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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魏軍究竟有沒有專門去造海上用的戰船,施績暫時還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情報,至少是在他離開荊州之前,還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
所以施績對番禺新城的防禦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退一步說,如果魏軍真得建了海船的話,那吳軍再放棄番禺遷都到交趾也不遲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陶基也深以為然,儘管說他們現在也不得放棄番禺,但最起碼離番禺也不太遠,隔江相望,如果形勢有利的話,他們依然還是有機會再回到番禺的。
就算局勢惡化,吳軍也至少還有一條退路可走的,所以目前來看,堅守番禺新城還是必須的。
儘管番禺新城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座城池,就連營寨,也是相當簡陋的,但番禺新城所倚仗的防禦工事,卻並非是城池本身,而是寬闊的郁水。
郁水在番禺入海,而入海口郁水分流成為了好幾支,每一支都極為的浩蕩,江海相連,水天一色,如果沒有強大的水軍,魏軍就算是步騎再強,也根本沒有可能橫穿這入海口。
施績之所以選擇將番禺的軍民遷往新城,就是看中了郁水入口海這裡的巨大地利優勢,新城就建立在一塊沙洲之上,幾乎是四面環水,完全沒有陸路相通,進出新城,只能是依靠浮橋和船隻。
現在大多數的軍隊和平民已經過江了,所以浮橋也被拆除了,現在唯一的渡江工具,也只有渡船了。
新城護衛也比較特殊,尋常的城池,守軍都會駐守在城牆上,來阻擊來犯之敵,但番禺新城比較特殊,因為它沒有城牆,只有竹門竹籬笆,如果吳軍僅憑著這些竹籬笆就想要擋住強大的魏軍,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所以吳軍渡江進入到新城之後,並沒有進入營寨,只是有少部分的軍隊進到營寨里,去維護秩序,其餘大部分的軍隊,都部署在了沿江一線的灘頭陣地上。
吳軍在沿江沿海的沙灘上,建立起了大量的防禦工事,以阻止魏軍在這裡進行登陸。
江防成為了新城防禦至關重要的一環,只要能成功地阻止魏軍登陸,他們就可以保得住新城,一旦被魏軍所突破了江防,那番禺新城就徹底地宣告失守了,因為接下的新城的那道籬笆牆,根本就沒有阻止魏軍前進的能力,吳軍守住新城的唯一希望,就是江防水路。
別看番禺新城所處的這塊沙洲面積不大,以前只有為數不多的漁民在這裡生活,極是荒蕪,但現在隨著十幾萬的人湧入,這裡頓時變得熱鬧非凡起來,摩肩接踵,人聲鼎沸。
本身這塊沙洲上是不產糧食的,突然湧入如此之多的人,每日的米糧消耗,也是極為驚人的,不過施績和陶基都不太擔心,因為他們早已經搬空了番禺的府庫,將所有的糧草物資都統統搬到了新城,他有著豐厚的糧草儲備,就算是堅守一年,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現在正好剛進入冬天,晚稻也是剛剛收穫,交州府庫的糧草充盈,再加上這二年吳國已亡,他們也無需再上交糧賦了,所以交州官府現在還真是富裕的很。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施績和陶基嚴陣以待,就等著魏軍前來進攻了。
第2252章 水軍是指望著不上了
魏軍在揭陽大獲全勝之後,文欽並沒有乘勝追擊,輕兵冒進,畢竟羊祜的主力大軍還落在後頭,文欽單獨行動的話,肯定會犯孤軍深入的錯誤,所以拿下揭陽之後,他下令驍騎營停止了進軍,等候中軍團主力部隊的到來。
攻打揭陽是文欽在摸清了吳軍在揭陽的駐防情之後,才刻意地採取的軍事行動,他讓羊祜的主力暫緩行動,以避免打草驚蛇,萬一陶璜發現魏軍八萬主力一齊上的話,那他肯定是無心戀戰的,只有逃跑的份。
而僅僅只有驍騎營一個營的兵力時,陶璜就會猶豫不決舉棋不定,不知該撤還是該守,這個時候,文欽就乘著他猶豫的機會,利用驍騎營的速度發起突擊,打陶璜一個措手不及。
雙方的兵力差距不大,但戰鬥力卻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所以驍騎營很輕易地就突破了吳軍的防線,予敵以重創,如果不是陶浚帶兵來接應的話,文欽這一戰幾乎就可以全殲吳軍了。
雖然說被陶璜等少數人逃掉了,但揭陽這一戰,還是打得十分的出色的,全殲掉了吳軍一萬餘人。
不過這對於驍騎營的輝煌的戰績而言,也自然是算不得什麼的,文欽並沒有因此就得意忘形,輕兵冒進,而是採用了最為穩妥的方式,等待羊祜的主力到來,同時派出斥侯兵去偵察前面的情況,拿到了準確的情報信息之後,才會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這段時間,倒是給了吳軍遷移的機會,當魏軍先頭部隊抵達增城的時候,番禺城已經是差不多搬空了,文欽在得知吳軍遷往新城之後,立刻將這個最新的情況稟報給了羊祜。
羊祜也很快地抵達了增城,雖然說施績和陶基放棄番禺有些令羊祜意外,但羊祜也並不是特別的在意,本來在羊祜看來,吳軍就是有兩個選項的,一個堅守,一個撤離,所以不管是他們留守番禺還是撤離番禺,都是在羊祜的計劃之內的。
稍稍有一些意外的是,吳軍並未遠遁,而撤離到了距離番禺只有幾里之外的一塊沙洲之上,吳軍的這一操作,讓許多人都有些人看不懂。
既然要撤,那何不撤得遠一些,只撤了幾里,那不是撤了個寂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