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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也想不到并州軍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率先地使用弓箭開戰,沒有盾牌的防護,身上的鎧甲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且戰馬也沒法防禦呀,所以只是一輪箭雨,就給司馬軍帶來了極大的損失。
越騎營經過了長時間的訓練,這騎射的技能已經極為地嫻熟了,一支箭射出去,緊接著抽箭、搭弓、射箭一氣呵成,只不過短短的幾息之內,又一支箭便離弦而出。
看似簡單的動作,想要完成確實是不容易,畢竟這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高速奔馳的馬背上,顛簸總是難免的,既然控制馬匹,又要打操縱弓箭,這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說騎射一直是一項高難度的技能,對騎兵力量的要求極高,在騎兵之中,只有少數人能夠掌握,是很難形成建制規模的。
但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的出現,為構建弓騎兵提供了可能,有了這樣的新式馬具,雙手便可以解放出來,輕鬆自如的操縱弓箭,讓以前不可能發生的事變得有可能實現。
不過儘管如此,訓練一支弓騎兵難度要比訓練一支普通的騎兵難得多,只有經過長期大量的艱苦訓練,才能讓弓騎兵騎射之術整齊劃一,在戰場上形成可怕的戰鬥力。
如今的越騎營,早已經是蟄伏已久,他們此番出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第0969章 箭矢如雨
越騎營是在一條寬達數里的面上展開的攻擊,在這一箭之地的距離內,每一名騎兵都可以射出三到四支箭來,前排的騎兵可以採用小角的拋射,而後排的騎兵則採用的是大角度的拋射。
由於司馬軍的陣形相當的密集,越騎兵根本就無需瞄準,抬手即射,只要朝著這個方向上放箭,十有九不空。
幾乎每一箭都能給司馬軍帶來傷亡,最慘的司馬兵一個人身上,就連中了十幾箭,快把他給射成刺蝟了。這樣的高效率簡直就是駭人聽聞,越騎兵只需專注於如何把箭更快地射出去,根本就無需擔心能不能命中的問題。
短短的時間內,越騎兵已經連射了三四箭,射得最快的人甚至都射了五箭之多,也就是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越騎營已經向司馬軍的陣地拋射了數萬支箭,密如驟雨,一齊地向著司馬軍傾瀉而去。
司馬軍徹底地被打懵了,面對密集如雨的箭矢,他們幾乎是無處可藏,許多人只能是跳下戰馬,藏身到戰馬的後面,可憐那些坐騎,活著的時候被人騎,死了還得充當擋箭牌。
如此一來,司馬軍的陣型是一片混亂,為了躲避箭雨,各種防禦的手段都用上了,原先布署好的騎槍陣,早已經是七零八落不成型了。
直到現在,司馬軍還沒有明白過味來,說好的騎兵沖陣呢,怎麼就變成了亂箭紛飛,并州軍中,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騎射高手,看這架式,一萬越騎兵,分明就都是善騎射的。
這完全地顛覆了他們的認知,要知道,能騎射的騎手原本就是鳳毛麟角的人才,不能說是千里挑一吧,但至少也是幾百人之中,才會有那一個出現,比如司馬軍中,擁有騎射能力的,都被奉為了至寶,至少也能輕易地混到隊率都伯這些級別上。
而越騎營之中,這樣的騎射高手遍地都是,這讓司馬軍的騎射手情何以堪?
司馬軍騎兵此前曾與越騎營有過交手的記錄,那就是在上黨之中,那時的越騎營還只是普通的騎兵,無非是戰鬥經驗豐富一些,戰鬥力強悍一些,但絕對沒有像今天這樣離譜。
短短兩三年的時間,越騎營就發生了如此脫胎換骨的變化,而反觀司馬軍的騎兵,除了人數上增多以外,戰鬥力方面絲毫不見長進,甚至由於增加了大量新兵的緣故,戰鬥力不升反降,單兵的作戰能力,恐怕與越騎兵都有了天壤之別。
儘管司馬軍的防線已經被箭雨打擊的千瘡百孔,但越騎營並沒有急於的破陣,而是衝到近前之後,沒有繼續地向前,全部向兩側迂迴,把中間的陣地留給後續衝上來的騎兵,讓他們繼續地發射箭矢。
越騎營的成為弓騎兵之後,中遠距離的攻擊成為了他們的強項,所以在進攻的時候,越騎營並沒有直接衝上去與敵軍騎兵進行搏鬥,而是刻意地保持著相對的距離,輪番地用箭矢來攻擊。
這種自身零傷亡的攻擊方式自然是鄧艾的首選戰術,既然越騎營具備中遠程打擊能力,那他肯定不會把越騎營輕易地投入到短兵相接的近戰之中,保持中遠程的攻擊方式,用弓箭來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自然是目前鄧艾所選擇的一種最佳方式。
至于越騎營是否投入到近戰之中,那就需要根據戰況來做出安排了,現在談論這個,言之尚早。
越騎營的攻擊方式令司馬軍右翼營的主將滿炳抓狂不已。
上次被驍騎營輕易地突破防線,重創了一番之後,滿炳痛定思痛,決心汲取教訓,用槍騎兵來構築一道堅實的防線,避免再次地重蹈覆轍。
這一次并州軍伏擊的方向,居然又是滿炳統率的右翼營,莫不是并州軍把他當做任意揉捏的軟柿子了?
滿炳雖然是氣惱不已,但這次他卻是準備充分,如果并州軍真得選擇從他這邊進行突破的話,那絕對是吃不了什麼好果子的。
對此滿炳似乎是自信滿滿,一直到并州衝到一箭之地時,他還是這個想法。
但當越騎兵射出漫天箭矢的時候,滿炳才意識到,這次他又栽了,槍騎兵在抵禦對方騎兵衝擊方面,是有著相當強的防禦能力的,可針對弓騎兵,他們卻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沒有什麼防護能力,在戰場上,他們就是矗在那兒的一個個活靶子,只能是任由人家打擊,而全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