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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曹亮在得悉攻克長安的消息之後,便在第一時間下旨,令鄧艾和羊祜即刻起兵,進軍隴西,不給司馬倫以喘息之機,一舉拿下隴西和涼州,徹底地解決掉司馬家的餘孽。
不過在實際的操作之中,鄧艾和羊祜還是耽擱了一些時間的,畢竟剛剛地拿下長安,還有許多的事務要他們去處理,同時,進攻長安和進攻隴西在糧草的籌備上面,是截然不同的,進攻隴西需要跨越長達八百里的秦川之地,再加上隴西地域也寬達數百里,所以魏軍必須要籌措更多的糧草和輜重物資才行。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是行軍打仗最基本的要素,更何況,曹亮在旨意之中提及到的不僅僅只是隴西,還包括地域跨度超過兩千里的涼州,如果中軍團和左軍團的十五萬大軍要進入涼州的話,沒有充足的物資保證,這仗根本就沒法打。
所以現在籌措糧草和物資成為了頭等的大事,鄧艾和羊祜只能是等到糧草基本齊備,萬無一失,這才起兵向隴西撲來。
潼關被鄧艾擊破,司馬亮被生擒,潼關的守軍幾乎全軍覆滅,臨晉關的守軍除了斷後的一萬多人被羊祜所圍殲之外,其餘的軍隊則在司馬倫的帶領之下,逃走了。
同時司馬倫在撤退的過程之中,將駐守在馮翊、北地、安定三郡的軍隊也裹挾而去,擁兵十餘萬,依然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勁敵。
長安那邊的情況和潼關也大體相似,由於鄧艾突襲迅速,根本就沒給司馬昭以及手下官吏軍隊逃跑的機會,整個長安,都被魏軍給一鍋端了,司馬昭兵敗自焚,被燒成了一截焦炭,手下的官員和將領則是紛紛地投降。
在關中局面大定的同時,似乎有一支力量被人給忽視了,那就是駐守在武關的司馬伷,不過他面對的對手可是杜預,司馬伷面對杜預,也只能是憑著武關的險要地勢,勉力維持。
但潼關的失守就如同堤壩的垮塌一般,魏軍好比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浩浩蕩蕩地席捲了整個的關中大地,所向披靡,身處武關的司馬伷仿佛一下子成為了汪洋大海之中的一片孤島,頃刻之間陷入到了絕境之中。
司馬伷比司馬亮強一點的是,他好歹也上過戰場,打過仗,雖然鄴城那一戰他敗得是一塌胡塗,但好歹也是學了不少的戰爭經驗,所以,這次奉命把守武關,他可就要比司馬亮冷靜的多。
杜預可不是善茬,有著杜武庫之稱的他,在謀略方面,那可是高手,只不過司馬伷整一個縮頭烏龜,窩在武關內死活不出來,碰到了這樣的對手,杜預多少也是無計可施的。
不過關中的形勢的改變,讓司馬伷駐守武關成為了一種徒勞,司馬昭在臨近覆滅之前,還給司馬伷下詔,要他率兵回長安勤王。
司馬伷接到詔書之後,猶豫了,本身他在武關帶的人馬不多,只有三萬餘人,如果回師長安的話,武關怎麼辦?留多了吧,勤王的人馬杯水車薪,留少了吧,根本就擋不住杜預的進攻,一旦司馬伷前腳回了長安,杜預後腳便會跟上,如此一來,司馬伷根本就不是勤王,而是引狼入室了。
可關中的形勢一日千里,司馬伷還在猶豫的時候,就傳來了長安失守的消息,連司馬昭也自焚而死了,這下也省得司馬伷糾結了,看來他的決定還是正確的,如果此刻他返回長安,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倒是給司馬昭陪葬了。
可接下來怎麼辦,司馬伷卻又犯了愁,關中失守之後,他繼續地再守武關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反倒是處於了一種腹背受敵的困境之中,一旦攻陷長安的魏軍回過頭來對武關進行夾擊,司馬伷便是一個必敗之局。
武關守肯定是守不住了,但接下來司馬伷又該何去何從呢?
投降嘛,那是不可能的,別人或許可以,但司馬家的人卻不行,曹亮與司馬家有著深仇大恨,投降那是死路一條。
不過不能降魏的話,卻不代表不能投降別的國家,司馬伷想著想著,眼前一亮,有了!
第1707章 金絲峽
司馬伷回歸長安的可能性是破滅了,他甚至都不沒有機會到達隴西和涼州,畢竟他身處武關,想要到隴西去,已經失守的長安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繞過去的坎。
但司馬伷仔細地察看了一番地圖,發現他還是有一條退路的,那就是武關的西南,與上庸等東三郡相接,荊州失守之後,上庸諸郡也紛紛向并州軍投降,但曹亮用兵不在此地,所以上庸等地實際上屬於三不管地帶,並沒有多少的兵馬駐守,一旦司馬伷到達上庸,向西可以投奔蜀國,向南可以投奔吳國,絕處逢生啊!
不過從武關到上庸,直線距離上看似很近,但由於這一帶的山脈都是東西走向的,所以武關道才成為南陽通往長安的唯一通道,司馬伷想要到上庸去,需要繞行不短的路,而且杜預的軍隊一直在武關前面虎視眈眈,司馬伷想要脫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司馬伷終歸是不死心的,因為他清楚,一旦魏軍騰出手來,前後夾擊,自己再想走也走不了,所以趁著現在這麼一個空當,他必須要立刻行動起來,遲則生變。
還好司馬伷派人去深山之中探尋道路,經過樵夫的指點,發現了一條名為金絲峽的澗谷,峽深谷險,人跡罕至,不過穿過金絲峽,便可以直抵漢水,越過漢水,便可以到達上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