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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士兵發現他們面對的居然是驃騎將軍司馬倫,頓時嚇得是魂飛魄散,跪伏在司馬倫的腳下,連聲大喊饒命。
司馬倫的治軍那是相當的嚴厲,他到達猇亭之後,就當眾地宣布三條軍規:違抗軍令,擅自行動者斬!消極怠戰,以慢軍心者斬!造謠生事,惑亂軍心者斬!
這三條軍規,不光是針對司馬倫的嫡系部隊,凡是在猇亭防禦序列中的所有軍隊,都必須要無條件地遵守,不管任何人違抗,都將嚴懲不貸。
雖然這兩名士兵不清楚他們此前的行為是不是夠得上死罪的,但如果被司馬倫捉住了現形,要斬他們,不過是舉手之事。
這也是這兩名士兵嚇得魂飛魄散的緣故,也許司馬倫正缺這麼一個典型呢,兩個人被司馬倫捉到在陣地上閒聊,一怒之下,說不定就可能會要了他們的腦袋,也正好可以起到殺一儆百,殺雞儆猴的效果。
原本他們罪不至死,但司馬倫想要如何處罰他們,那就是司馬倫的一念之事了。
第2125章 找幾個會吹哨的來
看著伏在地上惶恐戰慄的兩人,司馬倫淡淡地一笑,讓他們起身回話,並問道:“你二人叫什麼名字?現居何職?哪裡人氏?”
一聽司馬倫的這番問話,兩人更是嚇得半死,左邊的那個人終究是大膽一些,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小的名叫高揚,現任都伯,他叫陳三,是一個隊率,小的二人俱是荊州巴丘人,小得並非是有意怠慢,還請將軍饒命。”
司馬倫輕唔了一聲,原來這傢伙是一個都伯,按軍隊的編制,五人為一伍,二伍為一什,五什為一隊,隊長就是隊率,二隊為一屯,屯長即是都伯,這都伯也算是掌管一百多人的一個下級軍官了,難怪別人在熱火朝天的幹活,他卻能在這兒悠閒地聊天。
兩人俱都是巴丘人,那顯然毫無疑問以前他們是歸屬於吳軍的。
司馬倫漫不經心地道:“聽你們剛才說話的口氣,似乎對鷹嘴崖失守不以為然啊,那你們便說說吧,本將軍倒是想聽聽你們的高見。”
高揚不禁是暗暗地叫苦,他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都伯,這樣的小軍官放在軍隊之中,完全就是毫不起眼的存在,他也清楚,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是沒資格來談論軍隊高層的事情的,說不好聽點,那就是目無尊上,妄議軍情。
這種事如果是擱在公開的場合,說不定就是要掉腦袋的,就算是私底下說,也必須要謹防隔牆有耳,謹防別人打小報告。
但現在悲催的是,都不用別人去打小報告,他們閒聊的內容居然被司馬倫親耳給聽到了,這還得了嗎,如果司馬倫一怒之下,很可能直接就將他們給斬首了。
就算是膽子大一些的高揚此刻也是支支唔唔起來,至於膽小一點的隊率陳三此刻早已是抖若篩糠了。
司馬倫看他們害怕不已,輕笑了一聲,道:“今日之事,恕你二人無罪,不過心裡有什麼話,必須要實話實講,否則治你們個欺瞞之罪。”
一聽司馬倫不再追究他們的罪責,高揚立刻放鬆了下來,他本來就是一個健談的人,而司馬倫更是要求他實話實說,於是他有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心裡的話一鼓腦兒地說了出來。
“將軍,小的雖然位卑職低,但久在江邊生活,時常遇到大霧,所以小的認為鷹嘴崖不該丟,此次鷹嘴崖失守在大霧之中,實在是可惜之至。”
司馬倫一聽大喜,既然高揚敢這麼說,那他肯定是有如何在大霧之中作戰的法子的,這法子可是司馬倫苦思也難解的,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個小小的都伯,居然有破解敵人霧戰的辦法,還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司馬倫立刻是問詢了詳情,高揚告訴司馬倫,他的老家就在洞庭湖的邊上,祖祖輩輩以打漁為生,為了生計,不管是晴天霧天,他們都要到湖上去打魚。
霧天的時候,為了不迷路,不和其他的漁船失去聯繫,漁家尋常會使用一種竹哨,在大霧瀰漫的湖面經常地保持聯繫,只要竹哨一響,他們就可以聽聲辨位,並且通過哨音的長短來知悉具體的情況。
同樣的,只要蜀軍當時能在鷹嘴崖的前沿陣地上安排一些哨兵,潛伏在一些魏軍的必經之路上,一旦發現魏軍接近,提前地用哨聲示警的話,那山頂上的蜀軍便可以發現魏軍的蹤跡,及早地進行應對,不會被魏軍打一個措手不及了。
司馬倫聞聽之後,眼前頓時為之一亮,這個辦法好啊!
司馬倫想要破解魏軍地趁霧攻擊,最難的就是如何來掌握魏軍的行蹤,因為在大霧之中,你根本就不知道魏軍什麼時候出現在什麼地方,如果真得有機會掌握魏軍行蹤的話,破解魏軍的進攻,那也就不再是難事了。
本來司馬倫對此是一愁莫展的,但沒想到無意中聽到了兩個下級軍官的談話,讓他是豁然地開朗了,司馬倫當即命人將這支軍隊的領軍校尉給喊過來。
這個校尉姓范,聽到了司馬倫的傳喚,忙不迭地就跑了過來,一看高揚和陳三正立在司馬倫的面前,立刻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大概是司馬倫巡視的時候,正好逮住高揚和陳三偷懶懈怠了。
平時這兩個傢伙就比較懶散,不過看在是同鄉的面子上,范校尉也沒有過多地追究他們,但今天好巧不巧地被司馬倫給抓了一個現行,范校尉再想保住他們也是萬難了,搞不好的,連同自己也得遭殃,所以范校尉上前立刻將高揚和陳三訓斥了一番,並且趕緊地向司馬倫承認錯誤,是自己平時管束不嚴,才讓他們如此的鬆懈,請求司馬倫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