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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忠一聽一百萬兩銀子,心裡滿是震撼,禁不住瞪大眼睛,我的乖乖……這麼多?
李自成也滿眼驚喜,於是道:「這銀子太多了……殿下實在太客氣。」
張靜一道:「你們在旅順,尋個地方,自行註冊一個商行,這一百萬,算是送給你們的啟動資金,你們這買賣能不能成……得看你們自己,其他的事……遼王府不會管,不過……你們這屬於民兵,還是得有許多的規矩,你們在外,譬如進了城鎮,所有人……都不得隨意攜帶武器,所有的民兵若是與人毆鬥或者害人,罪加一等。」
此時,張獻忠的心思活絡了起來,便道:「殿下給的太多了,不過……殿下……俺倒又有一個心思。」
張靜一道:「你說來看看。」
「俺雖是降了,可在關內三山五嶽,卻也有不少的山匪,俺雖瞧不起這些山匪和水匪,可有不少……當初也是隨俺和李兄弟一道征戰過的,此後彼此打散了,現在殿下給這麼多的錢,倒不如順道將他們一道招攬來為殿下效力!如此一來,既是俺和李兄弟照顧了當初的朋友,全了朋友之義。也不糟蹋了殿下的銀子,俺和李兄弟,干一票大的。」
其實自古以來,這天下就永遠少不了山賊和土匪,可以說……山賊和土匪莫說是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天下最太平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禁絕過。
古代交通不便,而且皇權也幾乎不下縣,絕大多數百姓都出於饑饉狀態,因而歷來的匪患從未斷絕。
現在這張獻忠竟是提出索性詔安土匪出關。
張靜一一時有些懵了。
這些傢伙……這是真當自己這好端端的遼東做了賊窩啊。
想想看,如今這地兒,不只是李自成和張獻忠這些流寇,除此之外,還有大量抄家之後的犯官家眷,還有降了的建奴人,對了,還有那被俘的西洋人。
若是再加上這些土匪……
好傢夥,這真的是齊活了,天下的盜賊和土匪,整整齊齊!
不過……
張靜一想到了重點,眯著眼道:「就怕這些人生性散漫慣了,若是做出什麼好歹的事來,反而會給遼東帶來隱患。」
他沒有對張獻忠和李自成隱瞞自己的擔憂。
這倒是讓李自成和張獻忠聽出了弦外之音。
顯然遼王殿下將自己這些流寇和那些山賊是區別看待的。
流寇是活不下去,不得不反了朝廷百姓,固然是對朝廷危害最大,可張靜一卻深信他們骨子裡也有忠義的一面。
可不少的山賊和土匪就不一樣了,固然有一些是不得不反之人,只怕也有為數不少真正的歹人,不得不防。
「殿下放心,對於這個,俺和張兄弟是最拿手的,這些人心裡想什麼,平日裡是什麼東西,俺們心裡門清著呢,或許別人要收拾和駕馭他們不容易,可俺們兄弟二人出馬,保管教他們服服帖帖的。俺們絕不會對他們客氣,能用自然用,不能用,也絕不會給殿下添麻煩。」
李自成此時倒是豪氣干雲,他依舊還有梟雄的一面,我打不贏張靜一,決心加入他,卻還治不了那些蟊賊嗎?我李自成是賊祖宗。
張靜一聽罷,道:「這事,遼東是辦不了的,還得上奏朝廷,需請朝廷下詔詔安,而後再將人解送出關,這樣吧,我會上一道奏疏,陛下若是恩准,咱們再想下一步。」
李自成和張獻忠忙是規矩地應下。
張靜一又道:「還有一件事,過一些日子,我會送幾個人到你那兒去。」
李自成訝異地道:「不知是何人?」
張靜一道:「都是那些海賊的俘虜,這海賊之中,有一些人……去過俄國,俄國你們知道吧?就在數十年前,他們就已占據了西伯利亞汗國大部的土地,現在你們還想向極北和極西方向襲掠,只怕很快就要遇到他們了。」
「這俘虜之中,倒是有一些去過俄國的,精通他們的語言和風土人情,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遲早會撞上,那麼……你們也要有所準備。」
李自成和張獻忠便應下。
等二人告退出來,便見皇太極此時立在王府大堂外等候,等這張李二人去了,皇太極才被請了進去。
皇太極到了張靜一的跟前,先朝張靜一行了禮。
張靜一笑著道:「聽說你們這兩年,單單販賣土地就賺了數百萬兩銀子,怎麼……卻還如此寒酸,穿著破皮襖子來。」
皇太極確實穿著一件舊襖子,一聽張靜一的話,立即道:「這舊襖子穿慣了,反而舒服,這裡是關外,不比關內那般溫暖如春的地方,大家穿衣講究的是身份和名貴,可在關外頭,衣衫就是用來取暖的。殿下……此番就藩,罪人歡喜得很,以後只怕要多來請安,聆聽殿下教誨。」
張靜一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這建奴人拍起馬屁,其實也很擅長的,畢竟是奴隸社會出來的,主奴有別,根本不存在所謂自尊心方面的屈辱。
張靜一咳嗽道:「聽聞你也是剛剛帶兵回來,怎麼樣,可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那西伯利亞汗降了,不過他們的都城早就被俄國人所侵,不過是偏居一隅的殘部而已,算什麼可汗!此番我們進兵來,他是前有咱們八旗,後有俄國的騎兵,於是乖乖歸順,罪人就想,或許這些西伯利亞的牧民,對殿下或許有用,因而約束了下頭的奴才,讓他們盡力不要殺戮這些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