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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義卻是爽朗地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將軍放心,某已詳細地詢問過何炎了,所有的情況都已經掌握,關鍵的是司馬伷並不認識何炎,某以何炎的身份進入鄴城,想必也無人懷疑。”
王濬道:“如此甚好,杜司馬此番入城,當謹慎小心,一切以安全為重,儘可能地說服司馬伷,派兩萬舊軍護送這些輜重車前往真定,如此調虎離山,鄴城便可唾手而得。”
杜義道:“這些輜重全是攻城器械,想必司馬師是用來對付井陘關的,如果司馬軍得到這批器械,只怕井陘關危矣,如果能在半路之上,將其毀去,倒是可助井陘關守軍一把。”
王濬先前也曾查看過這批輜重,自然知曉這些車上裝的是什麼,如果不是想要璺借這些東西混入鄴城,王濬真有心把這些武器裝備給毀了,以免司馬師拿它來禍害井陘關的守軍。
不過這批裝備一旦落入到司馬伷的手中,他再加派上萬的人馬前去護送,杜義半路之上得手的機會便變得相當的渺茫了。
王濬勸慰道:“萬軍之中想要毀掉這些物資,確實不易,杜司馬不可衝動,離開鄴城之後,還是尋機逃離大隊人馬吧。”
杜義道:“某自有分寸,王將軍不必擔憂。那一千士兵都準備好了嗎?”
王濬點點頭,就在杜義對何炎審問之時,王濬已經抽調到了一千名士兵,換上了司馬軍的裝束,而且挑選的也是差不多高矮胖瘦的人,保證這些衣甲穿起來比較合身。
接著,杜義又和王濬商議了許多的細節,王濬首先派了一名士兵喬裝為信使,將昨天杜義所截獲的書信快馬先行送往鄴城。
由於這封信已經延誤了一日,王濬特意地叮囑那名士兵,司馬伷若沒有問起倒還罷了,如果問起的話,首先必須編好一個充足的理由,回答地要自然從容,不能讓司馬伷起半點的疑心。
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如果讓司馬伷起了疑心的話,那麼還沒有等杜義進城呢,就已經前功盡棄了。
至於杜義進城之後,儘可能地將一部分人留在鄴城,這樣在并州軍攻城的時候,可以作為內應。杜義提議,讓一些人吃些巴豆,造成腹瀉的症狀,等到鄴城之後,讓他們裝成因為腹瀉而虛弱不堪的模樣,這樣杜義就可以藉機向司馬伷提出將這些人留在鄴城了,然後他們再悄悄服用止瀉的藥,很快就能恢復戰鬥力了。
王濬認為這個辦法不借,畢竟無病裝病很容易被司馬伷識破,反倒是容易露了馬腳,吃一些巴豆,只要控制好巴豆的量,便既可以讓這些士兵有腹瀉的症狀,又不會讓他們虛弱無力,然後暗中服用止瀉的藥物,等到并州軍攻城的時候,便可以充當內應了。
為此,王濬還特意地安排了一名校尉,混入軍中充當普通的士兵,這樣在杜義離開之後,也好有人來統一指揮接應行動,並商議以煙火為號,依號行事。
而這部分裝病的士兵王濬更是選擇了一些精銳,雖然達不到一以擋十的能力,但最起碼也是精悍無比驍勇善戰的,在關鍵的時候,用好這枚棋子,那絕對是有著相當大的妙用的。
商量好一切之後,杜義便率領著一千名喬裝以後的并州兵,打著司馬軍的旗號,押解著那些輜重車輛,往鄴城方向那去。
并州軍的伏擊沒有經歷戰鬥就結束了,所以這個進程是比較快的,前後都沒到一個時辰,所以耽擱的時間並不太多,杜義一路之上稍稍地加快了一點速度,趕在天黑之前,便抵達了鄴城。
由於事先司馬伷已經接到了通報,所以杜義剛剛抵達鄴城之時,便有人在城外迎接了,很顯然司馬伷對這批輜重物資也是十分重視的,杜義一行暢通無阻,進入了鄴城城中。
鄴城的繁華絲毫不亞於洛陽,城內燈火通明,店鋪林立,人流熙攘,完全沒有那種大戰來臨前的緊張感覺。
迎接杜義的是司馬伷身邊的親信牙門將郝進,安頓好輜重車隊之後,郝進便領著杜義,前往都督府,卻見司馬伷。
冀州牧的官邸原本是在信都的,只不過現在信都已經淪陷,司馬伷也沒法到信都履職了,只能是將原先鍾會占用的都督府當做了州牧官邸,反正鍾會已經被撤除了河北都督的職務且已隨司馬師北征了,都督府空著也是空著,正好被司馬伷給占用了。
杜義在大堂之上,見到了司馬伷,他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道:“卑職參見司馬使君。”
司馬伷微微頷首,畢竟以他的身份,自然是無需回禮的,能把這個押糧校尉召來問話,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司馬伷對這批輜重物資極為的上心,這是司馬師親自點名要的物資,必須要及時運送到前線去,而且中間不能出現任的疏漏,有些情況,他必須要詳細的了解才行。
第1327章 跑肚拉稀
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之後,司馬伷忽然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何校尉是哪裡人啊?”
杜義答道:“陳郡陽夏人。”這些事情,杜義在真正的何炎身上打探得清清楚楚了,所以回答起來,自然從容,不假思索。
司馬伷微露異色,道:“原來何校尉和何司徒是同鄉啊?”
杜義從容不迫地道:“何司徒是卑職的族叔。”
司馬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是何司徒的族侄,失敬失敬,來人,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