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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基聞言大吃一驚,臉色頓時是慘白如紙,冷汗涔涔,這可是他確實也沒有想到的,而且施績剛剛到來,陶基暫時也沒有荊州那方面的新情報,所以對魏軍抵達桂陽和零陵之事還一無所知。
如果真如施績所言的,魏軍從荊南方向發起進攻,再配合建安郡方向的魏軍,交州立刻會陷入到腹背受敵的困境之中,天吶,這還了得?
光是建安郡的魏軍現在已經是讓陶基甚是頭疼了,本以為施績引兵一萬前來,可以成為他極大的助力,但沒想到施績的人是來了,但身後面卻跟著一隻狼,虎視眈眈,這可該如何是好?
施績有些納悶,雖然說魏軍已經抵達荊南,但只有三萬人馬,尚不足以對交州構成威脅,自己也不過是提醒陶基一番,讓他有所防備便是,但看陶基的模樣,分明嚇得有些魂不守舍,這反應,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第2091章 喪失信心
於是施績出言安慰道:“表弟,魏軍現在雖至桂陽,但也沒有可擔心的,畢竟他們並沒有充分的準備,短時間內是不會向交州發起進攻的。更何況,從桂陽到交州,一路之上崇山峻岭,地形險要,魏軍就算真得準備來攻,也未必能容易得逞。”
交州自古以來就是難平之地,當年秦國厲害吧,一統六國,四海臣服,但秦始皇派了五十萬人征討南越,愣是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用戰死十幾萬人的代價,才平定了這交州之地。
這南越人就真得這麼厲害嗎?其實也不盡然,如果說從雙方兵力的對比上,南越人甚至可能連秦軍的十分之一也沒有,真正給秦軍帶來災難的,是交州炎熱潮濕的氣候和環境,瘴氣、瘟疫才是秦軍的大敵,一隻小小的不起眼的蚊子,就可以造成秦軍大規模的死亡,所以在那個時代,嶺南之地和生命禁區幾乎是劃等號的。
後來中原不斷地向嶺南移民,逐漸地改變了這裡的民族結構,大量的土地被開墾,城池、道路、航運逐步完善,自然條件也沒有當初秦軍征討之時那麼嚴峻了。
但交州和中原或者是揚州、荊州比起來,還是荒涼的多,魏軍想要在這種人生地不熟,氣候條件相對惡劣的地方作戰,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沒有充足的戰爭準備,施績斷定他們是不敢輕易地踏足到交州來的,所以施績勸陶基不用太擔心了。
陶基卻是苦笑了一聲,道:“表兄有所不知,魏軍已經從建安郡西進,先鋒已經逼近揭陽,我已派璜兒領兵前往揭陽拒敵,但如果魏軍真要是兩面夾攻的話,交州真得危矣!”
施績不禁愣住了,他此前一直在荊州,雖然後任的皇帝孫皓慘死在了山越人的手中,但他對魏軍在揚州東南一帶的動向不太明確,沒想到魏軍已經是進逼揭陽了,看來魏軍真有從東面進攻交州的打算,而劉靖率兵到達桂陽,顯然也不僅僅只是為了追擊他,更大的圖謀應當是對交州發起兩面夾擊。
一想到這裡,施績也變得不再淡定了,本以為交州可以成為他的避難之所,但沒想到魏國的大軍接踵而至,看來魏國的胃口大得很,就連吳國最後的寸土也不準備放過。
也怪不得陶基是這一副表情了,揭陽東面的魏軍就已經夠他苦惱了,現在由打北面又殺來了一支魏軍,他不發愁才怪。
陶基初見施績十分的高興,不光是他們表兄弟得以重逢,而且施績帶了一萬多的人馬,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可以有效地解決交州兵力薄弱的問題,和魏軍交戰之時,也平添了不少的籌碼。
可陶基還沒有高興多久呢,就聽到了這個不好的消息,敢情施績這不是什麼雪中送炭,而是引狼入室啊,施績這是打不過魏軍才逃出了荊州,最後將禍水引到了交州來,這不害人不淺嗎?
雖然陶基暗暗地腹誹不已,但明面上卻不敢說出來,只能是暗暗地叫苦。
如果魏軍只是一路人馬的話,陶基還能勉強地予以應付,但如果真得是兩路夾擊話,那以陶基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無法抗衡。
一時之間,陶基也是啞口無言,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辦法來對付魏軍了。
施績這時候倒是問起陶基交州方面的情況來,當然他最關心的還是交州現有的兵力狀況,大戰在即,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交州的兵力多少將會決定交州之戰的成敗。
施績作為荊州牧,所管轄的範圍是自然只是荊州,所以他對荊州各郡縣的情況是了如指掌,但對於相鄰的交州,卻基本是一無所知。
其實雖然說荊州和交州相鄰,但中間隔著南嶺這座大山,兩邊的人幾乎是很少來往的,就也就難怪施績對交州的情況兩眼一摸黑了。
陶基倒沒有對施績有任何的隱瞞,將交州的兵力以及其他情況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施績。
施績聽完,不禁是大皺眉頭,交州總過才這麼一點兵馬啊,完全沒法跟荊州或揚州比,比自己預估的還要少。
就交州這點兵馬,七個郡各郡都需要駐守一些,瓜分下來能留在陶基手中的,還真沒有多少人了,也難怪陶基聽到施績領著一萬多人前來之時,臉上如同樂開了花一般,畢竟這一萬人的援兵對陶基來說是很重要的一支力量。
可陶基一聽施績告訴他魏軍步騎三萬人已經兵臨桂陽之時,陶基頓時如喪考妣,臉拉得跟苦瓜一般。
施績臉色凝重地道:“原來交州只有這麼一點兵馬啊,平個叛戡個亂,倒還足夠,可是想要擋住魏軍卻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