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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長,宇文部的軍隊疲態立顯,而已經適應了戰鬥的慕容軍隊,則是後勁十足,越戰越勇,隱隱地掌控了戰場上的主動權。
儘管宇文軍已經略顯頹勢,但是宇文莫槐卻是不為所動,依然下令宇文軍隊繼續向前推進,與慕容軍隊展開殊死的較量。
戰鬥呈現出白熱化的趨勢,雙方的騎兵呼嘯著向前撲去,激烈地碰撞著,殺聲震天,整個慕容部駐地內,到處都發生著激烈的戰鬥。
不停的有人從馬背上跌落下去,到處都是屍體和傷員,許多斷了一條胳膊的士兵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但是雙方的戰鬥如此的激烈,自然沒有人去顧及這些士兵的死活,這些傷員只是痛苦地掙扎著,最後失血而亡。
草原上的戰鬥永遠是這樣殘酷而慘烈的,這裡只有勝者為王強者為尊,沒有人去同情弱者和傷者,他們就如同是卑微的野草一樣,任人踐踏,無人理會,在這草地上自生自滅。
看到己方的軍隊在反擊之中已經占據了優勢,慕容涉歸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他早就有滅掉宇文部和段部的心思,只是懼於拓跋力微的權勢,不得不有所隱忍,但現在宇文部竟然對他發起了突然的襲擊,是他們自己找死,那就休怪他無情了。
慕容涉歸已經準備發起大規模的反擊,他不但要擊敗宇文莫槐,還要繼續地前進,殺向大凌河,血洗宇文部的老巢,徹底地消滅宇文部。
這場戰爭既然是宇文莫槐挑得頭,那麼慕容涉歸也就無需再畏手畏腳了,他可以趁此機會,大舉反擊,徹底地解決東部鮮卑遺留了多年的問題。
當然不光是宇文部,段部鮮卑也必然在慕容涉歸的清洗名單上面,段日陸眷敢和宇文莫槐狼狽為奸,那就必須要承受亡族滅種之禍。
這次是宇文莫槐主動挑得的事,他自以為憑藉著突然襲擊就能滅掉慕容部,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慕容涉歸征戰草原多年,培養成出了無數的勇士,就算是倉促應戰,慕容部的勇士們也是不可能被輕易打垮的,當慕容涉歸把他壓箱底的精銳軍隊投入到戰場之後,宇文部的軍隊基本上已經是窮於招架,整個戰場的形勢朝著慕容部這邊傾斜過來。
慕容涉歸下令慕容軍發起全面的反擊,而且這個反擊打得必須十分堅決,毫不容情,宇文莫槐想要置他於死地,那他則要看看,究竟是誰先死在誰在手中。
宇文軍已經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敗退的跡象,儘管他們也在努力的戰鬥,但是和養精蓄銳以逸待勞的慕容軍不同,宇文軍可是經歷了連番的惡戰,體力和精力都嚴重地透支,這個時候嚮慕容軍突然發難,拼得就是最後的一口精氣神,如果能在第一波的進攻之中擊垮慕容軍,他們就可能會取是優勢,但是如果進入到了相持階段,宇文軍則是毫無優勢,也就毫無勝算。
面對慕容軍的大舉反擊,宇文部的一些頭人都心急如焚,一個個向宇文莫槐建議,還是先撤兵吧,這樣的戰鬥再進行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宇文莫槐只是微微地冷笑了一聲,這次進攻慕容部,雖然看起來很倉促,但卻是宇文莫槐進行了精心的準備的,對於戰況如何個走勢,他早已是瞭然於胸,出現現在的局面,也完全在宇文莫槐的意料之中。
或許現在慕容涉歸那老傢伙正自鳴得意呢,且讓他得意片刻吧,這場戰鬥,鹿死誰手,還遠未定呢!
宇文莫槐給各個頭人下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抵禦慕容軍的反撲,儘可能地拖往他們,戰局越亂越好,絕不可輕易地撤退。
這些頭人都有些胡塗了,要知道這次是宇文部主動襲擊的慕容部,按理說這樣的戰鬥,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撤,最忌諱的就是陷入纏鬥,陷入混戰,這樣既不可能取得理想的戰鬥,反而是白白折損人馬,宇文莫槐這樣的打法,也不知道意義何在。
但是儘管他們無法理解宇文莫槐的戰術意圖,但宇文莫槐的命令卻是十分的堅決,絲毫沒有讓步的餘地,這些頭人自然也不敢違抗,他們率領著各部的人馬,繼續全力地發動著進攻,和慕容部的軍隊展開了殊死的搏殺,那拼命的架式,完全不像是撈一票要走的樣子,純粹是不死不休的戰鬥模式,不分出一個勝負來,今天決不會善罷干休。
慕容聞訊之後,也是暗皺眉頭,宇文莫槐今天的打法有些詭異呀,拼得太猛了,甚至有一種同歸於盡的架式,以前和他交手多次,也沒有見他這樣打過仗,難不成他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就在這時,有軍士急匆匆來報:“啟稟大人,大事不好,段部的人馬從南面殺過來了。”
第1129章 西逃
慕容涉歸是悚然一驚,此前他得到的消息是段部已經返回了白狼山,而白狼山與凡城相隔了數百里,就算段部的人馬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那也至少得幾天時間才可能會到達,所以和宇文部交戰的時候,慕容涉歸併沒有過多的考慮其他的因素,集中起全部的兵力來打宇文部的反擊。
但此刻段部人馬的殺出,無異於是釜底抽薪,慕容涉歸為了對付宇文部,已經將所有的人馬都集中到了前面,整個後面一片空虛,幾乎無任何兵馬來防禦,段部的兵馬殺到,如入無人之境。
慕容涉歸暗叫一聲不好,上當了!宇文涉歸和段日陸眷早有勾結,他們故意地在盧龍塞分開,各走各路,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慕容涉歸,讓慕容涉歸信以為他們已經是分道揚鑣,故而不做任何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