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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備了這些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之後,司馬軍騎兵的戰鬥力也顯著得以提升,那麼再次和并州騎兵較量的時候,雙方不再有裝備上的劣勢,司馬師也就變得底氣十足了。
司馬軍掌握著龐大的戰爭資源,那怕七萬騎兵在晉中之戰中全軍覆滅,經過這三年的操練,他又培養出一支同等數量的騎兵來。
反觀并州軍,受到人口和資源的制約,騎兵的數量增長有限,只要司馬師將這支騎兵投入到戰場之後,便可以將戰場的形勢瞬間逆轉過來。
為了復仇晉中之戰,司馬師隱忍了三年,甚至幽州失守他都只能是忍氣吞聲,因為在新建的騎兵沒有形成戰鬥力之前,司馬師斷然是不敢輕易冒險的。
這已經是司馬師最後的本錢了,這就好比是一場賭博,如果他把最後的這點籌碼也輸光了的話,也就再沒有翻本的可能了。
現在司馬師已經籌集到了足夠多的籌碼,而這次的冀州之戰,也將會是一場豪賭,成敗皆在此一舉,司馬師如果勝了,他不但可以解決掉冀州的危機,而且完全有能力收復并州和幽州,徹底地平定曹亮的叛亂。
但如果他敗了,司馬氏的大業也必將會一蹶不振,再有難有翻盤的機會了。
生死存亡唯系這一戰,司馬師當然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他不出征,何人還能當得起這樣的重責,所以不管什麼情況,司馬師都是責任旁貸。
……
樂成的失守,遠在鄴城的鐘會可以隔岸觀火,但近在咫尺的呂昭卻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坐不住了。
樂成和信都本就是相鄰的兩座城池,曹亮之所以挑樂成來先打,本來就是有著敲山震虎的味道,拿下樂成之後,也就掐斷了信都和南皮之間的聯繫,讓冀州東部的防線陷入到了癱瘓之中,呂昭能不急嗎?
可現在冀州平原上,并州騎兵如狼似虎地游弋著,呂昭根本就不敢輕易地出城,所以他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樂成失守,卻也是無能為力。
更讓他震驚的是,樂成僅僅只守了兩天就宣告陷落,這讓本來對樂成城防寄以厚望的呂昭是大失所望,他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城防,居然脆弱的就如一層土皮,這引發的災難性後果恐怕是難以估量的。
整個冀州北部防線的城池除了信都之外,其他的城池的防禦等級和樂成都差不多,甚至還稍微的遜色一些,樂成這麼輕易地就被并州軍攻破了,那麼其他的城池恐怕也無法堅守了,整個北部防線,已經是形同崩潰。
精心打造了兩年,花費了無數的人力和物力,到最後竟然是換來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這樣雄心勃勃的呂昭頓時變得心灰意冷了,可笑當初他還和鍾會爭權奪利來著,現在看來,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第1243章 隔岸觀火
呂昭擔任的是冀州北部防線主帥,樂成可是在他的防區內的,如今樂成失守,呂昭是難辭其咎。
當然現在還不是討論誰該為樂成失守負責的時候,畢竟冀州之戰才剛剛打響,并州軍攻占樂成之後,也不會就此罷兵,他們肯定是會有下一步行動的。
樂成原本是北部防線上的比較重要的一環,樂成的失守,讓冀州軍的防線形同崩潰,接下來冀州軍的處境,將會變得更為的艱難。
冀州的城池防禦體系中,防禦等級排在第一位的,是鄴城和信都,它們的城牆不但比其他的城牆更高更堅固,而且為了防範投石車的攻城,鄴城和信都都修築了內牆,也就是把瓮城的這種結構,伸延到整座的城池之中,在城牆的裡面,相距幾十丈的距離上,修築第二道城牆,即使是外面的城牆失守了,守軍也可以退守內牆,進行防禦,以確保城牆的不失。
由於外牆和內牆之中相隔僅僅只有幾十丈的距離,處於弓箭的射程之內,所以即使并州軍攻克外城牆,也無法使用投石車來進攻內城牆,相對而言,內城牆就安全得多。
但僅僅只是修築一道外城牆就已經是花費不菲了,真要每座城池都修築兩道城牆的話,人力財力是遠遠達不到的,所以鍾會和呂昭商議之後,只在鄴城和信都修築雙城牆的防禦體系,而其他的郡城,則採用二級的防禦體系,即加固外城牆並修建瓮城,至於其他的小縣城,則採用三級的防禦體系,只進行簡單的修葺。
這樣的分級防禦體系確實是有不少的漏洞存在,但限於人力和物力,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鄴城和信都是冀州防禦體系之中的重中之重,是絕對不可以丟失的,而樂成的等郡城只能是列為第二等級,當然這些城池也花費了不少的力氣進行改造,鍾會和呂昭希望它們可以阻擋并州軍攻擊比較長的一段時間,這樣至少也可能大量的消耗并州軍的人力物力。
可惜,樂成不但沒有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而且相反地給鍾會呂昭他們敲響了警鐘,信都和鄴城固然不懼怕投石車來進攻,但是其他的郡城卻未必有那樣的實力,樂成就是前車之鑑,并州軍可以輕易地敲開樂成的城牆,那對付南皮、真定、盧奴這樣的郡城,自然也不在話下。
只是不知道,并州軍下一步的行動目標是哪兒,打下樂成之後,其它的三座郡城,哪一個將會遭受打擊?而呂昭將何應對?
這對於呂昭來說,實在是太難了,畢竟他不是曹亮肚子裡的蛔蟲,又怎麼可能會了解到曹亮的戰略意圖,曹亮素來便以詭計多端稱著,行軍打仗,每每都有出人意料之舉,那怕是三選一,呂昭也不敢斷定曹亮的計劃會被他給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