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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在拳套之後的張靜一,走到了曾二河身邊,笑看著他,而後一字一句道:「你……不老實!」
「我……我老實……」曾二河身軀顫抖:「我都說了。」
「你沒有說。」張靜一凝視著他,臉上格外的凝重:「宮裡與你一夥的宦官劉能,還有周御醫,與你的口供不符,你騙了我,曾二河?你真叫曾二河,呵呵……好吧,名字只是一個符號,我就且叫你曾二河吧。你知道……一個人到了這裡,還不老實,會是什麼下場嗎?你的同黨都已招供了,而你卻還在此妄圖矇混過關,看來你已經不是普通的亂黨了。」
曾二河一臉茫然,隨即道:「劉……劉能……周御醫?」
他期期艾艾的道:「我……我不過是奉命行事,我不知道宮裡還有一個劉能和周御醫是我同黨,我說的是真話。」
很明顯,指使他的人,並沒有讓劉能和曾二河之間有什麼聯繫。
當然,這也在預料之中。
而張靜一顯然並不指望他們之間有什麼瓜葛,而是借著劉能和周御醫來告訴曾二河,自己已經掌握了許多訊息而已。
曾二河期期艾艾的道:「只是……我……我確實騙過你……我……我願意供認!」
第四百二十四章 幕後之人找到了
張靜一聽這曾二河說罷,極有耐心地坐下。
「你想招認什麼?」
曾二河道:「我叫曾二河,本是天津衛的軍戶……」
張靜一笑了笑:「不,你不是天津衛的軍戶……」
曾二河一愣。
張靜一站了起來:「顯然到了現在,你還想欺瞞我了,你以為我沒有查清你的底細嗎?」
曾二河打了個顫:「我……我乃大同府的軍戶,從前是大同府的。」
「怎麼又成了大同府?」張靜一輕蔑的看他。
「來……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是……是害怕被你們得知真正的身份,禍及家人。」
張靜一淡淡的看他,沒有絲毫的表情:「繼續說。」
「只是因為……我殺了人,犯法……」
「殺了誰?」
「在大同與人發生了爭吵,一時氣憤,殺了人,於是便逃了出來。」
「而後呢?」
「而後有人尋到我,將我豢養在一個莊子裡,每日練習弓馬。」
「這一次是誰叫你來的。」
「是……是……」
張靜一厲聲吼道:「說!」
曾二河只好道:「劉鴻訓,禮部尚書劉鴻訓。」
一聽劉鴻訓三個字,張靜一立即豁然而起,他背著手,來回踱步。
怎麼可能是他?
雖然其實有所懷疑,可是劉鴻訓這個人,平日裡不像是一個有膽子做這種事的人。
張靜一回眸道:「確定嗎?」
「確定。」曾二河篤定地道:「十分確定。」
於是張靜一皺眉道:「他對你說什麼?」
「他……他說……」曾二河道:「他說,叫我辦一件事,十分安全,夜裡去菜戶街那兒接一個人,接到人之後,就會安排我去天津衛……」
「我是一個亡命之徒,只能聽從他們的安排,自然不敢拒絕。何況他說絕對的安全,說是太子在他們的手裡,你們絕不敢對我如何,否則我的性命,就等於換了太子的性命,我心裡便想,若如此,便是十萬軍馬在前,我也不害怕了。」
「只是這些?」
「沒……沒有了。」
張靜一依舊感到震驚,驚疑地道:「真是禮部尚書劉鴻訓?」
曾二河道:「是,是他。」
張靜一的內心,似是久久不能平靜,他站起來,又踱了幾步,深皺眉頭道:「除了劉鴻訓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曾二河哭喪著臉道:「再沒有了。饒命啊……我……我被他們騙了,我……」
張靜一冷笑,回頭看一眼書吏。
這書吏似乎聽到劉鴻訓三個字,也嚇了一跳。
要知道……劉鴻訓可是堂堂禮部尚書,天下知名的人物,是清流中的清流。
這樣一個人,居然勾結了商賈,還做出了這些事。
張靜一閉上眼睛,沉思片刻,才輕輕張眸道:「去叫鄧健。」
一會兒工夫,鄧健便來了。
張靜一吩咐道:「你做好準備,去拿人,我需立即入宮一趟。」
「這一次拿誰?」
張靜一卻是道:「我先需去請旨。」
鄧健便點點頭。
張靜一隨即入宮,皇帝正在西苑,因而張靜一抵達的乃是勤政殿。
勤政殿裡,卻沒想到此時天啟皇帝正在與內閣大臣和各部尚書們議事。
聽聞張靜一來了,也不避諱,直接將張靜一召進來。
進殿後,張靜一一眼就看到劉鴻訓面帶微笑地坐在一側。
張靜一先不露聲色,行了個禮:「陛下……」
天啟皇帝眉飛色舞地道:「朕方才還和眾卿提及你呢!聽說你在弄軍校報考,報考的人竟有七八萬人,哈……真是嚇人,這可比科舉還要熱鬧了。不過眾卿看法不一,尤其是劉卿家,他可對你有一些怨言,說是攪得許多人都不事生產了。」
「不事生產?」張靜一道:「這……臣倒是不知為何了。」
「說是許多人去認字和學算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