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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率領驍騎營和果騎營入谷之時,特意地排出一個齊整的陣形,魏軍騎兵列隊而行,雄赳赳氣昂昂,雄壯威武,把那些戰俘營之中的蠻兵看得是目瞪口呆。
蠻兵和魏軍騎兵交戰之時,發生在凌晨之際,那時天光還未亮,在黑暗之中,雖然可以感受到魏軍騎兵的兇悍和勢不可擋,但他們都沒有機會看到魏軍騎兵的全貌的。
此刻看到魏軍騎兵竟然是如此的威武雄壯,蠻兵們這才有發自內心的震撼。
輸給這樣的軍隊,一點也不冤。
這一切孟櫟當然是看在眼裡的,魏軍騎兵齊整的軍容帶給他的震撼,一樣是不亞於普通蠻兵的。
在這之前,孟櫟雖然對魏軍騎兵有所耳聞,但究竟他們有多麼的厲害,孟櫟卻是不以為然的,南中畢竟不是草原大漠,地勢平坦,可以任由騎兵往來馳騁。
南中的地形複雜,叢林密布,煙瘴橫行,騎兵在這裡是很難有用武之地的,所以在孟櫟的想像之中,魏軍騎兵就算是厲害一些,也不會比步兵厲害到那兒,畢竟受到了自然條件的限制,騎兵的戰鬥力是要大打折扣的。
但滇池這一戰,可是讓孟櫟吃足了魏軍騎兵的苦頭,自以為熟知南中地理的蠻兵居然被魏軍騎兵可勁地按在地上摩擦,全無半點還手之力。
這一戰打得孟櫟簡直是憋屈透頂,到最後是滿盤皆輸,全軍覆滅,就連自己也沒有能逃得過羊祜的預料,中了埋伏被生擒活捉。
在張統的陪同下,羊祜下了馬,鄧忠趕忙地迎了上去,將羊祜和張統迎入到了臨時搭建的大帳之中。
張統也是在昨天晚些的時候趕到了滇池,不過張統率軍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了,驍騎營和果騎營已經將五萬蠻兵輕鬆給搞定了,步兵營和長水營趕了回來,反倒是無事可做了。
不過這似乎也沒有什麼,本身味縣的蜀軍就不會對魏軍構成什麼威脅,南中的真正大敵是以孟家為首的蠻夷一族,所以羊祜儘可能採用和撫的手段來對付他們,但夷人最終還是出兵了,那麼羊祜的策略就必須要為之改變了。
既然這一仗躲不過去,必須要打,那就得大打狠打,只有把這些蠻夷給打疼了打怕了,南中才能贏得長治久安的局面。
所以羊祜才會將驍騎營果騎營步兵營長水營四大主力全部從味縣撤出來,參與到對蠻夷的作戰之中來,準備傾盡全力,予夷人以重創。
只不過羊祜也沒想到五萬夷兵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僅僅驍騎營和果騎營出手,就將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步兵營和長水營還沒有趕到戰場,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第2505章 釋放
羊祜在中軍帳坐定,簡單地向鄧忠問詢了一番,然後便命人將孟櫟和孟楠給帶上來。
昨天被俘之後,孟櫟和孟楠是被鄧忠分開關押的,身處於不同的戰俘營之中,所以兩人一直也沒有機會再見面,此刻被押入中軍帳之時,還是被俘之後的首次見面。
孟櫟看了一眼孟楠,他顯得格外的憔悴,臉色黝黑,眼窩深陷,顯然他昨天是一夜未眠,耷拉著腦袋,看到了孟櫟,也沒有言語,孟櫟本來還想和他說句話呢,但孟楠壓根兒就沒有心思搭理他,所以話到嘴邊孟櫟也只能是又咽了回去。
羊祜看到孟櫟和孟楠入帳,呵呵一笑道:“某乃大魏中軍都督羊祜是也,二位部帥受驚了,來人,賜坐,上酒,先給二位部帥壓壓驚。”
孟櫟和孟楠不禁有些愕然,他不會想到魏軍的大都督羊祜居然會親臨雨後谷,更想不到羊祜對他們是以禮相待,這完全是上賓的規格啊,而孟櫟和孟楠二個人現在可是階下囚,這待遇天差地別。
很快便有魏兵搬過兩個几案來,鋪好了蓆子,孟櫟和孟楠道了一聲謝,分別落座,很快有魏兵又端過酒肉來,置於几案之上。
酒過三巡,羊祜微笑著對孟櫟孟楠道:“本督奉大魏皇帝敕命,由南中征討逆蜀,本無意與汝等為敵,為何二位部帥要出兵侵犯,相助逆蜀?豈不知天命所歸,天下一統之勢無人可擋,爾等螳臂當車,是為不智。”
孟楠沉默不語,孟櫟倒是不卑不亢地道:“貴軍初至,未識其意,某與季漢,乃唇亡齒寒之誼,如何不救?今日被擒,殺剮存留,悉聽尊便。”
孟櫟身為孟獲之長子,倒也繼承了些乃父的豪爽氣概,雖然現在身陷囹圄,但南中之主的派頭卻不能丟,那怕是真的被砍頭,孟櫟也不會搖尾乞憐,反正橫豎都是死,站在死總比跪著死要強吧?
羊祜呵呵一笑,道:“孟大部帥倒有幾分英雄氣慨,真有乃父之遺風啊。看來孟大部帥這次打了敗仗還是很不服氣的,那好吧,本督便放你們回去,重整兵馬,來日再戰如何?”
孟櫟一臉震驚之色,疑惑地道:“當真?”
羊祜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督好歹也是統領千軍萬馬之人,豈有戲言,你們吃過酒飯之後,便可以回去了,只是希望你們下次再戰之時,別像這次這麼狼狽了。”
孟櫟生怕羊祜後悔了,一抹嘴,立刻是站了起來,道:“某吃飽了,這便告辭,來日再會。”
羊祜對鄧忠道:“子義,你給孟部帥準備好戰馬兵器,親自送他出營,孟部帥可是貴客,切勿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