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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的騎兵已經率先攻了上來,和匈奴兵戰在一處,而匈奴兵根本就抵擋不住魏軍的攻擊,紛紛地潰敗,亂作了一團。
劉猛知道敗局已定,無力挽回,眼看著魏軍已經衝到了近前,他只得引軍向北門退去,想從那兒逃出去。
此刻的九原城中,早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向著三個方向逃亡的匈奴兵擁擠在每一條街道之上,將所有的道路都阻塞了,自相踐踏,傷亡不計其數。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就是每座城門都比較狹小,正常的情況下,通行倒不成什麼問題,但是此刻如此混亂的局面之上,人人都爭先恐後地想要出城,擁堵自然是無可避免的。
三座城門都被擠爆了,劉猛趕到北門的時候,前面是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這種情況下,想要出城,試比登天還難。
劉猛不禁有些著急,看著前面的人背影有些熟悉,喝叫了一聲,那人一回頭,劉猛一瞧,不是別人,正是南部帥劉躍。
第0586章 漏網之魚
劉猛不禁大為感慨地道:“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南部帥肯陪本王奮戰到最後啊!”
劉躍一肚子的苦水,媽賣批的,老子什麼時候想和你戰到最後了,只不過他勢單力孤,出城之時被別的匈奴軍隊所排擠,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輪到出城的機會而已。
自從北逃到并州之後,劉躍無兵無勢的,手下只有那麼百十來號人,在匈奴軍中早就沒有了存在感,偶爾列席到議事之中,也是叨陪末席,啞巴一般的存在,他也不開口,也無人問詢他的意見。
此番九原城被攻破,劉躍早就一門心思地想要逃了,他可從來沒有抱什麼玉石俱焚的決心。
只不過是城門口過於擁堵,匈奴兵為了出城搶道,把路都給堵死了,而劉躍雖然是南部帥,可惜在別的匈奴兵眼裡,他屁也不是,所以最先趕到城門口的他反倒是被匈奴兵排擠到了後面,出城無望。
劉猛的親兵此刻大聲地喝令讓道,不過此刻擁擠在北城門口的匈奴兵各部的人馬都有,匈奴右部兵自然不敢有違號令,乖乖地給讓開了路,但是其他各部的兵則絲毫不鳥你,以致於那些親兵費了好大的勁,也沒有開出一條路來。
這個時候的匈奴兵為了爭著出城,早已是爭著兩眼冒血光了,誰都清楚,留在城裡絕對是死路一條,只有出城,才能有一線的生機。
為了拼這一線的生機,這些人自然是互不相讓,甚至是撥刀相向,就算是右賢王在身後,這個時候也無人再去理會了。
劉猛的親兵大怒,揮刀砍死了幾個不讓路的匈奴兵,不過卻引起了更大的反彈,互相鬥毆,整個城門口愈發的混亂起來,原本的上下尊卑此刻已經是蕩然無存了。
“右賢王,這北門恐怕是出不去了,要不我們換東門試試?”身邊的親信頭人向劉猛建議道。
劉猛搖搖頭,道:“北門尚且如此,東門西門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出城無望矣。”
“那該如何是好?”那頭人驚惶失措地道。
劉猛傲然地道:“我乃冒頓子孫,翱翔於大漠草原的雄鷹,就算是不幸戰死沙場,那也得昂起高貴的頭顱!兒郎們,隨我來!”
劉猛大喝了一聲,撥轉了馬頭,舉起刀,朝著城內奔馳而去。
他身邊相隨的幾十名親兵倒是義無反顧地跟著他沖了回去,而那個頭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堵塞依舊的城門口,也只好撥過馬來,跟在劉猛的後頭,向城內衝去。
“部帥,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也沖回去?”劉躍的一個手下焦慮的問劉躍道,就連右賢王都出城無望了,那豈不是說他們肯定也是死路一條了。
“沖個屁,回去就是送死!快,把那件衣服給本部帥剝下來!”劉躍指著旁邊那一具匈奴兵的屍體道。
手下不知道劉躍要這死人的衣服幹什麼,不過他還是聽從了劉躍的吩咐,將那屍體身上的衣服給剝了下來。
劉躍把他身上的衣服給脫了,讓人扔得遠遠的,然後把那件死人的衣服穿上了,儘管那衣服上沾滿了鮮血,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但劉躍還是忍住了噁心,他往後退了退,對手下的那些人道:“一會兒魏人衝過來的時候,你們全部扔掉武器,舉手投降,聽明白了嗎?”
劉躍才不打算做什麼揚起高貴頭顱的雄鷹,儘管他也是冒頓的子孫後代,投降雖然不一定就能免死,但那麼愣頭青衝上去,一定會涼涼的。
劉猛向著魏軍沖了過去,他衝擊的方向上,是一支剛剛進城的射聲營步卒,匈奴人四散潰逃,魏軍入城之後,幾乎就沒有遭遇到像樣一點的抵抗,這時劉猛衝過來,倒是有幾分的血性,讓魏軍步卒略微的吃了一驚。
不過還沒等劉猛衝到近前,有如暴雨梨花般的連弩箭就已經射了過來,劉猛閃無可閃,避無可避,渾身上下被幾十支弩箭給射穿了。
不過是劉猛,就連他身後的幾十名親兵也無一倖免,這在並不太寬的街道上,連弩這種大殺器幾乎是自帶封殺效果的,所有的目標,絕對是無路可逃。
那名尾隨在後面的頭人看到劉猛的慘死,當時就從馬背上滾落在地,抱頭哀嚎。
魏軍的進攻組織有序,進展神速,沿著每條街道迅速地推進,遇到任何的抵抗,一律格殺之,至於那些投降的,則會放過,由後續的部隊收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