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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長騎射的人弓遵並不是沒有見過,畢竟他自己的騎射水平就比較高,但弓遵同樣知道,在騎兵之中,能有騎射水平的人,只是廖廖少數,絕大多數的普通騎兵,都是不具備騎射能力的,所以幽州軍的騎兵,大多數都是不配備弓箭,就算是配備了弓箭,大多的時候也是擺設,只有下了馬或者在馬上靜止的時候,才能放箭,這樣的射手,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但突然殺來的并州軍,卻是清一色的弓騎兵,幾乎人人都可以騎射,射術之精湛,一點也不亞於弓遵他們這樣的騎射高手。
這樣密集的箭雨,確實是相當的可怕,本身騎兵就不是一個防禦力強的兵種,他們更多的時候是依靠速度和機動性的優勢來取勝,速度快就可以閃避對敵方弓箭兵的射擊,機動性強便可以讓他們進退自如,打不過也可以跑。
但面對弓騎兵,弓遵卻有一種虛弱的無力感,打肯定是打不過了,幽州騎兵沒有那個騎射本事,廖廖無幾的騎射手根本就不可能對并州軍構成威脅,但跑的話,卻也跑不過,因為越騎營的速度比他們更快。
在越騎營有力的攻擊之下,弓遵的騎兵隊伍幾乎處於一種崩潰的狀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來抵抗越騎營的進攻,那怕有些人想組織反擊,試圖近身與越騎營進行搏鬥。
這或許是有些人的想法,既然遠戰不行,那就嘗試一下近戰,弓騎兵再厲害,也不致於近戰厲害吧?
但他們的反擊似乎是一種徒勞,因為越騎兵根本就不給他們近身的機會,在遠距離攻擊上,越騎兵使用的是一種長弓,射程遠,穿透力強。近程攻擊時,他們則使用連弩,連發速射,覆蓋面積更廣。
幽州兵的反擊一旦進入到連弩的射程,就會遭到更為密集的箭矢打擊,連弩形成的死亡扇面,絞殺著任何試圖靠近的幽州兵,距離越近,死得越快,眼看著那些試圖反擊的幽州兵如同飛蛾撲火一樣有去無回,其他的幽州兵頓時打消了反擊的念頭,還是逃命要緊。
第1087章 恐怖如斯
可逃命就能逃得掉嗎?越騎營目標就是全殲,所以根本就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誰逃得越快,箭頭便指向了誰,那些試圖逃跑的幽州兵紛紛是後心中箭,栽倒在了馬下。
這下幽州兵都有些懵了,衝上去的死了,想逃跑的亡了,可留在原地就能有活路嗎?那肯定是沒有的,在并州軍這種凌厲的攻擊之下,終究是難逃一死的。
眼看著活路難尋,有些士兵靈機一動,趕緊地扔掉武器,跳下馬,高舉雙手向并州軍投降,反正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投降了試試,沒準并州不殺戰俘呢。
你別說,這一招果然奏效,并州軍對那些下馬投降的人並沒有趕盡殺絕,他們從這些投降的幽州兵身邊呼嘯而過,絲毫沒有理睬。
撿回了一條性命的幽州兵大呼幸運,那就更加地踏實了他們投降的想法,這些士兵可沒有忠於誰的想法,入伍當兵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為了一口飯把命給丟了,再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划算的買賣。
有人開了投降的先例,自然會有大量的人響應,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在逃跑無望的情況下,投降或者成了他們最佳的選擇。
一時之間降者如雲,投降的人竟然比戰死的人還要多的多,弓遵起初倒是想要阻止,但這大勢所趨之下,憑他一個人又怎麼能阻止得了,就連他身邊的親兵都趁他不注意,向并州軍投降了。
弓遵自然是不願投降的,他看到敗勢已經是無可挽回,只好領著殘兵欲走,準備和王頎會合,再做打算。
但此刻除了投降者,所有試圖逃跑的幽州兵都被越騎兵的弓箭鎖定,弓遵想要逃走,立刻便成了從矢之的,無數的箭矢將他便給淹沒掉了,硬是活生生地被亂箭射成了刺蝟。
弓遵非常悲慘地萬箭穿心而亡,劉茂那邊的狀況也好不到那兒去。
屯騎兵一出現,便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了整個戰場。
屯騎兵的攻擊方式可以說簡單地不能再簡單了,他們的進攻就是那種聯排推進的方式,簡單粗暴甚至是蠻不講理,但對於屯騎營這種移動的鋼鐵堡壘來說,這樣的攻擊方式卻是最為有效的,可以毫不留情地碾壓一切,任何抵抗防禦在他們的面前,都是一種徒勞。
幽州軍恐怕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這種連人帶馬都覆蓋著厚厚鐵甲的騎兵,全身上下,除了露出一雙眼睛和四條馬腿之外,都包裹在鐵甲之中,這哪兒還是人呀,分明就是一個個的鋼鐵怪物,黑黝黝冷冰冰的鐵甲,詭異而神秘。
如果說單個的屯騎兵帶給幽州兵的只是驚奇,那麼成排成排衝上來的屯騎兵就不單單只是驚奇了,是一種驚駭了,而且是那種震憾到心底的驚駭,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掀起了驚濤駭浪,原本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騎兵,真得是恐怖如斯!
屯騎兵的戰馬馬蹄有力地敲著地面,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怪不得剛才他們聽到了一陣陣的悶雷聲,敢情就是這些鋼鐵怪物發出的聲響啊。
那聲音就如同是喪鐘,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靈,令他們不寒而慄,面對驍騎兵的時候,這些幽州兵或許還有一戰之力,畢竟驍騎兵的裝備雖然先進,但還沒有出格,而面對這些鋼鐵怪物的時候,幽州兵頓時個個手足無措,這樣的對手,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對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