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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不知從何處飛來的一支羽箭,不偏不倚地正中索乾的後心,索干慘叫一聲,從馬上跌落下去,伏於地上,寂然不動。
許暉拍馬趕到,看到索干已經是氣絕身亡了,於是撥出環首刀來,將其腦袋割了下來。
然後許暉看了看四周,想瞧瞧這一箭是誰射的,箭法竟是如此的准。
遠遠的右司馬丁旗向他揮了揮弓,示意這一箭是他射得,許暉點點頭,他知道丁旗箭法不錯,正是他這超遠距離的精確命中,使得索干逃亡未果,反而倒是送了性命。
許暉將索乾的腦袋挑在了槍尖上,高聲地喝道:“敵酋首級在此,爾等敢不速速投降?”
原本已經是呈現出潰敗之勢的匈奴軍此刻看到頭人索乾的首級被高高挑在了槍尖之上,更是心驚膽寒,潰不成軍了。
許暉和丁旗掩殺了一陣,很快地便收攏兵馬,回去向鄧艾復命了。
雖然說魏軍繼續地追擊下去,可以收穫更大的戰果,但是許暉和丁旗很清楚鄧艾所交待的任務,那就是速戰速決,不可與匈奴人有過多的糾纏,畢竟西柳林那邊還等著他們越騎營的援兵呢。
鄧艾幾乎沒有怎麼關心這場戰鬥,他只是很認真地吃完了這碗粟米飯,當他把最後一口飯扒拉到嘴裡的時候,許暉和丁旗剛剛好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向他復命。
一頓飯的工夫擊敗了匈奴人阻擊,鄧艾對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他下令越騎營即刻開撥,向西柳林挺進。
這裡距離西柳林已經是不遠了,鄧艾在進軍的同時,連續地派出了多路的斥侯,全方位打探西柳林的狀況。
根據斥侯探得的消息,鄧艾知曉了曹亮及步兵三營所處的戰況,看來形勢還不太壞,最起碼步兵是抗住了匈奴騎兵的進攻,連續戰鬥了五個多時辰,西柳林還未曾失守。
得到曹亮等人平安的消息之後,鄧艾並沒有急於進軍,向匈奴人發起進攻,而是將越騎營的人馬分散為三路,由許暉和丁旗各率領一路人馬,封鎖住匈奴人的退路,而鄧艾本人,則率另一路人馬向西柳林外的匈奴人大營發起進攻。
此次桓范的計謀,可是瞄著全殲南部匈奴的,在裡應外合夾擊匈奴人的同時,必須要掐斷匈奴人的退路,這樣劉躍便成為了瓮中之鱉,魏軍可以輕易地將他擒獲,否則讓他逃跑之後,這山谷交錯的呂梁山,可是他的藏身之所,再想擒住他就難了。
第0511章 偏差
按照曹亮的計劃,是越騎營和屯騎營分別從南北兩個方向回援西柳林,然後會同步兵三營裡應外合,對劉躍所率的匈奴兵進行圍殲。
但是在實際操作之中,卻出現了一些偏差,那就是越騎營行軍速度過快,匈奴人的攔截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越騎營只用了半天多一點的時間就趕到了西柳林的外圍。
而此刻,屯騎營卻未能跟得上越騎營的節奏,石苞也是在看到狼煙的訊號之後,第一時間便回師弛援。
不過在半路之上,屯騎營也遇到了匈奴人的阻截,和越騎營相比同,屯騎營的戰鬥力差了一個台階不止,他們和匈奴騎兵陷入了激戰之中,未能迅速地突破匈奴人的阻擊,所以當越騎營趕到西柳林之後,屯騎營還未能趕到。
其實這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屯騎營這才剛剛擴編,招募了大量的新兵,和步兵三營一樣,也從未經歷過戰鬥,雖然石苞是一員悍將,但他一個人再勇猛,就算生出三頭六臂來,在亂軍混戰之中,作用也是極為有限的。
石苞能率領著這麼一支新軍,與匈奴人打得是難分難解,其實也已經是很不錯了,如果換作是一般的將領,率領一支經驗全無的新軍作戰,不焦頭爛額才怪。
鄧艾沒有得到石苞的呼應,就知道石苞那邊暫時是指望不上了,而越騎營已經趕到了西柳林外,想必劉躍已經知曉了索干阻截失敗的消息,為了防止劉躍逃跑,鄧艾當機立斷,立刻率領越騎營對匈奴大營發起了攻擊。
此刻的劉躍,正傾注全力對西柳林發起了進攻。
由於魏軍在西柳林的外圍設下了多道的防禦陣地,讓匈奴騎兵的進攻頻頻受阻,耽擱了不少時間,也付出了不小的傷亡代價,讓劉躍甚為光火。
在他看來,騎兵攻擊步兵,應該是碾壓似的才對,現在匈奴騎兵全力出擊,居然半天時間都攻不破魏軍的外圍防線,還折損了不少人馬,這仗打得也太窩囊了吧。
看來,匈奴人自從南遷到并州以來,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了,已經喪失了他們祖輩的那種血性,想當初,匈奴人縱橫於大漠草原,稱霸於塞外戈壁,那樣的雄姿是何等的威風,漢人步兵在匈奴騎兵的眼裡,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彈指間便可消滅之。
可如今匈奴人也很多年不打仗了,此次舉兵叛亂,雖然幾乎所有的青壯都加入到了叛亂的行列,但論及戰力,卻和當年的匈奴鐵騎相差甚遠,雖然可以勉勉強強地打敗前來征討他們的河東郡兵,但一遇到真正的匹敵的對手,他們卻是一敗塗地。
平陽一戰,讓原本志得意滿的劉躍仿佛挨了當頭一棒,那一仗匈奴人全線崩潰,輸得是灰頭土臉,以致於劉躍逃回大本營之後,有著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也不敢與魏軍騎兵再次地正面交鋒,只是是躲在窮山溝里,四處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