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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軍進入信都之後,也曾嘗試著尋找信都的糧庫,但信都城內大部地方都被水淹沒,許多的建築房屋倒塌,在一片廢墟上和洪水之中,想要找出被埋在裡面的糧食,何其之難。
還好有呂巽的帶路,并州軍終於找到了已經倒塌的糧庫和府庫,然後進行打撈,總算是搶出了幾十萬斛的糧食和一些尚能使用的物資,解決了并州軍的燃眉之急。
呂巽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的,呂昭死了,他的靠山也就沒了,如今更是淪了并州軍的俘虜,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悽慘,雖然說并州軍打出了降者免死的口號,但活著和活著的生活質量那可是有著天差地別的,以前在冀州他可是橫著走的角色,無人敢招惹他,現在落了難,只怕待遇不如平民,如果讓他去干苦力的話,那還不如殺了他呢。
所以呂巽才心生一計,主動地招認了呂昭的絕戶計和指認出糧庫的所在地,他美滋滋的尋思,如此的立功表現,也足夠曹亮賞賜他一個小官了,他也不求富貴,能平平安安地度過餘生,也就足矣了。
那知曹亮在聽完稟報之後,淡淡地道:“呂巽指認糧倉,確有立功表現,可免一死,發配樂浪,永世不得再回冀州。”
呂巽聽到這個消息,有如晴天霹靂,當場就傻掉了,原本以為憑藉著這樣的功勞,足可以換來一官半職,但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發配樂浪,樂浪可是極北苦寒之地,到了那兒,九死一生啊。
呂巽是萬念俱灰,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因為指認糧倉有功,才被發配的,如果沒有這樣的功勞,那肯定是會被砍頭的,如此說來,自己的兩個弟弟呂安和呂粹肯定是難逃一死。
按這個時候的律法,家眷一般是免死的,但也會流配邊郡,呂安一死,呂安的妻子徐氏一定也會和呂家的其他人一起被發配往樂浪郡的,一想到這兒,呂巽心中便暗生笑意。
徐氏生得十分貌美,有傾城之色,呂巽早就是暗生覦覷之心,很想把弟婦占為己有,不過呂昭活著的時候,家風甚嚴,呂巽雖有色膽,但卻懼於呂昭的手段,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呂安被斬首的話,徐氏被發配樂浪,這樣呂巽的機會便來了,等到了樂浪,徐氏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很快押送呂巽的囚車就要啟程了,出發之時,呂巽有些懵了,整個呂家,就他一人被流配,其他的人一律不見蹤影。
呂巽深感莫名,便向押解他的軍士道:“軍爺,打聽個事,我們呂家難不成被滅門了嗎,為何獨我一人被流配樂浪?”
那位軍士呵呵一笑,道:“當然沒有,主公開恩,已經賞賜呂安為河東郡丞,呂粹為代縣縣令,即日赴任。”
呂巽當時就蒙了,不對呀,自己立了那麼大的功勞,才被免除一死,發配樂浪,呂安和呂粹寸功未立,為何卻升官加職,沒受半點的牽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這次跟弟婦同行,早晚有機會下手,但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結果,自己被發配樂浪,生死未卜,而徐氏卻跟著呂安到河東郡上任去了,風風光光,同樣的是呂昭的兒子,為何差別這麼大呢?
呂巽不甘心地搖晃著囚車,大聲地嘶吼著:“我要見曹大都督!我要見曹大都督!憑什麼這們處置我,不公啊!不公啊!”
軍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憑你,也配見主公,真是痴心妄想,不想吃苦頭的話,你就老實安生點,到樂浪的路,還長著呢!”
呂巽這時心如死灰,癱坐在囚車之內,絕望地抱著腦袋,不停地低吼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實在想不明白,曹亮為何要如此地針對他,明明自己立了大功,幫助并州軍找到了那麼多的糧食,可曹亮不但不賞他反而將他發配邊郡。
如果呂家子孫都是這個下場的話,呂巽倒也沒有以想法,畢竟受到呂昭的株連,三族盡滅也是正常的事。
可偏偏曹亮流放了自己卻給自己的兩個弟弟升了官,呂巽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畢竟自己以前從未和曹亮有過交集,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為何曹亮單單要針對他一個人。
這時,押解他的軍士陰陰一笑道:“上面有句話讓在離開信都的時候告訴你。”
“什麼話?”呂巽眼前一亮,他也急欲知道真相。
“多行不義必自斃,既然做了禽獸就不要指望別人把你當人了!”
第1293章 衣冠禽獸
“禽獸?”呂巽愣住了,如果這是曹亮說出來的話,那也太恐怖了吧。
呂巽的內心不但骯髒,而且卑鄙無恥,自從徐氏嫁入呂家之後,呂巽就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他的內心之中充滿了嫉妒,憑什麼自己娶得就是一個黃臉婆,而處處不如他的弟弟呂安卻能娶得如此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要知道自己才是呂家的嫡長子啊。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呂巽心裡滋生,他要占有徐氏,好好地享用一下這個極品的美人,他不光是想,而且已經付諸於行動了,趁著呂安不在家的時候,他偷偷的給徐氏的酒里下了藥,也看就要得逞之時,卻不料呂昭回家來,將呂巽召到書房問話,也無形之中破壞了呂巽的陰謀。
不過這次的行動最終沒有露餡,徐氏雖然昏睡了一宿,但醒來後還以為自己不勝酒力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