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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繼侯程的處置便是極為的果斷,首先他逼著韓建自殺,又派刺客前往臨晉關,暗殺了被羈押的韓璋。
只要韓氐叔侄一死,便完全可以撇清司馬家和這樁私鹽案的關係。
司馬懿聽完,微微地點頭讚許道:“侯管事,這事你處理的不錯,值得褒獎。”
確實,這樁私鹽案對司馬家的影響極為地重要,如果韓氐叔侄沒死,落到了朝廷的手中,肯定會供出私鹽案一品居也有參與,而一品居是司馬家的產業,所以這事必定會嚴重地影響到司馬家的聲譽。
一提到私鹽販子,人們都有一個深刻的印象,那就是魁梧、彪悍、兇殘、冷酷不要命的,估計這天底下沒半個人敢把司馬家和私鹽販子聯繫到一塊。
所以司馬懿對侯程的做法是十分滿意的,關鍵時候能當機立斷,毫不手軟地處治了,這件事可不同於其他事,如果處理的稍微遲緩一點或者說處理不夠妥當的話,那麼後果就是完全不可想像的。
司馬師悻悻然地道:“這個該死的曹亮,咱們家的生意都是讓他給攪黃的!”
司馬師這次說的可一點也不假,以前一品居生意的支柱是五石散,結果因為曹亮的逍遙五石散大賣,導致一品居的五石散全面滯銷,不得不退出五石散的市場。
侯程接任一品居的大管事以來,改變了賺錢的方法,那就是鋌而走險地來販賣私鹽。
私鹽有著相當可觀的暴利,是一種來錢最快的方法,得到司馬懿的首肯之後,侯程便親自前往了河東郡,憑藉著早年來韓建處下來的關係,侯程很快地便談妥合作販賣私鹽的細節。
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販賣私鹽為司馬家帶來了相當可觀的利潤,那些原本屬於朝廷的稅收,悄然地流入了司馬家的小金庫。
但由於這麼一個突發的事件,不但讓與司馬家合作的韓建丟掉了性命,也讓司馬家好不容易覓到了一個財源再度斷絕,也難怪讓司馬師有些氣急敗壞了。
司馬家的開支相當地龐大,光是司馬師手下那三千多死士,就是一個相當燒錢的玩意,如果司馬家的收入縮減的話,那麼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司馬家的這些死士。
可這樁生意畢竟是見不得光的,面對曹亮查封鹽船的舉動,司馬家偏偏沒法進行反擊,而且還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惹上一點的腥。
就連一向沉穩如山的司馬懿也有些聳容了,畢竟私鹽對於司馬家而言,等同於經濟命脈,如今被曹亮生生地卡斷了,對司馬家的經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司馬懿揮了揮手,示意侯程先下去吧。
侯程拱手稱唯,退了下去。
司馬師的些擔憂地道:“父親,私鹽之路斷了,咱家生意就難以為繼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司馬懿沉聲地道:“天無絕人之路,以後再想辦法吧,儘可能地開源節流,把錢花在刀刃上。傳我之令,府中一應人等,不管何人,花銷一率減半。”
司馬家除了生意之外,還有兩個縣的賦稅收入,以及數之不盡的田產租金收入,就算五石散和私鹽斷絕,給司馬家的經濟造成一定的困難,但還沒有到舉步為艱的時候。
司馬師應了一聲,正準備吩咐管事的去執行司馬懿的命令,司馬師一抬頭,瞧見後門處悄悄地溜進來一個丫鬟,神色顯得慌慌張張的,手中拎著一個布包,也不知道是裝得什麼東西。
司馬師喝了一聲,吩咐手下的人將那個丫鬟給帶了上來,鬼鬼崇崇的,一看就有很大問題,現在隨著司馬懿的地位提升,這些奴婢在外面也有高人一等的感覺。
第0479章 同生共死
不過到了主子的面前,這些奴婢還是戰戰兢兢的,聽到司馬師的吩咐,那丫鬟臉色有些發白,不過她如何敢違抗司馬師的命令,小心翼翼地來到近前,施禮道:“見過老爺,見過大公子。”
司馬府中奴婢成群,司馬師幾乎沒有正眼瞧過他們,自然也不識得這個奴婢是哪房的丫鬟,便出口詢問道:“你是哪房的侍女?找哪兒來,要去哪兒?”
那丫鬟低著頭,不敢直視司馬師,懦懦地道:“奴婢名叫小菊,是柏夫人的侍女,奉了柏夫人之命,出去買了些東西。”
聽她說是柏靈筠的丫鬟,司馬師的臉色略微地緩和了一點,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提的那個布包上面,隨口地問道:“買得是些什麼東西?”
小菊面露遲疑之色,支支唔唔起來。
司馬師心生疑竇,伸去便去奪那個布包,小菊只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結果司馬師用的力氣很大,一下子便把布包給扯開了一個口子,包里的東西掉了一地。
司馬師一看,並沒有什麼違禁之物,而是各種草藥,散落了一地。
“你買這些草藥幹什麼?”司馬師疑惑地道。
小菊慌忙地跪倒在了地上,顫聲道:“是柏夫人偶感不適,才命奴婢去藥鋪買這些藥材的。”
司馬懿已經有些時日沒到柏靈筠房裡了,聽到小菊如此說,他略微驚異地道:“你家夫人生得什麼病?”
小菊道:“柏夫人連日來常感頭暈頭疼,噁心嘔吐,所以特命奴婢到藥鋪買些藥來。”
司馬懿臉色一沉,喝道:“胡鬧,這藥還能亂吃嗎?何況市井皆庸醫,胡亂醫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師兒,你速請陳太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