他微感詫異,同時也有幾分惱怒,衝著曹亮道:“劍我已經買下了,拿來。”
曹亮淡淡地道:“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這把劍我先看上的,再怎麼也輪不到你吧?”
一個奴才而已,說話行事居然這麼霸道張狂,盛氣凌人,看來他的主子身份不低呀,不過曹亮卻沒有動怒,一個奴才而已,真不值得他動氣。
一個人被狗咬了,難道還咬回去不成?
青衣管事微微一怔,這把劍擺在這兒老半天了,不但品相差而且價格奇高,所以一直無人問津,青衣管事也是奉命來買的,他認為根本就不會有人和他搶,可沒想到扔出錢去,居然有人說想要這把劍,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青衣管事冷嘲地道:“閣下既然要買,那隻管買便是,光看不買也不怕耽誤了別人做生意?”
曹亮平靜地道:“那你是認為我買不起了?”
青衣管事上下打量了一下曹亮,今天曹亮只是穿了一身普通的士子衣服,在青衣管事的眼裡,曹亮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求學的士子而已。
五千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一個四百石的縣令,月俸五十斛,合一千五百錢,五千錢就相當於一個縣令三個半月的收入。
一個窮小子,那兒能拿得出這麼多的錢來?
青衣管事一臉的鄙夷之色,他似乎就是等著看曹亮的笑話,想買劍,你得先拿出錢來吧?
曹亮當然不可能隨身就帶著五千枚銅錢,那玩意畢竟太沉了,曾經帶上一沓錢幣都些麻煩的曹亮,又怎麼可能會把那沉甸甸的銅錢帶在身上。
曹亮忍不住吐槽,還是現代社會好啊,行動支付多便利呀,這個時代全用銅錢來買賣,光是背錢就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