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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難免心虛,固然攫取了大量的財富,卻是想盡辦法,要將這些財富藏匿起來。
可衍聖公府不同。
他們很囂張。
直接把數不清的金銀,一屋子一屋子的藏在庫房裡。
而且還記了帳。
絕不搞偷偷摸摸那一套。
反正,他們絕不擔心有人來徹查。
就是這麼敞亮。
如此一來,倒是給抄家的工作,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要知道,衛里有一個指揮使僉事,現在還苦哈哈地在遼東每日搜抄金銀財寶呢。
劉文秀讓人將所有的府庫都封存了,而後又命人將帳目連夜送去京城。
另一邊,就是如何處置這孔府的問題了。
孔府內外,已是亂做了一團。
畢竟爆炸和孔府被抄的消息,足以讓人震驚。
就在劉文秀遲疑不決的時候。
卻又有一封張靜一的傳書到了。
取了傳書,低頭一看,劉文秀似明白了什麼。
而後他帶著人,直接走到了孔興燮所關押的地方。
這孔興燮作為孔衍植的嫡長子,未來衍聖公的接班人。
此時被反綁著,依舊還在掙扎,他顯然是不甘心的,絕不相信,朝廷竟敢來查抄孔府。
於是,他口裡囔囔著。
等劉文秀要進來的時候,劉文秀聽到他嚷嚷的聲音,對守門的人詢問:「他嚷嚷什麼?」
「他說要喝蜜水。」
劉文秀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這校尉一眼,隨即踏步進去。
孔興燮見他進來,立即大喝:「你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
劉文秀眼裡沒有情感,只是瞥了孔興燮一眼:「你想喝蜜水?」
「是。」孔興燮道。
劉文秀對身邊的人道:「去,給他取蜜水來。」
孔興燮一聽,頓時心裡大喜,於是又道:「繩子綁縛得太緊,將我的繩子解開。」
劉文秀便上前,親自給孔興燮解開了繩索。
孔興燮活絡了筋骨,等有人給他斟了蜜水來。
孔興燮喝了一口,此時他心裡有底氣了,便道:「這蜜水不是我的女婢蘭香泡的,蜜放少了,若是再放一勺母乳進去,方才對胃口……」
說著,將蜜水擱下,冷冷道:「你們闖入這裡來,該當何罪?這是你們錦衣衛這般闖進來的地方嗎?便是皇帝來此,也不是這般……你們到底是何人?」
劉文秀居然態度還不錯:「快正午了,你肚子餓不餓,若是餓了,我讓人做一些吃食來。」
孔興燮心下大定,不過此時真的餓了,便道:「取一隻蒸鵝來,再取蕨菜湯……還有……」
他連續報了幾個菜名。
孔興燮最後道:「你去告訴膳房的人,他們知道我的口味。」
劉文秀便吩咐一人去通知膳房。
過一會兒,一桌酒菜便擺了上來。
孔興燮坐在主位,又嚷嚷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你現在實說,我或還可饒你,我的父親在京城如何了?」
劉文秀給孔興燮倒了一杯酒,而後道:「來,喝一杯酒吧,我陪你喝一杯。」
孔興燮鄙夷地看他一眼。
他心裡越發的敞亮,知道可能這錦衣衛不過是嚇唬自己,又或者只是一次對孔家的敲打。
他淡淡道:「我不與粗人對飲。」
說著,自飲自斟。
酒足飯飽,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隨即道:「我困了,需小憩片刻。你讓小歡來此,我沒有人侍寢,睡不著的。」
劉文秀突然道:「時候差不多了。」
「什麼時候差不多了。」
劉文秀卻是突然將孔興燮拎了起來。
孔興燮被拎著,整個人難受起來,便立馬大怒道:「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劉文秀隨即拖拽著孔興燮便往外走。
人拖拽出去,早有幾人在此候著,立即將孔興燮按住。
孔興燮口裡還在大罵。
去沒人理會他了。
緊接其後,三十多七口人丁,便直接押出了孔府。
孔興燮突然恐懼起來,口裡依舊叫囂著:「我乃聖人……」
在前頭的劉文秀突然駐足。回頭看了孔興燮一眼,毫無感情地道:「斷頭飯都吃了,還在此囉嗦什麼。」
出了孔府,就在這孔廟不遠處,所有孔家嫡系都被驅趕至一堵圍牆這兒。
此時……曲阜不少人已是三三兩兩的來了。
他們驚恐不安地看著這一切。
先是聽聞有賊子襲了孔府,此後又聽說,來人是錦衣衛。
而如今……他們親眼看到孔老爺和孔少爺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此哭訴哀嚎。
他們被綁縛著,緊接著,便見一隊隊魚服的校尉。
他們列成了長蛇。
而後,在十丈之外,開始給自己的火槍裝藥。
這一下子,卻是將所有人都嚇住了。
驚恐的人想要捂著自己的眼睛,可是指縫又忍不住想要開一條縫。
片刻之後,這裡已聚集了上百人。
隨後,劉文秀上前,高聲道:「孔興燮人等,你們不尊聖人教化,欺壓百姓,喪盡天良,今日事發,證據已是確鑿,經我新縣千戶所核驗,你們已是罪無可赦,於午時三刻,即令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