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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天一天的嘗試性進攻,并州軍已經基本上摸清了樂成城牆的薄弱之處,所以今天的攻擊,就變得有針對性了。
昨天的攻擊,堪稱是全面開花,無論是城頭還是牆體,都在石彈的覆蓋範圍,但今天并州軍改變了攻擊的目標,城頭的上的冀州軍壓力減少了不少,因為這些石彈,都轟擊向牆體中斷,已經產生了裂縫的那個部位。
如此密集的打擊,連續不斷地砸在了城牆上,蔣秀臉色都變得有些慘白,他明顯地可以感覺到城牆在一陣陣的晃動,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坐船的錯覺。
配重式投石車擁有精準打擊能力,鎖定攻擊目標之後,誤差基本上不超過三兩尺,羊祜也是刻意地觀察過了樂成城牆的變化,才決定集中全力,去轟擊某一段城牆的,試圖從這兒打開一個缺口。
這樣的攻擊無疑是切中要害的,所有的石彈都落在了這十餘丈的範圍之內,那怕是再堅固的城牆也承受不了。
一顆石彈對城牆的影響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但百顆千顆的石彈先後砸下同一個部位,這效果明顯的就不同了,每一顆石彈擊中城牆後,都會使城牆發生嚴重的晃動,都會砸落掉一層牆皮,牆體的裂縫是越來越大,整個城牆搖搖欲墜。
蔣秀十分惶恐地看著變形的城牆,臉色慘白如紙,惶恐而無助。
第1237章 轟然倒塌
當初在興建這些磚砌城牆的時候,蔣秀十分的興奮,這磚砌的牆體,簡直就是給原先的夯土城牆披上了一層鐵甲戰衣,用固若金湯來形容現在的城牆一點也不過分。
但蔣秀萬萬沒想到,所謂固若金湯的城牆在并州軍投石車的攻擊下,變得芨芨可危,隨時都可能會倒塌,所謂的神話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笑話,蔣秀此刻才體會到并州軍投石車的可怕之處。
鍾會當初提議修築磚石的牆體,目的就是要防範投石車的打擊,只可惜憑著他的臆想修築的牆體,依然抵禦不住投石車的輪番攻擊,這從一個側面,也反映了鍾會還是低估了并州軍投石的威力,不光是樂成的城牆芨芨可危,整個冀州的防禦體系也變得芨芨可危了。
因為冀州的防禦體系就是建立在這些城池防禦基礎上的,現在樂成的下場證明,他們築起的這一面盾,還是敵不過并州軍的矛,如果樂成失守的話,對整個冀州防禦體系都將會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這個時候,并州軍已經在歡呼了,城牆的裂縫,已經達到了數尺之寬,而且整個牆體已經嚴重的變形了,隨時都有倒塌的跡象。
今天羊祜並沒有派步兵前往城下去撿石彈,因為那城牆已經是搖搖欲墜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倒塌,萬一派上去的士兵撿石彈,正好被砸在下面,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今天投石車的攻擊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石彈一枚接一枚地砸向了城牆,打得異常的堅決。
羊祜既然已經是瞅准了城牆的一個薄弱點,自然是緊咬不放,那怕今天無法取得他想要的戰果,羊祜也依然會在明天繼續地發起攻擊,因為他清楚,光是范陽前進基地內堆放的石彈,就足以支撐步兵營使用四五天的,羊祜就不信這個邪了,就算樂成的城牆再堅固,能抗得住攻石車的連續攻擊嗎?
現在看來,已經用不著四五天了,順利的話,今天就會出結果了,看看城牆搖搖晃晃的模樣,絕對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啟稟將軍,石彈不足了。”投石校尉急急地向羊祜稟報導。
羊祜沉聲地道:“還剩多少?”
“只有五十多顆了。”
“那就全砸出去!一個不留!”羊祜大聲地道。
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加把勁或許就可以轟倒城牆,退一步說,就算今天拿不下來,并州軍也可以在明天繼續地發起攻擊,羊祜根本就無需擔心已經被破壞的城牆還有被修復的可能。
目前城牆的牆體已經出現了很大的裂縫,而且已經是嚴重的傾斜,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推倒重建,否則已經沒有了任何修葺的價值,總算給冀州軍一夜的時間,也不可能將城牆恢復原狀。
當然,羊祜更希望今天就可以拿下樂成,這樣對提振并州軍的士氣是有著極大好處的,昨天開戰以來,步兵營的各部人員就已經是躍躍欲試了,士氣正盛,如果此刻能打破城牆,這些將士必然可以大徹雄赳赳氣昂昂地邁入樂成之中,樂成唾手可得。
所以羊祜才會毫不猶豫地下令,將僅剩的幾十顆石彈全部給砸出去。
幾十顆石彈騰空而起,呼嘯著向已經嚴重傾斜的城牆砸了過去,彈無虛發,本已傾危的城牆出現了明顯的晃動,裂縫出也變得更寬了。
站在城牆上,看到的更為直觀,這十幾丈寬的城牆已經完全與主體城牆剝離了,它們之間的縫隙已經寬到了一個人奮力才能跳過去的地步,那些還呆在這片區域的冀州兵驚恐萬狀,紛紛地朝著安全區域進行逃離。
逃離的過程之中,有人被擠落到了裂縫之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尖叫聲。
蔣秀也是緊張地盯著這片區域,此刻他多想能有一雙巨手,將這個張開大嘴的裂縫給合攏上,因為他清楚,一旦城牆倒塌之後,後果將是不堪設想,大量的并州軍將會順著這個缺口湧入到城中,而失去了城防的樂成,將會淪入到任人宰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