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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時候石苞還不知道吳軍已經撤離了江陵,此刻的江陵,已經成為了一座空城。
因為江陵城乃是荊州州治所在,也是荊州最為重要的城池之一,陸抗的軍隊撤退以及魏軍的追擊,其實都是圍繞著江陵來進行的,雙方都將江陵列為了首選的目標。
魏軍在追丟了陸抗之後,曹亮立令將主攻的目標改在了江陵,才會有石苞率領屯騎營和右衛營渡江的這一幕,所以江陵重鎮是荊州之戰的要害所在,石苞不認為吳軍會輕易地放棄。
最終石苞放棄了對蜀軍的追擊,而是下令加快渡江的速度,把屯騎營剩餘的兵馬儘快地渡過江來,等他麾下所有的軍隊全部過江之後,再向江陵城進發。
第2058章 會師
兩天之後,屯騎營全部渡過了長江,石苞整軍之後,下令向江陵進發,王徽自然就率領屯騎營成為了先鋒,兵鋒所至,直指江陵城。
如今屯騎營全員齊整上,戰意澎湃,王徽揮兵而進,氣勢如虹。
如今屯騎營陣容齊整,後面還有右衛營隨時跟進壓陣,王徽也不用再擔心自己孤軍深入了,他率軍直撲江陵而來,一路之上馬不停蹄。
四五十里的路程,對於屯騎營來說,根本不算個什麼事,王徽甚至希望能在半路上遭遇到吳蜀軍,這樣他便有機會與之廝殺一番,倘若吳蜀軍龜縮於江陵城中,那屯騎營卻是無計可施的,畢竟屯騎營不擅長攻城,攻城的事,還需要交給步兵來做。
不過最終王徽還真的是有些失望了,這一路之上,他壓根兒就沒有瞧見吳蜀軍的半個人影,看來吳蜀軍是打算死守江陵了,屯騎營恐怕直到江陵城下,也不會撈到任何仗了。
這次王徽繼續地充當先鋒,可依然是無所建樹,這讓王徽真的是意難平,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吳蜀軍究竟要採用什麼樣的戰法,又豈是王徽能如願的?
王徽憋著一肚子的氣,徑直衝到了江陵城下,他仗著自己全身覆甲,絲毫不懼怕城上的冷箭偷襲,看到了江陵城城門緊閉,吊橋高懸,便立馬於護城河邊,令手下大嗓門的士兵叫起陣來。
儘管王徽對叫陣的結果也沒抱什麼希望,屯騎營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足以讓吳蜀軍為之喪膽了,他們既然敢龜縮於江陵城中,那就是沒有膽量和屯騎營對戰的,王徽的叫陣,多半是徒勞無功的。
不過王徽並沒有輕易地放棄,就算吳蜀軍沒有膽量出城,但自己這邊閒著也是閒著,動動嘴皮子,說不定吳蜀軍的某位將領受不了這番羞辱出城來迎戰,那豈不是更好。
所以王徽下令魏兵放開嗓子叫罵起來,罵得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吳人蜀人差不多十八代之內的男女祖宗都給問候了個遍。
但委實奇怪的是,城頭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動靜,就連一個人影也不曾看到,王徽不禁有些納悶,吳人和蜀人何時脾氣變得這麼好了,就算他們不出城,但最起碼也能懟罵回去吧,再不濟也能射下幾支箭來泄一泄忿,魏軍都已經欺上頭了,他們也不能這麼幹忍吧。
魏軍唱了半天的獨角戲,罵得是口乾舌燥,自覺也無趣,王徽正準備收兵呢,就聽城上突然地殺聲四起,湧出了無數的兵馬,反倒把王徽嚇了一跳。
王徽正準備讓魏兵接著罵戰之時,卻突然發現城頭上的旗幟居然是魏軍的旗幟,再看那些兵將的服飾,居然都是魏軍的軍服,王徽不禁大為的驚駭,這是什麼個情況呀?
此時城上一人,探出頭來,衝著王徽微微一笑道:“王將軍,別來無恙否?”
王徽抬頭一看,不是旁人,卻是自家都督杜預,敢情罵了半天,居然是在罵自己的頂頭上司啊,王徽慌忙下馬,拱手參拜,滿臉羞愧之色,道:“不知都督在此,末將失禮了。”
杜預哈哈一笑,下令魏軍打開城門,將王徽及屯騎營迎入城中。
其實杜預也僅僅只比王徽早到了半天的時間,走出雲夢澤之後,杜預便立刻向江陵撲去,但沒曾想到,駐守江陵的吳軍早已經是棄城而逃了,城內的百姓也逃散了大半,江陵重鎮此刻已經是空城一座。
杜預立刻毫不客氣地接收了江陵了,為了防止意外,杜預還特意地下令關閉城門,在全城範圍內進行了大搜查,以防止城內還有吳軍潛藏的奸細。
而且杜預親自趕往了江陵城內的糧倉和府庫去查看,結果發現所有的糧倉都空了,府庫之中的東西都還在,只不過大多數已經被吳軍給破壞和焚燒了,只剩下一地的殘燼。
顯然吳軍撤離的時間不長,地上的那些余灰還散發著溫度,有的還冒著殘煙,吳軍只帶走了大部分的糧草,對於其他的物資,估計是沒有能力帶走的,所以只能是予以破壞。
杜預找來了幾個城中的百姓,問過之後,也確實了他的判斷,吳軍撤離江陵是兩天之前的事,而且撤離的非常匆忙,他們只強征了一些身強力壯的民夫充當腳力來運送糧草,那些普通的婦孺老弱,則根本就沒有隨軍的資格,被吳軍所無情地拋棄了。
城內的百姓沒辦法跟隨吳軍走,也只能是出城四處逃散,以躲避戰禍,所以現在江陵城內留下的,也僅僅只是一些行動不便或者實在是捨不得丟棄自己家業的人,和之前江陵的居民相比,現在的人口,恐怕就連二成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