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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羊徽瑜不再給曹亮作證,曹亮就是百口莫辯,管你是不是曹氏宗族,只要坐實了和盜賊勾結的事實,誰也保不了他。
敢動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條!
“徽瑜,你也聽到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姓曹的接近你,就沒安過好心,你千萬別被他給蒙蔽了。”司馬師沒再理會曹亮,而是對羊徽瑜道。
羊徽瑜古井無波,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雖然說刀疤六一口咬定是曹亮指使的,但羊徽瑜有自己的思維,對刀疤六的話並沒有完全相信。
她腦子裡閃回過昨天的那一幕幕影像,雖然當時她驚惶失措,但卻沒有妨礙到她良好的記憶,昨天所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清清楚楚。
羊徽瑜有一種過目不忘的天賦,這種天賦大概也是一種遺傳吧,羊徽瑜的母親蔡氏便是漢末一代大儒蔡邕的女兒,羊徽瑜的姨母便是著名的才女蔡琰蔡文姬。
蔡文姬一生才華橫溢但卻命運多舛,流落胡地十餘載,後來才被曹操用重金從匈奴人手中贖了回來,曹操曾感嘆蔡邕藏書無數卻毀於亂世,蔡文姬當即表示可以默寫出其中的四百篇來,曹操許之,蔡文姬果然默寫了出來,而且無一處疏漏,曹操甚異之。
羊徽瑜雖然比不上蔡文姬那般的神通,但記憶力卻是遠勝於常人的,通過對比,她發現刀疤六的話裡面有許多自相矛盾之處,與事實並不相符。
而且,曹亮智斗盜墓賊,血戰群狼,幾乎都是在以命相搏,如果他只是在演戲的話,斷然不會如此地拼命。
尤其是昨夜二人共處一室,曹亮並沒有趁機占她的任何便宜,如此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又豈會是卑鄙無恥的齷齪小人?
所以那怕羊徽瑜沒有完全去相信曹亮,但也不會因為刀疤六的話就全盤地否定了曹亮,她淡淡地對司馬師道:“孰是孰非,現在還不能輕易定論,不過不管怎麼說,曹公子都是我的恩人,我相信他的人品。”
司馬師真正地從心底里怒了,也徹底地對羊徽瑜失去了信心,本來他指使刀疤六嫁禍給曹亮,目的就是來考驗羊徽瑜的態度,現在看來,那怕證據擺在了她的面前,她依然鐵了心的要去維護曹亮。
一對男女,如果沒有什麼關係的話,會這麼無條件地去信任他嗎?司馬師算是徹底地看清了,這種破鞋,白給他都不稀罕。
司馬師決意已經要放棄羊徽瑜了,經過今天的事之後,司馬師的名譽恐怕已經是大損了,如果將這種失去了節操的女人娶進家門,那他司馬師必然會淪為全天下人的笑柄。
這是他司馬師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就算羊徽瑜再貌若天仙,娶來當個側室小妾倒還可以,若是正妻,絕然不配。
曹操一生閱女無數,更有收集人妻的癖好,但最多收來也不過是做個侍妾,正室的夫人,那可是名門淑媛,大家閨秀,在這一點上,沒有那個有身份的人可以含糊的。
以現在司馬家在朝中的地位,和羊家聯姻已經算是低就了,如果不是司馬師三婚的緣故,甚至司馬家未必能看得上羊家。
現在搞出這麼一大樁子的事來,司馬師確實已經是萌了退婚的念頭,只是現在這個場合他不方便說出來罷了。
司馬師逼視著曹亮,冷冷地道:“曹公子好手段,只可惜你蒙蔽了一人,卻蒙蔽不了所有的人,今天這事,需得交廷尉府處置了,曹公子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司馬師暗暗地給身邊的家丁使了使眼色,要他們動手擒下曹亮,如果曹亮敢負隅頑抗的話,司馬師可不介意痛下殺手,畢竟自己這邊可有好幾個人證,曹亮一死,更是百口莫辯,那怕將來高陵侯府興師問罪,以他家太傅府的地位,根本就不怵高陵侯府。
曹亮當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司馬師既然能收買刀疤六,廷尉府那邊自然更會是有所安排,自己真要是進了廷尉府的大牢,不死恐怕也得脫層皮吧?
他看到司馬家的家丁亮出兵器,向他圍了過來,他仗劍橫於胸前,寸步不讓,針鋒相對,冷傲地衝著司馬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司馬公子好大的威風,一言便可定人生死,不過你想要曹某的命,那就先試試曹某的劍利否?”
曹亮以一敵眾,絲毫不畏,氣勢凜然。
因為曹亮知道,現在這個世道,還不是他司馬家可以一手遮天的時代,十年之後,才會是司馬家真正君臨天下的時候,那時候他們便可以肆意妄為無所欲為,隨意地去踐踏大魏的律法,想殺誰就殺誰。
而現在,還沒到他們猖狂的時候。
司馬師暗使眼色給家丁,讓他快動手,現在可是擒拿曹亮的最好機會,只要他敢反抗,弄傷弄殘都無所謂,只要不鬧出人命就行,事後他最多不過是受點降職處分。
家丁們得令,不再有所顧慮,一起上前圍殺而來。
第0049章 老爹很硬氣(上)
羊祜也是恨極了曹亮,正想要上前協助司馬師擒下他,不料羊徽瑜卻暗暗地拉了拉他的手腕,低聲地道:“叔子,不可衝動。”
“姊,姓曹的如此作惡多端,你為何還要如此護著他?”羊祜不解地道。
羊徽瑜知道現在想讓羊祜去幫曹亮根本就不可能,但她還是能阻止羊祜去助紂為虐的:“叔子,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且靜觀其變吧,不可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