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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舒冷冷一笑,惡毒地道:“傅僉,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某今天走了這條路,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能看著你死在這城下,便是某人生最大的樂趣了,傅僉,受死吧!哈哈哈哈……”
傅僉心中不禁黯然地長嘆了一聲,確實此時想要說服蔣舒,無異於與虎謀皮,看著蔣舒癲狂得意的樣子,全是小人得志的猖狂,怨只怨自己瞎了眼,沒有對這廝有所防備,最終才會造成今日之局,時也,運也,命也!
這時魏軍騎兵已經如旋風一般地沖了上來,文鴦的三千人加上援兵六千人,魏軍騎兵的總數達到了九千人,而且此刻的形勢,對傅僉的軍隊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的,他們被攔阻在陽平關的城下,此處平坦而空曠,無險可守,面對魏軍騎兵的攻擊,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有家不能回,有城不能入,蜀軍的心態其實早就崩了,此刻魏軍騎兵一路掩殺過來,有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直接就將蜀軍給碾壓了。
魏軍的各路人馬,就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尖刀,輕易地就將蜀軍原本散亂的陣型給分割肢解了。
蜀軍的隊型瞬間就變得七零八落,兵不見將,將不見兵,蜀兵們跟一隻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
但無論他們如何逃跑,四面八方都是魏軍騎兵的身影,他們揮刀砍殺,馬蹄踐踏,就如同是收麥子一樣,收割著蜀兵的性命,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越騎營沒有使用他們擅長的弓弩,而是使用馬刀進行近身而戰,而對紛亂的蜀軍,這樣的殺傷效果更為明顯。
第2427章 死則死耳,何饒舌也
越騎營擅長遠程攻擊,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近戰之力,在武器的配備上面,越騎兵除了連弩和弓箭之外,每一名的騎兵還會配備一面盾牌和兩柄馬刀,就是讓他們近身作戰使用的。
而此刻蜀軍被阻截在陽平關之下,有如籠中之鳥,砧板上的魚肉,根本就無需越騎營用遠程的弓箭進行破防,直接衝上來,就可以砍瓜切菜一樣將他們給收拾了,所以文鴦下令採用最為直截了當的方式,對蜀軍發起碾壓似的攻擊,不給他們任何的喘息之機,一舉將他們給殲滅掉。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儘管說蜀軍的人數還有一萬多人,數量上是超過魏軍的,但在這樣的平坦地帶作戰,步兵的人數再多,也無法抵禦騎兵的攻擊,更何況魏軍軍心已亂,鬥志全無,這樣的軍隊,已經不再具備戰鬥的能力了,輕易地就被魏軍分割包圍,而後逐一殲滅。
絕望之下,大多數的蜀兵選擇了投降,因為他們誰也清楚,不投降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普通的士兵吃糧當兵,多數是為了混口飯吃,儘管他們也會被灌輸一些忠君愛國興復漢室的觀念,但什麼也不可能比自己的性命更為金貴,所以捨生取義和苟且偷生這兩種選擇之間,大多數的人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一時間蜀軍降者如雲,整個戰局也徹底地崩盤了,傅僉雖然還想著能抵抗一下,拼死殺出一條血路來,但魏軍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還沒等到傅僉的命令下達到各營各部呢,魏軍騎兵已經完成了對蜀軍的分割包抄,像切豆腐一樣將蜀軍陣容切成了一塊一塊的,蜀軍陣型完全支離破碎了,傅僉的命令自然也無法再傳達下去了。
傅僉自然是不肯降的,對於蜀漢王朝,他絕對是忠心耿耿的,那怕是馬革裹屍,戰死疆場,亦無悔無怨,投降這種事,對於傅僉來說,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形勢所迫,傅僉想要奪回陽平關,已無可能,而且在魏軍騎兵強大的攻擊力之下,他就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了,現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殺出一條血路來,突出重圍,以求將來能報今日的一箭之仇。
可魏軍能放過他嗎?他能突破魏軍的重重包圍嗎?傅僉此刻心裡一點底也沒有,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盡力而為,拼死殺出血路來。
但魏軍可並不會輕易地就讓傅僉離開,文鴦甚至專門安排了人對傅僉進行圍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傅僉給攔下來。
傅僉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在蜀軍大部分人都紛紛繳械投降的時候,傅僉則是率領著忠於他的嫡系部隊,逆勢而為,拼力死戰,試圖殺出重圍,向西南方向撤退。
不過魏軍騎兵對傅僉的一舉一動盯得很死,無論傅僉向何處突圍,總也有一部分的魏軍騎兵死死地咬著他不放,一番血戰之後,傅僉身邊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
但傅僉依然是拼死而戰,那怕是做困獸之鬥,他也沒有半點放棄的念頭,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大部分都戰死了,傅僉身上也是多處受創,血跡斑斑。
但他的眼神卻是無比地堅定,面對著潮水一般湧來的魏軍鐵騎,傅僉浴血而戰,一無懼意。
最終他身邊的親兵全部戰死了,再無一人護衛,傅僉手中的那口大刀也砍得卷刃了,但依然沒有放棄,依然厲喝著,向著魏軍沖了過去。
突圍已經成為了奢望,面對著人山人海的魏軍兵潮,那怕傅僉就是天生的神力,亦不可能殺出重圍,不過他此刻心中卻有一份執念,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今天被他親手所斬的魏兵,已經不下十餘人了,突圍無望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多拉幾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也可以笑傲橫行了。
文鴦看著傅僉如此驍勇悍不畏死,倒也生出一絲惺惺相惜之意,想當年他也是單槍匹馬地在司馬軍中廝殺過,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