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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是十年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曹爽還會在首輔大臣的位置上逍遙快活上十年。
但十年之後呢?
想改變歷史,真得就這麼難麼?
就在曹亮陷入沉思之時,府中管事何福進來稟報導:“啟稟侯爺,有客求見。”
曹演微微一怔,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會有客人來拜訪,太奇怪了。
“是何人前來,可有拜帖?”
何福稟道:“來人並無拜帖,只是口稱自宮中而來,有要事求見侯爺。”
“宮中來人?”曹演更為地詫異了,這三更半夜的,宮裡來人,所為何事?
“有請!”曹演雖然感到詫異,但卻也不敢怠慢,讓劉瑛及下人先行迴避,大堂之上,只留下他自己和曹亮兩個人,吩咐何福以禮相待,將客人迎到大堂上。
來得客人是孤身一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斗蓬,斗蓬的帽子,將他的大半個臉都遮擋住了,根本就看不清此人的面目,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曹演疑惑地拱手道:“不知閣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來人掀掉了帽子,呵呵一笑,道:“高陵侯爺,莫不是不識得咱家了?”
雖然大堂上的燭火不甚明亮,但曹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正是皇帝身邊的太監,黃門侍郎辟邪。
曹演悚然一驚,論官職,辟邪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五品官,但他卻是皇帝的心腹宦官,曹叡身邊的大紅人。
“原來是大內官,某有失遠迎,還請大內官恕罪。”曹演客客氣氣地道拱手施禮道。
曹亮也是深感莫名,因為他也認出來者不是旁人,正是今天下午陪同在曹叡身邊的那位太監,雖然他不知道此人的名字,但從他和曹叡的關係來看,此人必是曹叡的心腹。
既是曹叡的貼身宦官,此刻不陪在曹叡的身邊,卻出現在了高陵侯府,這未免有些太怪異了吧?
而且此人並沒有身穿插宮的服飾,而是穿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喬裝改扮,那他究竟是意欲何為?
辟邪呵呵一笑,道:“侯爺客氣了,咱家深夜造訪,唐突得很,讓侯爺受驚了。”
曹演道:“大內官到敝府,讓寒舍是蓬壁生輝呀,何來受驚之事,大內官請上坐。”
辟邪道:“不必了,咱家今日乃是奉詔而來,高陵亭侯曹演,接旨。”
曹演心頭一凜,立刻下跪道:“臣曹演接旨。”
曹亮亦在後面跪下。
辟邪取出那封密詔,神色鄭重地道:“奉陛下口諭,賜高陵亭侯曹演密詔一封,至若社稷危亡之時,方能打開,不得有誤!”
曹演接密詔在手,朗聲地道:“臣曹演領旨,吾皇萬歲萬萬歲。”
第0011章 男人的擔當
辟邪宣旨完畢,拱手道:“曹侯爺,陛下多方叮囑,此密詔乃關乎社稷之大事,請侯爺萬萬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而且非到社稷危亡之時,不可打開,侯爺可否明白?”
曹演沉聲道:“請大內官轉告陛下,演便是肝腦塗地,亦不失陛下之望。”
辟邪點頭道:“陛下知道侯爺乃忠直之士,所以才將密詔託付侯爺,咱家相信侯爺能不負陛下厚望。”
“大內官請放心,曹演人在密詔在,人亡密詔亡!”
辟邪含笑著點點頭,顯然是對曹演的承諾很滿意,他看了一眼身後的曹亮,道:“這位可是令郎?”
曹演道:“正是犬子曹亮。”
辟邪微微頷首道:“虎父無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將來必為偉器。”
曹演呵呵一笑道:“大內官客氣了,不肖子難成氣候,讓大內官見笑了。大內官還請上座,某令人略備薄酒,與君一醉方休。”
辟邪搖搖頭道:“多謝侯爺盛情,只是陛下龍體微恙,咱家不敢耽擱,既然宣旨已畢,咱家便立刻回宮,請侯爺好自為之。”
曹演自是不敢強留,欲親自將辟邪送出府去。
辟邪立刻阻攔道:“咱家此次前來,喬裝改扮,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曹侯爺就不必相送了。切記,咱家今日到府之事,斷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說罷,辟邪拱了一下手,將斗蓬的帽子戴到了頭上,飄然而去。
曹演愕然地立在原地,他怎麼也想不通曹叡為何會在病重之際突然地想到自己,賜下密詔。
雖然密詔的內容曹演並不知曉,但既然曹叡派心腹宦官前來,又是如此機密行事,那足以證明這封密詔的分量是相當的重。
可是自己現在只是一個閒賦在家的三等侯爵,並不是什麼朝中地位顯赫的大臣,曹叡為什麼會選擇將如此重要的密詔交給自己呢?
曹演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曹亮湊了過來,瞧瞧曹演手中用火漆封好的密詔,道:“父親,這陛下所賜的密詔究竟是何內容?”
“為父如何能知曉?”
“那不簡單,父親你現在打開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嗎?”曹亮攛唆道,關鍵是曹亮也想知道這封密詔裡面到底是什麼。
曹演瞪了他一眼,道:“陛下口諭之中再三強調,非到社稷危亡之時,不得打開密詔,你讓為父現在打開密詔,豈不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