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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備:「……」
此時,守備心裡發懵。
與他一起的門丁們,也一個個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是……
生員們卻反應迅速。
早有兩個人,直接上前夾著守備,這守備頓時口裡怒罵起來:「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這是要做什麼?」
人已被死死夾住,而後直接拉到了城牆根下。
守備心裡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他連忙朝著守城的官兵大喊:「快,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門丁們露出了猶豫之色。
可是浩浩蕩蕩的騎隊,卻個個明火執仗,早已將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靜一冷笑一聲,大喝道:「怎麼,還有誰想謀反嗎?誰想謀反的,給老子站出來!」
這一聲大喝,讓這城門樓子上下,寂靜無比。
顯然,張靜一的話鎮壓性十足,此時無人敢回應。
那守備被捆了雙腳,可罵聲依舊不絕。
而此時,一小隊的生員在他數丈之外已抬起了步槍。
砰……
刺耳的聲音,令平靜的錦州城,終於變得不平靜起來。
一陣槍響之後,那守備已是渾身冒血,只是一時還沒有死透。
就在這個時候,他口張合著,極努力地從帶些的嘴裡道出了一句話:「你們……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塌下來了
這守備只怕是在臨死前,還是震驚的。
張靜一卻懶得理會。
到了如今,理會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因而,他跨步上前,凌厲地道:「還有誰想反,站出來!」
這些門丁,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張靜一目光冷漠地掃視了眾人一眼,又道:「所有百戶以上之人,統統給我拿下。」
這些百戶其實是最好辨認的,只片刻功夫,便有幾個人被拎了出來。
這幾個人已是嚇傻了,口裡驚慌地叫著:「饒命,饒命啊!」
張靜一一步步上前,抓著其中一人的衣襟,而後道:「城中現在情勢如何?」
「城中……城中……」這百戶顯得很害怕,而後極艱難地道:「陛下賓天了,國喪期間,巡撫衙門設了神位,不過……倒沒什麼亂子,各總兵官、偏將、游擊將軍人等,都在各自營中……其他的……沒……沒什麼事了。」
張靜一滿意地點點頭,接著道:「你叫什麼名字?」
「別人都叫卑下劉老六,實際上,卑下叫劉路。」
張靜一卻是反手給他一個耳光:「他媽的,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跟我囉嗦這個。」
這劉路被打得七葷八素,半張臉便已紅了,此時哆嗦著閉著眼哀叫道:「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啊,這都是他們……是他們……卑下只是看大門的……只是一個看大門的啊……」
張靜一放開他,手指著劉路道:「你來帶路,去巡撫衙門。」
說著又道:「其他的百戶……斃了!若是還有人想跟著他們的百戶一起死,也拿下,就地格殺。」
那幾個被拿下的百戶聽罷,腿已軟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朝廷命官說殺便殺。
於是個個又開始求饒。
只是可惜,沒有人理會他們,幾個百戶很快便被捆綁起來,在那守備斃命的牆根下,又是一排火槍齊射。
瞬間,幾個人便倒在血泊里。
這劉路已是看傻了。
至於其他的兵丁,也早已嚇得不敢動彈。
倒不是他們完全沒有勇氣,而是東林軍來得過於突然,且已入城,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張靜一道:「去巡撫衙門,其餘的人……入城。」
門洞這裡。
各隊的隊官口裡銜著竹哨,發出各種鳴聲,如洪流一般的生員們,順著門洞入城。
沉重的皮靴子,踩在青磚上,咔擦咔擦的川流不息入城而去。
入城之前,各隊就已有各自的任務,因而,往往是兩百人為一組,直接占據主要的幹道。
其餘之人,隨張靜一徑直往巡撫衙門去。
不多時,巡撫衙門便到了。
遠遠看去。
卻見這巡撫衙門裡,到處都是白色的蟠布,巡撫衙門的正堂,則已擺上了天啟皇帝的神位。
出入此地的人,統統披麻戴孝。
張靜一等人一到,立即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有人詫異,有人驚慌。
張靜一後頭,大隊官李定國大手一揮:「拿下,莫走了一個。」
於是,一群人挺著刺刀上前,先將人圍住,而後不斷地縮小包圍圈的範圍,有人疾跑出去,身後立馬有人抬槍,瞄準,啪的一聲。
那人便倒下。
這一下子,讓其他還想逃的人,瞬間腿軟了。
一小隊生員則先行進衙,另一隊人,開始封鎖這巡撫衙門。
很快,這裡就開始建了崗哨,兩個機槍,封鎖了附近的街道,一個個持槍的生員,則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張靜一順著崗哨,步入衙門的正堂,卻見這正堂里,竟赫然立著一個神位。
所謂神位,便是尋常人家裡的靈位,這神位上寫著:大行皇帝等字眼。
張靜一端詳著這神位,一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要說這些傢伙守規矩吧,他們有板有眼,把表面功夫做的比誰都足,又是服喪,又是擺出神位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皇帝『死』了,舉城同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