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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兒距離洛陽城已經是很遠了,那怕司馬家傾盡全府之力,也未必會追到這兒,更何況,司馬家現在一片狼籍,收拾還收拾不過來,未必會派來追。
“你是怎麼找到夏侯徽的遺體的?你怎麼知道夏侯徽死了六年遺體還沒有腐爛的?”羊徽瑜心中似乎藏著十萬個為什麼,忍不住去問曹亮。
曹亮微微一笑,耐心地給她解釋道:“夏侯徽的屍體六年不腐,這當然要得感謝司馬師,他給夏侯徽準備了一口金絲楠木棺,金絲楠木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完整的保存遺體,別說是六年,上千年的屍體挖出來完好無損的,也比比皆是。其次,毒藥可是最好的防腐劑,夏侯侯徽生前服用過超量的毒藥,這些毒藥進入她的五臟六腑,她渾身上下都是劇毒,那些啃食屍體的蟲蟻,只要挨上就會被毒死了,所以夏侯徽遺體六年不腐一點也不奇怪。”
“司馬師真是歹毒,結髮妻子都能下這麼毒手,難道他們相處這些年,就沒有一點恩情在嗎?”想想司馬師的歹毒,羊徽瑜心頭暗暗發悸,還好有曹亮,否則她真是跳入火坑了。
“司馬家的人都是薄情寡義之人,為了爭權逐利,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放棄的,只要妨礙到他們的篡權大計,任何人都得死,絕無例外。”曹亮道。
羊徽瑜憂心沖沖地道:“子明,你這次為了我得罪了司馬家,必然會遭到他們的瘋狂報復,司馬家勢力龐大,如果他們要對你不利,可怎麼辦?”
曹亮淡然地道:“司馬家的手段,我已經領教過了,不過爾爾。不過現在司馬師琅鐺入獄,司馬家自顧不瑕,自然沒有什麼餘力來對付我的,你就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現在司馬家的勢力,他們還奈何不了我。”
不管有沒有大鬧婚禮這檔子事,曹亮都和司馬家結下了不死不休之仇,前幾天司馬家派刺客暗殺曹亮,雙方已經算是徹底地結怨了,所以事情就鬧得再大,曹亮也是一所所懼,反正司馬家把他早視做眼中釘肉中刺了,只要有機會,肯定是會來對付他的。
不過現在曹亮好歹也算是有些靠山的,父親曹演執掌著一營的兵馬,也算是手握重兵的將領,這次交好夏侯玄,和夏侯玄攀上關係也就間接地和曹爽拉上了一定的關係,不管怎麼說,曹爽目前是朝中第一人,地位超然,任何人都無法輕易地撼動得了。
儘管曹亮直接和曹爽說不上話,但有夏侯玄的這一層關係在,至少也能間接的辦不少的事。
夏侯玄大仇得報,肯定第一個要感謝的是曹亮,最起碼也要保證曹亮的安全,不再被司馬家的人給暗算了。
現在曹亮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擔心,畢竟司馬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必然會調動一切能調動的資源,來力保司馬師的性命,自顧不瑕的同時,又焉能有餘力去對付曹亮?
所以,現在的曹亮,才是最為安全的,只是不知道一分安全感,會維持多久。
羊徽瑜道:“只是不知道這次廷尉府如何來辦案,會不會殺司馬師來給夏侯徽報仇?”
第0146章 名分
曹亮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道:“決定司馬師生死的,並不一定會是有沒有人證物證,這場官司,終究會演變成了一場政治博弈,如果司馬懿能拿出讓曹爽心動的籌碼來,或許司馬師就能安然無恙的出獄,如果司馬懿不肯付出太大的代價的話,司馬師必然會人頭落地。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愛子心切的司馬懿或許會在權力上做出讓步,以此來換回他兒子的一條性命,這種可能性估計最大了。”
曹亮當然希望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可以除掉司馬師,這樣一來,司馬家的勢力就會出現斷檔,已經漸趨年邁的司馬懿已經沒有幾年的奔頭了,而除了司馬師之外,包括司馬昭在內的司馬諸子嗣,遠還未到可以承繼大業的時候。
司馬師如果一死,對司馬家必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個結果,肯定是司馬懿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司馬懿毫無疑問會傾盡全力來營救司馬師的,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不管付出多麼大的代價,司馬懿都會力保司馬師。
希望是希望,可是曹亮也明白,他的計劃做到這一步,能把司馬師送進大牢,就已經是做到極致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司馬師的生死,曹亮並沒有決定權。
不但沒有決定權,參與的權力他都沒有,現在能決定司馬師生死的,恐怕只有曹爽一人了。
曹爽似乎對司馬師的死活並不太看重,他唯一看重的,就是能從司馬懿的手中,換取到多少的利益。
所以真正決定司馬師生死的人,是司馬懿,想救兒子的性命,他就必須要交出手中的權力,如果他捨不得交出權力的話,那麼就得舍掉兒子的性命。
以曹亮對司馬懿的了解,這隻縮頭老烏龜恐怕只會更把頭縮到殼裡,隱忍低調一直是司馬懿的風格,兒子的命只有一次,手中權力卻可以失而復得,所以司馬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沒有致司馬師於死地或許曹亮還有些許的遺憾,但他很快就釋然了,司馬家的勢力盤根錯節,有能取曹魏而代之的實力,自然足以證明司馬家的強大,如此一個龐然大物,又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被自己鬥垮,與司馬家的這場戰鬥,必將是一場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