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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吳軍的第一道防線就要落入到了魏軍的手中,這時,正南的方向上突然殺聲大起,一支人馬急速趕到。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由施績率領的荊州軍。
施績的這一支軍隊,也是一萬人的規模,駐守在番禺新城的東面,距離北面的陣地相隔並不太遠,也只有七八里的路程。
東面的是郁水的入海口,這裡江面比較寬闊,寬達十餘里,而且水也很深,從實戰的角度上來講,魏軍的竹筏是不可能從這裡渡江的。
但為了防患於未然,吳軍各支軍隊分別駐守在番禺新城的四個方向上,施績就駐守在新城的東面。
當然施績更多的是關注北面的情況,由於他的駐地和北面的陣地只有七八里的相隔路程,施績是很容易知曉那邊的情況的,一旦魏軍發起攻擊的話,不用陶抗派人來求援,施績派出來的人就已經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施績。
施績當然不會等那邊的戰事有一個結果再行動,而是在東面留守了三千人,自己親率七千人馬就直撲北面而去,他也不管陶抗能不能抗得住魏軍的攻擊,施績都必須要在第一時間趕往北面的陣地進行協防。
因為施績很清楚,自己和魏軍曾經過交過手,魏軍的戰鬥力要比交州軍是強大的太多了,單憑陶抗的一萬人,未必就能頂得住魏軍的進攻,所以不管什麼情況,施績帶兵去增援是沒錯的。
施績還沒有趕到北面的陣地,就瞧見了吳軍的隊伍狼狽而逃,有如一盤散沙一般,頓時施績心裡便是咯登了一下,看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陶抗並沒有能力守得住北面的陣地。
當即施績下令將這些潰逃的吳軍給攔了下來,並下達了命令,臨陣脫逃者斬。
施績是左丞相,是東吳小朝廷之中權力最大的兩個人之一,他的命令當然不是兒戲,吳軍一看施績動真格的,自然不敢再逃跑了,施績重整隊伍,快速地向北突進,趕赴戰場。
第2263章 反撲
施績趕來的正是時候,正是魏軍剛剛衝上第一道防線的陣地,將取未取之時。
畢竟吳軍雖然在潰敗,但終究防線還是一部分的吳軍在依託工事對魏軍進行阻擊,儘管這種阻擊根本不可能遏制住魏軍的進攻,但也多多少少會遲滯魏軍的步伐,為施績率兵趕到羸得一些時間。
施績趕到戰場之時,看到魏軍的攻擊甚是猛烈,吳軍的防線早已是芨芨可危,許多的地段甚至已經被魏軍所突破了,施績趕緊地下令荊州軍立刻投入到了戰場之上,對吳軍的陣地進行了反撲。
這支荊州軍可不像交州軍那樣沒有大規模戰鬥的經驗,早年的時候,無論是魏軍犯境還是吳軍北伐,他們都有數度參戰的經歷,所以說在戰鬥經驗上面,荊州軍是遠勝交州軍一籌的。
最起碼面對這樣的混戰場面,荊州軍可以做到不怯戰,不像交州軍,戰鬥稍一不利,就立刻是潰不成軍,荊州軍在這方面還是有著一些底氣的,說打他們就能嗷嗷叫著撲上去,絲毫不畏懼。
荊州軍的參加,立刻改變了戰場上的局面,原本施績未到之時,吳軍已經是處於了全線崩潰的一種狀態,整個陣地隨時都有失守的可能,好在荊州軍及時的趕來增援,總算是穩住了局面,雙方一團混戰,又進入到了相持的階段。
陶抗本來已經是徹底地絕望了,他甚至都做好了全面撤退的準備,但沒想到施績的及時出現,搭救了他的一把,陶抗對施績是感激涕零,他立刻趕到了施績的身邊,是千恩萬謝。
施績淡淡一笑,道:“賢侄,我們同為朝廷效力,興復吳室,義不容辭,又何需言謝,你逃亡的人馬我俱都召回了,還是交由你來指揮,共同退敵吧。”
這一路上,施績可沒少收編逃亡的交州兵,施績可沒少用威脅利誘的手段,反正是連蒙帶哄帶威嚇,把這些逃兵給帶了回來,現在戰場上正是用人之時,施績不可能將他們按軍法給斬了,更何況,真要斬的話,那也得由陶基來處置,施績主動處置的話,那豈不是越庖代俎了。
所以施績將這些逃兵給帶了回來,還是交給陶抗來指揮,現在也確實是用人之時,陶抗手中的兵馬逃散了大半,根本就組織不起反擊的力量了,這些逃兵如果肯繼續參戰的話,倒也不妨可以繼往不咎,但如果繼續逃跑的話,那就只能是二罪歸一了。
陶抗不禁大喜,方才受到了魏軍的衝擊之後,吳軍是兵敗如山倒,他自己的命令全然不好使了,這些吳兵四散而逃,讓陶抗再想抵抗也是沒有能力了,此時施績不但率兵來援,而且還將他的許多逃兵給截了回來,讓陶抗有機會重整兵馬,他自然是喜出望外。
而且現在有了施績的這支生力軍,戰場上的形勢也重新地逆轉了過來,陶抗這時重整兵馬再戰,也是信心大增的。
陶抗身為陶基之子,此次被陶基委以重任,當然是很想有所作為的,前些天他的兄弟陶璜在揭陽遭遇慘敗,一萬人馬損失殆盡,也讓陶家在交州的聲望大跌,所以這一次的新城之戰,完全是陶家重整聲譽之戰,萬萬容不得有失啊。
陶抗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也想在這次的反登陸之戰中有所作為,接受任務之後的一個月時間裡,陶抗也是精心地部置了北邊陣地防線,就是想打好這一戰。
只可惜事與願違,想像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連陶抗也估計沒有想到,自己的軍隊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魏軍的一次突擊,就將他給打爆了,這一仗敗得如此之慘,陶抗都覺得自己真沒有臉去見他的老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