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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越急,就隨時可能露出破綻,也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要顯得氣定神閒,也需加強戒備。若我料得不差,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有所動作了。」
鄧健一聽,立即打起了精神,道:「這樣說來,確實要小心了。這件事交給我辦,保准密不透風,就是不知這些人,到底會有什麼舉動。」
張靜一道:「眼下沒有頭緒,也只好都等待了。」
張靜一說罷,隨即便開始了新的工作。
就算只能等,可時間不能隨意浪費的,其他的事自也不能落下,那麼眼下他必須得擬定出一個章程出來。
軍校要擴建,擴建的話,需要多大的規模,校舍從哪裡來,招生的規模多大,各教導隊是否需要重組,除此之外,是否建立新的學科。
說穿了,就是皇帝既然允諾了給錢。而且也捨得給錢,那麼張靜一就必須得讓天啟皇帝覺得這錢花的物超所值。
因而這章程,必須細之又細。
甚至張靜一免不得要在裡頭塞一些自己的私貨,軍校名為軍校,卻不能只培養軍事!
除了軍事人員之外,現在已有的是錦衣衛的人才,可這還不夠,還可以從這裡培養匠人嘛。
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這時代對匠人並不太友好,指望有人專門上學,去學習怎麼冶鐵、煉鋼和做工,張靜一覺得沒有三五十年,這風氣也沒辦法轉換過來。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打著軍校的招牌了。
沒有這個招牌,鬼才為這個好好讀書。
因而張靜一現在要做的,就是營造一個高大上的氛圍。
就好像在後世……學挖掘哪家強,中國北京找清華一樣。
東林軍校在有功名的讀書人那兒,或許並沒有什麼口碑,可在尋常百姓那兒,卻是他們改變命運的地方。
若是哪一家人里有人進了軍校中讀書,在街坊里走路都是橫著的。
張靜一大致擬了一個細綱,而後再請了各教導隊的人來參考,讓他們各自提了一些建議。
卻在次日正午,張順居然匆匆而來,略帶幾分著急道:「乾爹,陛下急召您入宮。」
張靜一看著張順,便笑呵呵地道:「怎麼,有什麼事?」
張順卻是一下子面色凝重,一點也笑不起來:「好像出事了,請乾爹趕緊先入宮再說。」
張靜一頓時收起了笑臉,一面動身,一面道:「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兒子只知道九千歲很急,已經加強了宮中的衛戍,噢,還有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還有金吾、羽林衛的指揮,也都進了大內。」
進入了大內……
張靜一立即覺得事情不簡單了。
大內是什麼地方,那是后妃們的住所,一般情況,外臣是絕不可能出入大內的,除非發生了天大的事。
張靜一不再猶豫,匆匆自午門入宮,而後也隨之被張順引著,進入了大內。
對於大內,張靜一曾進過一次,可也只是一次罷了,他對這裡依舊陌生。
抵達了一處宮殿,張靜一便看到田爾耕幾個人,正跪在殿前的長廊之下,一副面如死灰的樣子。
張靜一則入殿,卻見魏忠賢陪著天啟皇帝。
張靜一行禮:「陛下……」
天啟皇帝抬頭看了張靜一一眼,目光格外的森然可怕,聲音異常的低沉,一字一句道:「出事了。」
看到天啟皇帝這個樣子,張靜一心裡也下意識地沉了沉,道:「不知出了什麼事?」
天啟皇帝想要開口,卻發現好像喉嚨似堵了似的,竟是無言。
魏忠賢看了天啟皇帝一眼,便在旁道:「長生殿下……失蹤不見了。」
張靜一聽罷,只覺得如晴天霹靂一般,一時竟是沒有站穩,差點兩腿軟下。
張靜一費了很大的勁,才努力地令自己鎮定一點,艱難地道:「何時失蹤不見的?」
「時間應該是昨夜,乳母餵過了奶,此後便哄著睡下,本是有一個陪侍的宦官當值守夜的,只是……已經死了,被人用女子的釵子,直接刺入了喉嚨,直接斃命……到了清早,有人在護城河……發現了一個籃子,籃子裡頭……還有長生殿下的毛髮……那應該是有人順水,將殿下帶出了宮。」
也是順水出宮……
「水閘呢,水閘沒有關嗎?」
「平日裡沒有人注意。」魏忠賢苦惱地道:「哪裡想到,有人膽敢如此,畢竟是大內……禁衛們只能在外圍守著。」
張靜一隨即看了一眼天啟皇帝,道:「陛下,這些人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將長生殿下挾持出宮,那麼勢必是不敢對長生殿下下毒手的,我想……他們挾持長生殿下,不過是想藉此要挾而已,請陛下不必擔心,長生殿下……」
張靜一還想安慰幾句,可是後頭的話,卻是有點說不下去了,如鯁在喉。
他又何嘗不擔憂呢?
第四百一十五章 你是什麼東西
張靜一雖然這樣的安慰,可實際上,他卻知道長生畢竟只是一個孩子。
一個這么小的孩子,一旦被人劫持,那是極度危險的。
長生不只是大明朝的希望,最重要的,還是他張靜一的外甥。
此時,張靜一的臉色已是極難看起來。
臉上漸漸變得殺氣騰騰,他目光一轉,便看向魏忠賢道:「沒有多少時間了,魏哥,所有地方都盤查了嗎?宮中的宦官,都詢問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