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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都同意四個步兵營全部出擊,接下來就是商討進攻的方案了。
目前信都城的外牆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步兵營就是順著這個缺口殺入到了裡面,對內城發起攻擊的。
但這個缺口的寬度只有半里,如果對於步兵營來說,半里寬的缺口倒是足夠他們進出了,但如果四個步兵營全部雲集於此的話,確實有些顯得過於擁擠了,根本就不利於大部隊展開作戰。
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冀州軍在外城牆倒塌之後,並沒有做任何的抵抗,而是主動地放棄了外圍的所有防線,全部撤回到了內城牆以內,所以不管是倒塌的這一段城牆,還是其他三面未曾倒塌的城牆上,都不在有冀州軍來守衛了。
這顯然是出自於呂昭的命令,外城牆坍塌之後,或許呂昭認為再沒有什麼堅守的價值了,派兵留守尚未倒塌的城牆,只不過是徒增傷亡而已,並不符合集中兵力全力以赴來守內城的計劃,所以主動地放棄外城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這顯然也為并州軍進攻提供了便利,他們可以通過各個城門殺入到信都城內,對信都的內城展開攻擊。
經過商討,他們四個營負責從四個方向對信都城展開攻擊,羊祜率領步兵營仍舊攻打信都的東門,而馬隆剛率先登營去進攻信都的南門,至於西門和北門,將會由杜預率射聲營和牽弘率左衛營來進攻,四路人馬,四個方向,并州軍前會發起前所未有的攻勢。
至於發動攻擊的時間,羊祜提議其他的三營稍微遲緩一些,步兵營將會沿著昨日的進攻線路,再次率先地發起攻擊,想必呂昭也會認為東門是并州軍進攻的重點,他必然會將主力精銳集中到東門來,而其他的三面則會防守相對空虛一些,這樣其他三營出擊之時,攻堅的壓力也會小一些。
在并州軍之中,並不會有什麼搶功的想法,羊祜主動地承擔了冀州軍主力部隊的這個壓力,無形之中也讓步兵營率先攻取信都內城的希望大幅降低。
但羊祜卻是一點也不在乎,如果步兵營此舉能為其他各路人馬鋪出一條平坦的大道來,那怕是付出再多的犧牲也在所不惜。
無論是哪個營率先地拿下了信都城,都是并州軍的榮耀,羊祜根本就沒有搶功的想法。
四人一直商議到了後半夜,具體到每一個作戰的細節都精心地進行了設計,四大步兵營通力協作這還是首次,如何進行有效的配合還需要四位主將進行細緻的交流,這樣才能避免出現失誤。
隨後其他三人各自回營,進行準備,天亮之後,各路人馬將會採用相當的行動。
羊祜送走三人之後,也幾乎沒有時間去合眼,步兵營今天將會擔任第一波的攻擊任務,為了吸引更多的冀州軍主力到來,步兵營的攻擊必須要足夠猛烈才行。
昨日的戰事結束了之後,羊祜並沒有將全部的兵馬撤回到駐地去,而是在城牆的這個缺口處留守了上千人,以防止冀州軍趁夜偷襲,將這個失去的陣地再奪回來了。
這也是羊祜最為謹慎的地方,其實對於呂昭而言,倒塌的城牆和有裂縫的城牆完全是兩回事,城牆出現了裂縫,還有修復的價值,可一旦倒塌之後,基本上也是修復無望了。
當然給呂昭一些時間,他肯定可以將倒塌的城牆修繕完成,並且更加的堅固,但問題并州軍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就算那個缺口擺在那兒,無人值守,一夜之間讓它恢復原貌,純屬是痴人做夢,異想天開。
第1276章 傲慢與偏見
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呂昭自然懶得去做,別看并州軍只有千把人駐守在那兒,可對於呂昭來說,那就是一個陷井,并州軍張網以待,就等著他上鉤呢。
呂昭當然不會上當了,他嚴令部下,任何人不得開城出戰,更不准偷襲敵營,加強城內的防守和戒備,不給并州軍任何的可乘之機。
外城牆失守了,就算再有天大的不甘心那也是受著,現在還不是他們反攻倒算的時候,現在冀州軍的首要任務就是守住信都的內城,絕不能讓并州軍越雷池半步。
這是呂昭的底線,信都城必須要守住,絕不能丟在他的手中。
這上千人的并州軍隊伍倒是一夜未眠,為了防止冀州軍可能的突襲,每個人都睜著眼睛熬了一宿,死死的盯著內城的方向,一刻也不敢放鬆。
羊祜他也不指望上千人就能擋得住敵軍數萬人的進攻,這一千多人不過是起示警的作用,如果冀州軍真得敢來進攻的話,一千人只需要將他們拖上一刻時,羊祜便會親自率大軍趕來,予敵以重創。
不過直到天亮,前沿陣地上一直相安無事,冀州軍始終牢牢地緊閉城門,沒有出戰的意圖。
羊祜率領著步兵營大隊的人馬再次兵臨城下,經過了一夜的休息,步兵營的將士個個精神抖擻,鬥志昂揚,還未等羊祜下令呢,他們就已經是躍躍欲試了。
昨天步兵營的進攻氣勢旺盛,眾將士都是有一口氣吃掉信都城的想法,只不過時間短暫,他們沒有機會踏上內城的城頭。
顯然這讓步兵營的將士頗為不甘心,今天再度兵臨城下,他們的求戰欲望極為強烈,諸校尉紛紛向羊祜請戰,都想當這個攻城的先鋒。
不過羊祜暫時地卻按兵不動,他首先要做的,是做好攻城前的掩護工作,這樣才能讓攻城時士卒的傷亡率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