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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秦源施苦肉計投降吳軍,就是為了引誘諸葛恪可以上鉤,這個計劃司馬師反覆地考慮過,料無遺算。
果不其然,此計前半段還是實行的完美至極,別的不說,就光是曹亮行蹤的這一條消息,就足夠諸葛恪心動了。
諸葛恪出兵鬼愁澗,設伏於無強口,這一切讓司馬師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他跑去見司馬懿,告訴司馬懿在魏軍的後方,發現一股身份不明的魏軍,試圖破壞魏軍的糧道,司馬師請求司馬懿調派軍隊,加強糧道的保護。
司馬師是故意地隱瞞了一些事情,他倒不是說對司馬懿也不想講真話,而是希望此役之後,能給司馬懿一個驚喜,司馬師認為,這件事自己完全可以處理的很好,就無需驚動司馬懿了。
司馬懿二話不說,立刻撥給了司馬師兩萬兵馬,由他來全權調度,負責搜尋吳軍的下落,必要時可以先斬後奏,不必支會於他。
顯然司馬懿對這條糧道還是極為看重的,絕不容許它有任何的閃失,儘管征南軍一萬五千人負責押運糧草,但司馬懿知道,這點兵力維持平時的運糧所需只能是勉勉強強,如果遭遇到吳軍大隊人馬的襲擊,估計糧草會很難保得住。
所以司馬懿毫不猶豫地就撥給了司馬師兩萬大軍,這讓司馬師是暗暗竊喜,有一個完善的計劃,有一支數量足夠的軍隊,這次司馬師想不成功都難。
這次的計劃,準確一點講,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曹亮是蟬,諸葛恪是螳螂,他司馬師便是黃雀。
所以司馬師並不著急,他派出斥侯,掌握著吳軍的一舉一動,而他則率領魏軍,隱藏在距離無強口十餘里地的藏雲嶺,密切地監視著吳軍的動靜,只有諸葛恪和曹亮斗個兩敗俱傷的時候,司馬師才會出來收拾殘局。
但是天公不作美,司馬師剛剛率軍抵達藏雲嶺,就下起了滂沱大雨,而且一下就是連續的三天,魏軍和吳軍一樣,不敢安營紮寨,不敢埋鍋造飯,只能是淋著雨,吃一些乾糧,在風雨中苦苦等待著。
諸葛恪苦苦等待的是曹亮的出現,而司馬師苦苦等待的是兩軍交戰的結果,其實兩者是殊途同歸的,只有徵南軍出現了,這一仗才有得打。
司馬師和隱隱有些擔心,因為天氣不好,征南軍比往常要遲到一段時間,不知道諸葛恪會不會放棄,如果曹亮始終沒有出現,諸葛恪肯定是會退兵的,此刻司馬師就已經是糾結萬分了,如果諸葛恪退兵,他究竟是出擊還是不出擊呢?
這還真是一個比較難的決斷,如果吳軍在無損的情況下,兵力總數是要大於魏軍的,何況諸葛恪所率的,大多都是丹陽兵,這些丹陽兵驍勇善戰,熟悉山地,司馬師如果阻擊吳軍的話,還真沒法預料這個結果。
還好司馬師糾結了兩天,今天終於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曹亮率領征南軍押運糧草抵達了無強口,並且與驍騎營分開,他將驍騎營安置到了距離無強口十幾里之外的一座小鎮上,其餘的軍隊則是押解著糧車進入了山谷。
真是不作死就不用死,司馬師聞訊之後,暗暗地冷笑,曹亮居然會捨棄了戰鬥力最強的驍騎營,那就等於是給自己判了死刑。
司馬師一直密切地關注著無強口那邊的戰鬥,他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準確地來講,就是等著諸葛恪滅掉了曹亮之後,再行出兵。
司馬師有些自鳴得意,這一石二鳥之計,果然是妙得很,既可以借刀殺人,除掉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又可以重創諸葛恪,為司馬懿奪取鬼愁澗創造一個機會,真是一舉兩得。
不過最新傳來的消息卻讓司馬師大失所望,驍騎營及時趕到,成功地營救了被圍困的曹亮等人,諸葛恪見大勢已去,悻悻然引兵撤退。
“廢物!真是不中用的廢物!什麼狗屁的丹陽兵,就這麼一點戰鬥力,還好意思叫天下驍銳?”司馬師怒不可遏地道,臉色都發青了。
他本來對吳軍丹陽兵是抱有厚望的,指望著他們可以為自己除掉仇人,但沒想到他們根本就不是驍騎營的對手,一回合竟然被打得落花流水,也難怪司馬師會來吐槽了。
鍾會也是暗皺眉頭,顯然這個結果也出乎他的意料,先前他的計劃進行地相當地順利,沒想到最後關頭,竟然是功虧一簣。
“少將軍,現在我們該當如何,是否按原計劃阻擊吳軍?”既然出現了意外,鍾會就需要徵詢一下司馬師的意見,看一看是否還要按原方案執行。
司馬師恨聲地道:“當然地打,不要我們這幾天,就白淋這雨了,諸葛恪的丹陽兵既然中看不中用,那也正是我們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如果能擒獲諸葛恪鬼愁澗便是唾手可得。”
失之東隅,再怎麼也得收之桑榆,司馬師原定的計劃就是等他們雙方斗個兩敗俱傷的時候,自己站出來好收拾殘局,坐收漁翁之利,現在雖然計劃有些差錯,但並不影響他對付諸葛恪。
更何況,諸葛恪如今戰敗而歸,氣勢上肯定要比打了勝仗低迷的多,這不正是自己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嗎?
司馬師立刻下令,在吳軍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阻擊吳軍,司馬師下令稱,凡事斬獲諸葛恪人頭者,官升三級,賞金千萬。
魏軍立刻是行動起來,光是憑著這些賞格,就足以讓他們心動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還真一點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