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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宦官忙是上前奏報導:「陛下,宮外發生了爆炸,不過……動靜是不大。」
天啟皇帝怒道:「天子腳下,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去徹查,立即來報。」
宦官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道:「奴婢……遵旨。」
當然,這只是一段小插曲。
對於陳演等人而言,這個時候,是容不得有什麼事,破壞他們的大局的。
現在情緒已經醞釀了,誰還管這些許的小事。
陳演悲戚地道:「陛下啊陛下……你聽這張靜一他說的是什麼話,什麼人,他想殺便殺……這是什麼道理?」
「這天下,若是連聖人之後都是亂黨,那麼這天下,還有誰是清白之身?陛下……臣……臣……」
說著,居然一下子朝著那殿柱要撞過去,大義凜然地道:「陛下若是再無動於衷,袒護張靜一,這大明危亡只在旦夕,臣寧願今日血濺於此。」
眾人又紛紛道:「陛下……陛下啊……」
眾人紛紛嚎哭起來。
一時之間,殿中哭聲震天。
「陛下……」此時,卻有一個聲音傳來。
天啟皇帝只覺得煩躁得很。
一個狗屁聖裔,惹來一群人像瘋了似的!
殺張靜一,開玩笑!
最多給他罰俸一輩子,這算是底線,就當是朕把他一輩子的薪俸給省了。
其他的……他只充耳不聞。
當然,無論是太妃,還是孫承宗,在請他來之前,都有過告誡。
說是這個時候,天下人怒不可遏,所以最好的辦法,絕不是繼續去拱火,今日朝見百官,陛下就當一個木樁子就好了,隨著他們鬧,反正事不辦就好,等這些人發泄之後,也就安靜了。
總算……能讓天下人泄泄火。
總比跑去火上澆油要強。
因而天啟皇帝打定了主意,只當自己是個木頭人,一聲不吭,只是眼睛一直盯著陳演,心裡也忍不住的想……他怎麼還不撞柱子?
撞來看看啊。
這倒不是天啟皇帝黑心,實在是他一直很好奇,總是傳聞古大臣能撞柱而死,可天啟皇帝則懷疑,人是撞不死自己的。
就這般聽到無數人哀嚎和咆哮。
卻在此時……
突然有宦官臉色大變地進來,驚慌無措地道:「陛下……陛下……出事啦,出事啦……」
這宦官邊衝進來,邊大呼。
天啟皇帝頓時一下子活了,飛也似地從御椅上站了起來,驚喜地道:「出什麼事啦,出了什麼事?」
眾臣一聽,頓時勃然大怒。
這是故意擾亂視線,方才還一副軟噠噠的樣子,現在就這樣精神。
他們甚至懷疑,這是想要轉移話題。
所謂一鼓作氣,現在情緒都醞釀到了這個程度,怎麼可能中斷?
於是陳演怒道:「天大的事……可有今日之事要緊嗎?」
天啟皇帝則不理會這些人,而是滿眼好奇地繼續凝視著宦官,而後厲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宦官忙道:「有人在京城裡行兇……他們極為囂張……居然……居然打家劫舍,將很多人的家都砸了,不只如此……竟還擱了火藥……」
天啟皇帝一聽,頓時道:「莫不是有什麼亂黨?果然……朕就知道,京城裡盡都是亂黨……廠衛去了沒有?順天府呢,他們死了嗎?」
這宦官想要答。
而百官卻一個個憤怒已到了極點。
在他們看來,這分明就是藉故轉移話題。
今日鬧到了這個地步,便是天大的事,也得擱置一邊去。
而那陳演,更是勃然大怒,他咬牙切齒,恨恨的樣子:「陛下……」
天啟皇帝壓壓手:「先聽他說。」
宦官這才有了機會繼續道:「本是要管的,可是……人去了,卻……又回去了……」
天啟皇帝挑眉道:「回去了,這是何故?」
「說是……那是聖裔,都是至聖先師的子孫……」
臥槽……
天啟皇帝猛地精神一振。
百官這時……才開始慢慢地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了。
這……怎麼感覺……好像……是一個圈套?
「陛下……這是陰謀,是有人假借……」
「炸的都是誰?」天啟皇帝看著這宦官。
這宦官抬頭,嚅囁道:「炸的……炸的有陳家……」
陳演覺得自己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道:「哪一個陳家。」
「你家……」宦官哭笑不得的道:「鬧的太厲害,奴婢……其實也只大致知道一些,只曉得一群孔家人,突然衝進去,口裡說什麼天誅陳氏,還說什麼要殺什麼亂臣賊子。後來……又是打砸,又是放火。還聽說……聽說……陳家少爺的蛋……」
「什麼蛋?」陳演覺得有些眩暈。
殿裡驟然之間,開始安靜下來。
不得不說,這宦官贏了,他終於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蛋啊,就是那個……那個……奴婢沒有的東西,陳家少爺的蛋……它碎了……據說是在毆鬥之中,不幸被人踹碎的。還有陳家的老太爺,也受了驚嚇,昏厥不醒……」
陳演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的響,一片空白。
宦官又道:「還有更慘的。」
陳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