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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布則是如影隨行,緊緊地跟在曹亮身後,寸步不離。
曹亮忍不住吐槽道:“今天我在宮中當值,你就不必跟來了吧?”
方布淡淡地道:“屬下奉夫人之命,須臾得護在小侯爺的身側,不敢輕易離開半步。”
曹亮呵呵一笑,道:“皇宮之內,可是由不得你隨便進出的,我進宮當差,你能進得去嗎?”
方布冷聲道:“皇宮進不去,那我自然就會守在宮門外,等候小侯爺出來。”
曹亮大笑道:“得了吧,就你這模樣,抱著刀冷著臉守在宮門外,知道的知你在等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行刺天子呢。這樣吧,你也別守在宮外了,要麼你此刻便打道回府歇著去,要麼前面不是有個酒樓麼,你可點上一壺酒一個小菜,在那兒坐上一天,然後等我出來。”
曹亮本來只是調侃,沒料到方布竟然是滿口答應,皇宮他是進不去了,不過守著離曹亮最近的地方,總是沒錯的。
至於打道回府,則不在方布的考慮範圍。
曹亮也沒再管他,反正方布身上有的是錢,他自己安排就是了。
不過想一想方布抱著一把刀,在酒樓上一坐一天的畫面,曹亮只能是替酒樓老闆默哀了,別說能不能掙到方布的錢,光是方布陰森森一身殺氣的坐在那兒,酒樓的客人就得跑掉大半。
這畫面,曹亮都不忍直視了。
打發走了方布,曹亮直奔司馬門而去。
進了宮城,到羽林中郎將邢友那兒點過卯,曹亮便帶著四名宮廷宿衛,在宮裡面巡視起來。
沒錯,從羽林郎升到期門督後,曹亮也就無需再站崗了,他的任務就是帶著四名宿衛,在宮裡面溜達上一圈,巡查一下各處的警衛,這一個上午就交待了。
其實宮裡面戒備森嚴,每個崗位上都有人職守,正常的情況下,曹亮只是瞧瞧看看,走馬觀花,顯然升職之後,曹亮更為輕鬆了,不象做羽林郎時,在某處宮門,一守便是一天。
今天是曹亮就任期門督之後第一次當值,那些昔日的同僚羽林郎們個個都是一臉的艷羨,都說羽林郎是升官最快的職務,但象曹亮這般只當了幾個月的羽林郎就獲得提撥,畢竟還真是少數。
知道曹亮身份的人便不以為奇了,宗室子弟的提升一般都是遠高於普通士家子弟的,誰讓人家是皇室宗親呢,跟天子是本家,加官晉爵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轉到太極殿的時候,正好遇著張統和另一個羽林郎楊建當值。
楊建和曹亮不熟,客客氣氣地執下官之禮,張統則不同,他和曹亮的關係一直很親近,兩個人以前也最常搭班。
“恭喜曹兄榮升期門督,你現在可輕鬆了,兄弟我卻還得繼續當這個苦差。”張統是一臉的艷羨。
曹亮呵呵一笑,道:“我不過升了個芝麻綠豆官期門督,就這麼值得你羨慕嫉妒恨呀,將來我若是做了大將軍,還不得把你給酸死?”
張統笑道:“哪能呢,我還提望著曹兄將來能提攜一二呢,你做的官越大,小弟我希望才越大不是?”
曹亮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哥會罩著你的。”
雖然說張統在歷史上籍籍無名,但他好歹也是五子良將之首的張遼的孫子呀,他老爹張虎也是算是一位猛將,將門之後,再差能差到那兒去,曹亮現在手下是人才極度匱乏,將來把張統拉到自己這一邊,多少也是一份助力。
和司馬家斗,單槍匹馬肯定是沒戲的,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手下沒點謀臣武將,怎麼能和老奸巨猾的司馬懿、陰鷙狠辣的司馬師、腹黑險惡的司馬昭三父子斗。
距離高平陵事變還有點時間,但並不意味著曹亮就可以高枕無憂,如果這十年以來曹亮沒有積蓄一支屬於自己的強悍力量,想在十年後和司馬家一決雌雄,恐怕是很難的事。
別看現在曹爽春風得意,而司馬懿一昧著裝孫子,事實上司馬家在底下的活動從來就沒有停止過,這也不難解釋高平陵事變的時候,為什麼曹爽會眾叛親離,幾乎所有的世家大族,都無一例外地站到了司馬家這邊。
除了曹爽倒行逆施自作死之外,司馬家這些年在暗地裡的頻繁活動,籠絡世家,收買人心,才是真正的原因。
玩心計玩花樣,蠢豬一樣的曹爽又如何是老狐狸司馬懿的對手。
歷史的真相不能只去看表相,再平靜的表面,底下一樣是暗流洶湧,波雲詭譎。
曹亮和張統閒聊了幾句,便準備到別處去巡視,剛一轉過身,就瞧見幾個官員從太極殿裡走了出來,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散騎常侍司馬師。
他麼的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0067章 賞臉喝杯喜酒
曹亮所站的位置正是大殿門口,而司馬師打殿中而出,雙方正好打了一個照面,曹亮就算想躲,也是避之不及了。
更何況,曹亮也沒躲避的意思,這個時候認慫,可不是他的性格。
曹亮手按著刀柄,傲然而立,微微揚著下巴,目不斜視地瞧著迎面而來的司馬師。
從目前來看,雙方已經是水火難容了,這註定是一場無法化解的仇怨。
在北邙山的時候,司馬師便已經是怒不可遏,生撕了曹亮的心都有,畢竟曹亮踐踏的,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司馬師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