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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一般的城池,鄴城可是一座大城,幾乎可以和洛陽那樣的城池媲美,一般的城池只有四座城門,鄴城卻是有著七座城門,東西七里,南北五里,北臨漳水,城西北隅自北而南有冰井台、銅雀台、金虎台三台,其中因曹植所著《銅雀台賦》而令銅雀台名聲大躁,響譽四海。
本身鄴城便是一座堅城,城牆高大雄偉,鍾會出任河北都督主持冀州防務以來,便推出了北線以信都為中心、南線以鄴城為中心的防禦策略,精心打造了新的鄴城城防體系。
和信都一樣,在鄴城的城牆之外,鍾會又修建了一道外城牆,全部採用磚砌結構,堅固無比。
當然這堅固也是相對而言的,在信都陷落之前,幾乎所有的人都對這樣堅固的城牆迷之自信,認為沒有任何的力量能摧毀它。
但事實證明,再堅固的城牆也有倒塌的時候,信都的教訓讓人們悚然驚覺,在絕對的戰力面前,就根本沒有什麼是無堅不摧的,單憑死守防禦,是永遠也守不住一座城的。
司馬師到達冀州之後,整個冀州的戰略形勢發生了改變,司馬軍從戰略防禦轉為戰略進攻,在這個大前提之下,鄴城的防禦方案自然較先前有了極大的改變,最為顯著的特點就是至少一半以上的兵力被抽調離開了鄴城,而且原先負責鄴城防禦的鐘會也調離了都督之位,現在鄴城的防禦任務由新任的冀州牧司馬伷來接管。
司馬伷是司馬懿的第三子,司馬師的同父異母弟,伏氏所生,現任職征虜將軍,封東武鄉侯。
司馬師的幾個弟弟除了司馬昭之外,都比較年幼,所以在高平陵事變之時,能擔當大任的,也只有司馬師和司馬昭了,不過這幾年司馬家的子弟日漸成長,再加之司馬師的重用,司馬伷、司馬亮、司馬乾、司馬京、司馬駿都陸續地擔任了朝廷要職,成為了司馬師的左膀右臂。
重用宗族的力量,是司馬師這幾年主政之後最為大力的舉措,不光是他的幾個親弟弟,整個司馬家族子侄都身居高位,司馬家族在朝中,已經形成了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樹大根深,開枝散葉,現在那怕是司馬師不在位了,也恐怕無人可以撼動司馬家族在朝中的地位。
呂昭死後,冀州牧的職位出現了空缺,司馬師沒有啟用別的大臣來擔任這個要職,而是讓他的弟弟司馬伷來擔當,雖然司馬伷十分的年輕,只有二十八歲,在許多人看來司馬伷並不適合擔當如此重任,但司馬師卻是力排眾議,讓司馬伷當上了冀州牧。
不過現在冀州的形勢司馬伷也無法履行全職,司馬師讓他坐鎮鄴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他來擔任後勤總管,負責司馬大軍的後勤保障任務,確保從洛陽到冀北的道路暢通無阻。
以前在洛陽,司馬伷也不過是倚仗著家族的威望才得以青步平雲,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就坐上了封疆大吏的位置,只怕以後他更是可以飛黃騰達,大紅大紫。
在這個講究出身的時代,貧賤富貴生而定之,司馬伷不需要任何的努力,倚仗著父兄之功,他就可以輕鬆的身居高位。
只不過他能否擔得起這份重任,那就是未知之數了。
第1323章 調虎離山
儘管鄴城的原先的十萬守軍被抽調走了一半,但還剩五萬左右的兵力,如果單純只用作防禦的話,這些兵力也足夠了。
鄴城的雙道城牆結構,註定了并州軍就算是使用投石車,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攻破鄴城的,而且本身漳河就是穿鄴城而過的,也並不具備水攻的條件,所以複製信都之戰的成功幾無可能。
而且并州軍圍攻信都,是在占據著兵力上的優勢的,此時并州軍進攻鄴城的,只有長水營和右衛營的三萬步兵,而光是守衛鄴城的司馬軍,就達到了五萬人,而且附近還有數萬的司馬軍隨時可以回援,更遠的地方還有司馬師的主力大軍十七萬人,如果長水營和右衛營不能在短時間內拿下鄴城的話,就會遭到司馬軍的內外夾擊,局勢堪憂。
所以并州軍那怕是輕取滏口,但在進攻鄴城上面,也是極具挑戰的,這也是王濬和劉靖必須要從長計議的原因。
攻打鄴城,不能採用常規的作戰方法,去死磕硬碰,只能智取,目前一個最為有利的條件就是并州軍到達滏口消息的,鄴城的守軍還不知道,這也為他們的偷襲創造了一個極為有利的條件。
不過就算如此,偷襲鄴城也非易事,畢竟鄴城尚有五萬多的守軍,其中還有兩萬人是呂昭的舊部,這些軍隊戰鬥力可是不容小覷的,如果能將這些軍隊想辦法調出鄴城的話,并州軍偷襲的勝算才能達到最大。
可這調虎離山並非易事,并州軍現在不能露出任何的行藏,否則會讓司馬伷警覺起來,一旦鄴城有所防備,偷襲的計劃就會泡湯。
而且并州軍滯留滏口的時間也不宜過長,雖然他們全殲了滏口的守軍,沒有將消息泄露出去,但鄴城和滏口之間已經失去了聯繫,短時間內沒有什麼問題,但過個幾天如果滏口那邊的守軍全無音訊的話,司馬伷肯定會起疑心的。
王濬和劉靖商議之後的最終結果,還是決定採用喬裝改扮的形勢,派一隊人馬前往鄴城,詐開鄴城的城門,然後主力部隊趁虛而入,一舉拿下鄴城。
喬裝改扮倒不是難事,這次在滏口殲滅了一千多的冀州軍,把他們的衣甲扒下來給并州軍換上,把這些旗幟扛起來,冒充一支冀州軍的隊伍倒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