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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投石車的最大特點的就是射速快,石彈一枚接著一枚,幾乎沒有多長的停歇時間,一次可以連續發射十枚,一百架投石車的話,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向司馬軍的防線上傾瀉上千枚的石彈,完全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
更何況還有兩百架的連弩車,也在一刻不停地發射著弩箭,弩箭沒有石彈拋射的高,但同樣也是形成一道道的拋物線,對司馬軍的防禦目標進行低空掃射,而投石車則更像是高空轟炸,這樣一高一低的配合,完全將司馬軍籠罩了矢石的攻擊範圍之內。
儘管司馬軍在黃河沿岸興建不了的防禦設施,但大多的設施都是為了阻止并州軍步兵進行突擊的,真正應對這種高低空的襲擊的設施比較少,司馬軍最為有效的防禦武器大概也只有盾牌了。
但盾牌防得往弓箭,對於弩箭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弩箭有著強大的破壞力,有時直接就能把盾牌給射穿了,把盾牌後面的司馬兵射個透心涼。
就算盾牌勉強能防得住弩箭,但卻根本防不住飛石,從高空中落下來的石彈有著拉枯摧朽的威勢,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得了這種毀滅般的力量,一輪石雨之下,司馬軍的防線就被打了一個千瘡百孔,司馬兵是抱頭鼠竄,狼狽而逃,根本就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雖然司馬軍的陣地上也布署了大量的床弩,但在連環投石車的強力攻擊之下,這些床弩大部分慘遭摧毀,甚至都沒有機會射出一支弩箭來,就算有一些完好無損的床弩,在并州軍矢石打擊之下,無人敢上前去操作這些床弩。
弓箭兵到是試圖想要對并州軍實施反擊,但弓箭的射程又怎麼可能和投石車和連弩車相比呢,就算司馬軍傾盡全力射出去,那些箭矢也只能是紛紛落入了水中,就連戰船的皮毛都傷不到,更別說是破壞掉投石車和連弩車了。
不能說司馬軍的準備不充分,只能說并州軍的攻擊太犀利了,壓得司馬軍都無法喘過氣來。
在這種情況之下,司馬軍的防禦陣地完全被打懵了,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急得鍾會等人是團團亂轉,卻又束手無策,因為并州軍這樣疾風暴雨似的打擊,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什麼有效的應對辦法來。
這確實是一個相當不妙的情況,防禦陣地完全喪失了防禦能力,只能是被動挨打,一旦并州軍的浮橋搭建成功,大批的并州軍湧上岸,到時防線就會土崩瓦解。
而并州軍也確實是在做這樣的事,連弩飛石船的攻擊再強悍,也不過是給舟橋部隊提供掩護的,這邊的戰鬥剛剛打響,蓄勢待發的舟橋部隊就已經展開了搭橋行動,一隻只用於搭建浮橋的小船劃了過來,按照預定的距離排到了浮橋的前面,并州軍在上面鋪上木板,用釘子把木板釘到小船上,並且用鐵鏈和繩索進行連結加固。
舟橋部隊的動作十分的嫻熟,搭建浮橋的速度明顯地加快了,浮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前延伸著,本來到昨天為止,浮橋已經越過了河心,距離南岸也僅僅只剩下了一箭多一點的距離,此刻舟橋部隊一齊發力,三座浮橋齊頭並進,向著黃河南岸飛速地延伸過去。
防線上的司馬軍似乎有些急了,有的士兵冒著矢石,拼了命地朝著浮橋這邊射箭,試圖阻止浮橋的搭建。
但并州軍忘我地搭建著浮橋,有的士兵中箭了,倒在了河水中,但沒有人由此而後退,沒有中箭的士兵仍舊埋頭苦幹,後面還會有人頂上繼續工作,絲毫沒有人畏懼死亡的威脅。
此刻連弩飛石船似乎在竭盡全力地發泄著怒火,他們絲毫不在意船上還有多少的矢石存貨,全力以赴以最大的能力去發射著弩箭和石彈,不計代價地投射著。
他們的最大的作用就是掩護浮橋的搭建,全面壓制司馬軍的火力,在他們看來,司馬軍還有反擊的能力,就等於是他們的失職,所以那怕是打光最後一枚石彈打光最後一支弩箭,也要把司馬軍的反擊勢頭給壓制下去。
第1554章 浮橋建成
并州軍也不知道向著南岸傾瀉了多少枚的石彈多少支的弩箭,反正遠遠望去,整個南岸的上空就如同是籠罩在一片飛蝗之中,遮天蔽日的,甚至這場面比飛蝗更可怕,畢竟每一枚的石彈,至少也都有粗瓷大碗那一般的大,鐵製的弩箭更是長達兩三尺,這樣的武器遮住了天空,更令人震憾。
司馬師原本是站在河邊的,但并州軍發起攻擊之後,他所處的位置也變得極為不安全起來,親兵們馬上將司馬師護送到安全的地帶去。
儘管司馬師眼不能視物,但投石車石彈落地的轟然響聲和連弩箭發出的破空呼嘯聲,也他也清楚地感受到危險的來臨。
戰船和投石車連弩車的組合,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但所產生的威力卻是無比的驚天動地,也只有曹亮這種鬼才,才會把這些東西鞣合的一起,產生出無與倫比的效果。
本來司馬軍的防線打造的固若金湯堅如磐石,可曹亮擁有連弩飛石船這樣的殺手鐧,卻頃刻之間讓司馬軍的防線處於了癱瘓的狀態。
并州軍用連弩飛石船進行攻擊只是前奏,目的就是為了掩護搭建了一半尚未完工的浮橋,而浮橋一旦建成,將會有無數的并州軍通過浮橋源源不斷地湧上南岸來,這才是讓司馬師真正頭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