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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劉文秀卻又送來了一封奏報。
這一次……看到了奏報之後,張靜一已是大吃一驚,他臉色極為沉重,皺著眉頭凝視著劉文秀道:「消息準確嗎?」
「十分準確。」劉文秀很是確定道:「學生不經甄別,怎麼敢報來給恩師。」
張靜一又低頭看了一眼這奏報,隨即站了起來,背著手踱步。
來回渡了幾步,似乎又想起什麼來,快步回到原位,又拿起了那份奏報繼續看一眼。
接著他才深吸一口氣道:「這是太歲頭上動土啊!」
劉文秀在站的筆直,看著張靜一,紋絲不動。
張靜一隨即將這奏報拍在案牘上,冷笑道:「老虎不發威,這是當我張靜一是病貓了。」
「請恩師示下。」
張靜一眼睛變得冷厲,而後突然咬牙,殺氣騰騰的臉上,蹦出了兩個字:「拿人!」
劉文秀身軀一震,朗聲道:「是!」
……
京城鐘鼓樓不遠,因為這裡靠近交易所,而交易所附近聚集了大量的商賈。
在這裡,住宅的價格,也暴漲了數倍,一時之間,許多大商家雲集於此,將住處安在這裡。
而在這裡,一處宅邸處在幽靜的街巷之中。
平日裡,這宅院似乎也沒有什麼來客。
突然之間,馬蹄傳出。
密集的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猶如鼓點一般。
隨即,數十個錦衣衛飛身落馬。
急促的敲門聲傳出。
那門環狠狠地敲打在青漆大門上,讓人的心也不禁為之跳動起來。
門……開了。
門房剛要開口問話。
隨即便被三四人按倒在了地上。
一人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口裡大喝道:「一個都不要放過!」
「喏!」
人如潮水,湧入宅邸。
第七百一十一章 重案
須臾功夫,便有人被拖拽了出來。
這人口裡大呼:「冤枉,冤枉,我犯了什麼事,爾等這般侵門踏戶。」
劉文秀拿起了一張駕貼,駕貼上寫明了對方的生辰、外貌特徵,對照之下,知道是拿住了正主了,於是大手一揮:「帶走。」
這人隨即便被人直接丟進了囚車。
而這人依舊還是喊冤不絕,以至於這街道上,引來了許多的百姓。
劉文秀卻理也不理,直接上馬走人。
其實能引來百姓圍觀駐足,已經算是社會的進步了。
想當初張靜一還未開始整肅錦衣衛的時候,這廠衛辦事,沿街的百姓都是門窗緊閉,個個噤若寒蟬的。
只是到了後來,大家才意識到,這些錦衣衛雖然個個凶神惡煞,且凶名在外,但是除了捉拿欽犯或者是偵緝不法之徒之外,一般不會侵害尋常的市井百姓,因而才有人開始漸漸大膽。
那人在囚車之中,涕淚直流,口裡還大呼著:「冤枉,冤枉啊,我犯了什麼事……」
哭嚎不絕於耳。
只是……此人一被拿住,立即附近有人開始向各家去報訊。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卻是震動了。
因為被抓的這人,身份實在過于敏感。
半個時辰之後,此人進入了大獄,口裡還是喊冤不絕。
只是沒有人理他。
仿佛此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張靜一很快就抵達了新獄,不過卻沒有立即開始著手審訊,而是查看劉文秀從那府邸里查抄來的一些書信。
一份份看過之後,張靜一才將書信擱下,隨即道:「只有這些嗎?」
劉文秀道:「是,只有這些。」
張靜一眯著眼,卻默不作聲,坐下沉思了良久之後才道:「若憑這個,可不成。」
劉文秀便道:「要不,卑下再讓人查抄一次?」
張靜一搖搖頭:「不必啦,走,去瞧瞧此人。」
說著,張靜一便至審訊室。
這人一見到張靜一,反而安靜了許多。
張靜一來回踱步,看了此人一眼。
這人綸巾儒衫,當然,現在綸巾儒衫已經無法證明一個人的身份了。
隨著新政鋪開,一些讀書人和士人也開始經商。
再加上風氣漸開,某些商賈也喜附庸風雅,穿著綸巾儒衫招搖過市。
不過眼前這個人,卻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而且還是一個舉人。
張靜一背著手,笑了笑道:「梁成進,三十九歲,世居廣平府,你的祖父,還做過侍郎,是嗎?」
這叫梁成進的人道:「學生冤枉,為何無端來拿學生?學生是有功名之人……」
張靜一道:「我知道你是有功名的人,你的底細,我早就摸透了,今日既然拿你,當然不會拿錯人,怎麼,這麼瞧不起錦衣衛嗎?」
梁成進不寒而慄,隨即道:「我犯了什麼罪?」
張靜一道:「這是我來問你的事,你自己犯了什麼罪,難道自己不清楚嗎?」
「學生歷來奉公守法……」
張靜一已坐下,隨即笑了笑道:「奉公守法?好一個奉公守法,看來……你似乎對北鎮撫司不太了解,對我張靜一,也有一些不夠了解。」
梁成進深吸了一口氣,他這個時候,倒是表現得異常的冷靜。
抬頭看了張靜一一眼,卻道:「你想栽贓學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