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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並不是魏軍手慈手軟,也不是沒有時間,而且採用了一種圍獵的方式,就如同草原的狼捕獵一般,他們會將所有的羊群逼到逃無可逃的絕境之中,然後再圍而殲之。
魏軍現在大概採用的就是這樣的一種方法,他們並不急於追殺,而是儘可能地封死吳軍的退路,將他們一步步地逼入到柴桑的水寨之中。
水寨看起來安全無比,但時過境遷,現在擁著遠程打擊能力的魏軍正巴不得他們都逃回水寨呢,如此一來,魏軍可以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將吳軍所有的戰船都一鍋端了。
一想到這裡,陸式不禁是後脊背發涼,此刻的水寨,已經不再是能辟護他們的地方了,反而成為了吳軍的牢籠和枷鎖。
不過和在湖心島的境遇不同,戰船雖然是保不住了,但戰船上的水兵卻可以離開戰船登上岸,不用再擔心戰船沉沒之後落水淹死。
於是陸式趕緊地下令,所有的水兵一律棄船登岸,以免受滅頂之災的打擊,畢竟誰都不想跟步闡一樣,被飛來的石彈直接砸爛了腦袋。
可還沒等吳軍完成撤退呢,魏軍的攻擊就開始了,大批的石彈和火彈凌空飛來,落入到了吳軍的水寨之中,許多的戰船紛紛被擊中,有的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有的則被直接擊穿了艙底,緩緩沉沒。
這次魏軍確實也沒有給吳軍多少反應的時間,魏軍的五艘戰列艦趕到了柴桑水寨的外圍之後,分別占據了一個方位,旋即就開始向柴桑水寨展開了攻擊。
似乎是猛油火彈存量有限的問題,在這次對水寨的打擊之中,魏軍使用的猛油火彈只有大約一成左右,而九成以上使用的是石彈。
就算石彈的破壞力比不上猛油火彈,但此刻吳軍殘存的那些戰船,已經是瓮中之鱉了,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也沒有反擊的能力,只能是被動挨打,被魏軍打掉一艘就少一艘,直至全軍覆滅。
魏軍開始攻擊的時候,吳軍其實已經接到了陸式的命令,正向著岸上撤離呢,但還沒有等他們完全離開戰船呢,石頭雨就傾瀉天而來,許多的吳兵不幸的被石彈所砸中,非死即傷,在最後的撤退關頭,還是有不少人中招的。
吳軍根本就無心戀戰,這個時候,更是只有抱頭鼠竄的份,他們倉皇而逃,生怕那些不長眼的石彈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去步步闡的後塵。
隨後,滿載著屯騎營士兵的戰船也駛到了柴桑關前,戰列艦開始掉轉目標,去攻擊吳軍的岸防攻勢,為屯騎營登陸作戰提供支援。
再堅固的防禦工事在投石車的攻擊之下,也是形同紙糊的一般,更何況當初吳軍對他們的水軍力量過於的迷之自信,所謂的岸防工事,不過是潦潦草草,此刻面對魏軍的石雨打擊,早就是潰不成軍了,陸式只能是放棄了渡口的防守,將全部的兵馬撤回到了柴桑關,準備做最後的頑抗。
第1986章 形勢嚴峻
柴桑關之所以險要,占據的就是山湖之險,如今湖險沒了,柴桑關不過成了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城。
更重要的是,人心散了,吳國水軍在湖心的慘敗,已經傳遍了柴桑關,守城的士兵皆是人心惶惶,軍無鬥志,在這種情況下,魏軍發起的強攻,他們如何能抵抗得了,還沒有堅持到天黑呢,柴桑關就被魏軍所攻破,吳軍是樹倒猢猻散,各自逃命去了。
陸式倒是想堅守柴桑關,奈何手下的士兵不給力呀,根本就無法抵擋魏軍的強攻。
別看屯騎營是重甲騎兵,但下了馬,一樣也是催城拔寨的強悍步兵,他們的戰鬥力,遠不是孱弱不堪軍心渙散的吳軍所能相比的,屯騎營發起強攻之後,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攻上了柴桑關的城頭,打開了城門,然後魏軍就一擁而入,柴桑關即刻宣告易主。
陸式看到大勢已去,他也放棄了與城共存亡的想法,帶著親信的人馬逃出了柴桑關,向武昌方向逃去。
魏軍倒也沒有追擊,畢竟剛剛攻入柴桑的屯騎營只是輕裝步兵,他們的戰馬和鎧甲還擱在彭澤湖東岸的大營呢,如果石苞現在手裡有騎兵的話,陸式根本就沒有機會逃掉。
陸式離開了柴桑,生怕魏軍會追來,一路策馬狂奔,星夜兼程,風餐露宿,終於是逃到了武昌,跪倒在了陸抗的面前,哭訴了兵敗的詳情。
“什麼?步闡戰死,艦隊全軍覆滅?”陸抗聞聽之後,虎目圓睜,一臉的震驚之狀。
相比於柴桑關的失守,陸抗更關心的還是他那支水軍艦隊的存亡,沒想到彭澤湖一戰,武昌水軍竟然是全軍覆滅,就連主將步闡都葬身湖中,這個結果,實在是讓陸抗難以接受。
柴桑乃是武昌的的門戶,而水軍艦隊更是陸抗的支柱,可如今支柱垮了,門戶開了,武昌已經是四面楚歌,芨芨可危了。
步協更是痛心疾首,悲憤不已,步闡可是他的親弟弟,沒想到卻意外地戰死沙場,儘管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噩耗傳來,步協還真是難以接受。
只有施績表情冷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了解的柴桑之戰的詳情之後,陸抗下令帶陸式下去休息,這一路陸式連日奔波,幾乎連眼都未曾合一下,神情極是萎靡,他也是拼著所有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武昌,將柴桑失守的消息告知陸抗等人,這樣也能讓陸抗他們提早做出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