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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為了蜀漢興復大業奮鬥了幾十年的人,公平嗎?
胡濟這次前來拜會,本來也是迫不得已,準備盡一盡禮數罷了,沒想到在劍閣關外,卻遭遇到了如此冷遇,不免讓他是心生怨念,恨不得一走了之。
就在胡濟糾結要不要等下去的時候,突然城門大開,司馬倫親自率眾出迎,對胡濟是禮讓有加,態度之謙恭,言辭之溫和,完全是一副下官見上官的模樣,讓胡濟是丈二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搞不清這個是什麼狀況。
司馬倫將胡濟迎入關內,又命人擺灑款待,禮遇之厚,讓胡濟都懷疑自己不是臨近劍閣的漢壽督,而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了,面對熱情而恭謙的司馬倫,胡濟也是如沐春風,本來他對司馬倫還有一絲的防備之心,此刻已是全然放下了。
胡濟遭到貶職之後,到處是冷眼,何曾受過這番的待遇,讓他頗受感動,推杯換盞之間,胡濟的言語也多起來,和司馬倫是推心置腹,交談甚洽。
第2440章 陰平小道
司馬倫對胡濟謙遜有禮,並不是虛以委蛇,故作姿態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司馬倫之所以官居驃騎將軍,那是因為他的起點比較高,當時他降蜀之時,可是帶著十萬大軍加上隴西五郡之地的,所以蜀漢朝廷才給了他如此之高的職位。
不過司馬倫入蜀之後,並沒有恃功自傲,更沒有看不起蜀國的諸文臣武將,反而是虛懷若谷,無論職位比他高的,還是職位比他低的,皆謙恭禮讓,所以司馬倫在蜀國一直人緣不錯,深得眾臣的讚賞,甚至成為各派勢力爭奪的對象。
胡濟雖然現在時運不濟,官運不亨,但他好歹也是做過漢中都督的人,對於蜀中的情況自然是比別人要了解的多,現在司馬倫再缺一個熟知蜀北地理情況的人,所以對胡濟特別的禮遇,並且是虛心求教。
酒過三巡之後,司馬倫親自給胡濟再斟了一杯酒,道:“某奉大將軍之命,鎮守劍閣,深感責任重大,不敢有半分懈怠,此次還需多多仰仗胡將軍才是。”
胡濟面色微醺,拍著胸脯慷然地道:“胡某一個戴罪之人,能深得司馬驃騎如此器重,某感激不盡,只要司馬驃騎有命,末將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司馬倫是朝中新貴,手握兵權,又是當朝駙馬,在蜀國自然是如日中天,先前胡濟不忿,也不過是因為他有些嫉妒的心理,現在見司馬倫如此禮賢下士,對自己極盡拉攏,自然讓胡濟是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被撤掉了漢中都督貶斥到漢壽之後,胡濟有些心灰意冷,認為自己的仕途差不多終結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現在如果他能攀附上司馬倫這條大腿,在守衛劍閣之中立下大功,那重新回到權力中心亦不是夢。
於是胡濟坦誠地向司馬倫表示,願竭全力,來輔佐司馬倫,共守劍閣。
司馬倫亦是大喜,雖然他的帳下人才濟濟,但卻缺乏像胡濟這樣熟知蜀中地理,經驗豐富的人,如果胡濟能為自己所用的話,對自己守住劍閣有著莫大的幫助。
司馬倫對胡濟道:“劍閣有天險雄關,魏軍想渡難若登天,只是不知漢中入蜀之通道,除劍閣之外,是否尚有別徑,倘若被鄧艾襲取他路,你我在劍閣便是做無用之功了。”
胡濟自然熟知蜀中之地理,聞言微微一笑道:“其他路逕自然也是有得,除了這劍閣道之外,往東四五百里,尚有一古道,從漢中可以直通閬中,謂之米倉道,不過司馬驃騎勿庸擔心,閬中有巴西太守劉干領兵坐鎮,加之米倉道艱險難行倍於劍閣道,縱然魏軍從米倉道犯境,亦難逾越也。”
胡濟頓了頓,又道:“而且,剛剛從閬中傳過來的消息,米倉道今春連降多次暴雨,山洪暴發,山體坍塌,道路多次中斷,魏軍若想走米倉道,就得修路,沒有數月半載時間,根本就修不通米倉道,所以司馬驃騎勿庸擔心,只需守好劍閣,便可阻擋住魏軍進犯。”
司馬倫也是知道米倉道的,當然張郃就曾從米倉道進軍,結果在宕渠為張飛所敗,損兵折將,不得不狼狽逃回漢中,二張對決,張飛完勝,此後漢中更是為蜀漢所得,魏國也就再無從米倉道進軍之望了。
如果這個時候米倉道發生大規模山體滑坡的話,那對蜀國的防禦來說,就是一個天然的助力,畢竟如果蜀軍要兩線作戰的話,首先就要面對兵力不足的問題,以司馬倫現在手中的兵力,是很難支持兩線作戰的。
不過,這個消息胡濟也是聽說而已,究竟確切不確認,山道阻塞的距離究竟有多少,修復的難易程度如何,這些都必須要司馬倫親自派人去落實,司馬倫不可能將守衛北線的希望,寄托在道聽途說的上面。
在和胡濟談話的時候,司馬倫已經是暗暗地打定了主意,要派自己心腹得力的人前往閬中,和巴西太守劉干取得聯繫,將米倉道那邊的情況摸清楚。
如果胡濟所言所實的話,那麼暫時司馬倫就不必考慮米倉道那邊的事情,全力以赴做好劍閣的防禦就行。
但從漢中到蜀中,真得就只有這兩條路了嗎?按理說橫亘在兩地之間的巴山,可是綿延有數千里之遙的,在數千里的尺度上,居然只有兩條可以通行的路,這顯然不是正常的。
“除了劍閣道和米倉道之外,可否還有其他道路可以通行,比如一些隱密的小道,不常有人通行,但總還是能走的。”司馬倫繼續地向胡濟問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