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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并州軍三萬人對守軍的兩萬人,羊祜並不覺得自己的優勢有多大。
而且攻城的一方,例來是傷亡最大的一方,那怕真得拿下了城池,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沉重的,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也不是羊祜想要的。
暫時擔負著攻城任務的只有步兵營和先登營,而光是冀州北部戰線,需要攻撥的城池就有五座以上,攻打樂成就損失大量兵馬的話,那接下來的戰鬥,還怎麼進行?
曹亮此次大舉進攻冀州,可不是抱著試試打的態度,而是準備著一口氣就將冀州給吞下去的,作為擔任主攻的步兵營,被曹亮寄以厚望,羊祜考慮問題的眼光自然要比眾將更高遠一些,他不僅需要考慮戰術層面的事,也需要考慮戰略方面的事。
所以羊祜才會沉下心來,並沒有急於對樂成發起進攻,而是先安營紮寨,養精蓄銳,然後再根據敵軍的守備情況,制定出一個詳盡的攻城方案來。
夜晚宿營的時候,步兵營倒也無需擔心敵人會來偷襲,并州騎兵就要附近游弋著,樂成的守軍早就被嚇破膽了,根本沒有半點出城的念頭。
不光是樂成的守軍,就算是信都以及其他城池的守軍,都被并州三大騎兵給分割,援兵肯定是沒指望了,只要他們膽敢離開所在城池,沒等他們趕到樂成,恐怕在半路上就已經被并州騎兵滅得連渣都不剩了。
在平原地帶,別說是這些戰鬥力弱成渣的新募軍隊,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步兵,遇到并州騎兵也只有被秒殺的份,因為步兵對陣騎兵,那根本就不是在一個級別上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鍾會非常的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搞了一套冀州防禦的策略出來,這個防禦策略的核心就是固守各個城池,各家自掃門前雪,甭管他人瓦上霜。
不管是任何一座城池被圍被攻,只能是依靠自身的力量來守城,別指望會有任何的援兵來援助。
而并州軍也確實是採用分割包圍逐個擊破方式來對付冀州軍的,越騎營目前就布署在信都和樂成一帶,曹亮如此安排,就是拿越騎營來對付信都的守軍的。
此次首攻樂成,曹亮倒是不擔心別的地方的冀州軍會增援,唯獨信都駐軍五萬,也算是北部防線上唯有機動兵力的,把越騎營放在信都和樂成之間,那便是借給呂昭十個膽子,他也未必敢派出一兵一卒來。
所以羊祜率軍到達樂成之後宿營安寨,自然是有恃無恐的,根本就無需擔心冀州軍前來偷營劫寨。
不過饒是如是,羊祜還是按正常的宿營流程來進行的,多少人休息,多少人警戒,依然如故,這樣的習慣,是羊祜多年來形成的習慣,那怕就是與敵人遠隔千里之外,羊祜都不曾鬆懈半分,而步兵營更是習以為常,按步就班的執行著羊祜的命令。
步兵營紮營在樂成的西面,先登營紮營在東成的東面,兩座大營一東一西,正好將樂成夾在了中間。
望著五里開外燈火通明的并州軍營,蔣秀是徹夜未眠,就有愣頭青的部下給蔣秀提議,趁著并州軍初來乍到,立足不穩的機會,半夜出城偷襲,說不定可以旗開得勝,大挫并州軍的銳氣。
蔣秀半晌沒吭聲,只是用看白痴那樣的目光看著那名部下,說實話,這世界大了,還真是什麼鳥都有,那不知道這些人長個腦袋是幹什麼用的,或許里滿壓根兒就沒裝腦子吧?
這麼弱智的計策居然也好意思跟他提出來,出城偷襲,那跟雞蛋碰石頭有什麼區別,純粹自尋死路,如果這個部下不是跟隨自己很久的親信,蔣秀都懷疑他是不是并州軍派來的奸細,故意地忽悠他出城送死呢。
蔣秀張嘴把那個部下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狠狠地踹了一腳讓他滾蛋,讓周圍的手下是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吭氣了,畢竟這個時候,能出的,恐怕都是餿主意了,現在蔣秀正在氣頭上,一不留神還得挨頓打罵。
蔣秀髮泄了半天,也總算是消停了,他長嘆了一口氣,吩咐守城的軍隊晝夜不斷地加大警戒力度,謹防并州軍趁夜來偷襲。
還偷襲別人,能不被偷襲就不錯了!
第1230章 多點開花
天色微明的時候,并州軍的大營就已經騷動了起來,集結的鼓聲響起,一隊隊的士兵在營內緊張地穿梭著,做著戰前的最後準備。
羊祜依然是不急不徐,飽餐戰飯之後,入帳點卯,羊祜這才正式地交待了他的攻城計劃。
終於有仗要打了,步兵營的將校個個熱血沸騰,戰意澎湃,他們雄赳赳氣昂昂地排兵列陣,殺到了樂成的城下。
蔣秀早就被并州軍的鼓聲給驚醒了,不過說實話,他一整宿幾乎沒睡,直到凌晨的時候才眯了一會兒,可他剛打盹的時候,手下的人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進來,稟報稱并州軍殺到了城下了,蔣秀趕緊地爬了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子就上了城頭。
登上城頭一看,蔣秀不禁是倒吸了一口的涼氣,儘管眼前沒有那種人山人海如蝗似蟻的場面,但并州軍陣容之嚴謹,軍容之齊整,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蔣秀好歹也是領過軍打仗的人,自然分得清何為一支正規的軍隊,并州軍排出來的戰陣,一看就是那種久經沙場的勁旅,光是戰陣之中透出來的那股子肅殺之氣,就遠不是冀州軍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