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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一便微微皺眉道:「多有不便是什麼意思?」
這校尉便如實道:「那衍聖公還未入城,在這城外十里,便有許多的大臣和讀書人紛紛去迎接了。」
於是張靜一又問:「都是哪一些人?」
「朝中有數的,都去了,連黃公、孫公人等……也都派了自己的子侄去,大學士李國、劉鴻訓親自去了迎接,各部尚書,除兵部尚書崔呈秀只派了一個門生之外,也都告假……除此之外……還有……」
還不等這校尉繼續說下去,張靜一便似笑非笑地道:「好大的派頭,只怕陛下擺駕回宮,也沒有這樣的派頭。」
此時,校尉又道:「似乎……大家別有心思。」
「什麼心思?」
「希望咱們錦衣衛……不要為難衍聖公……」
張靜一若有所思地端坐下來。
其實他當然知道這些人的心思。
這事太大。
那些對張靜一抱有善意的人,只怕擔心張靜一捅馬蜂窩,所以不希望張靜一做這個惡人。
那些對張靜一抱有惡意之人,就更不必說了,敢動衍聖公一根毫毛,這就是挖他們的根。
張靜一此時又道:「去了多少人?」
「沒有一萬,也有數千,總而言之,人山人海……轎子都擠不下了。」
張靜一便笑了笑道:「你看看,果然是幹得好,不如投胎投得好。這些人,都不必理會,繼續讓人去傳喚。他來不來,是他的事,來有來的手段,不來有不來的說法。」
「喏!」校尉點點頭,再沒有猶豫。
至少在這兒,大家只認張靜一的。
張靜一站了起來,隨即直接帶人,前往大獄。
大獄這裡,早有人在此迎候了。
不過鄧健還在遼東,因而只有王程在,王程覺得事情重大,所以親自在此督促。
數百個校尉,早已列成一排,一個個穿著簇新的魚服,腰間挎著繡春刀,頭戴著鐵殼的范陽帽子,此時個個站的筆直,紋絲不動。
只等張靜一的人馬到了,便都齊聲見禮。
張靜一坐在馬上,來回策馬走了幾步,而後厲聲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守住此處各處路口,除傳喚之人,不得我的批准,任何人不得出入。誰膽敢越雷池一步,立殺無赦。」
「再調撥一隊人馬,扼守附近街巷,所有的明探,暗探,都給我動起來,東廠和北鎮撫司那邊,派人去聯絡。告訴那邊領頭的,今日開始,他們協助本王行事,出了差錯,無論是誰,也絕不饒他們!」
第五百五十二章 對決
眾人轟然應諾。
別的地方不知道。
但是在這新縣,無論是千戶所,還是軍校。
張靜一都有無上的權威。
尤其是新縣千戶所的校尉,已經開始有第三特別教導隊的人員作為補充之後,裡頭已有小半人,由特別教導隊的軍校生取代。
跟著張靜一,不只是張靜一是恩師的緣故。
而是張家的體系,已經開始擴張。
雖然在廟堂上,張靜一除了幾個准盟友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實力。
可在廠衛系統,在軍中,這種擴張的跡象是十分明顯的。
封丘縣已建了一個千戶所,專門負責刺探流寇的情報。
而近來又有可能在遼東,設立三個千戶所。
一個瀋陽千戶所,一個錦州千戶所,還有一個便是旅順千戶所。
這三個千戶所,各自分工不同,則主要是對遼西,遼東,遼南三處進行活動。
甚至……還有一支,專門針對極北之地進行探索。
大量的機構設立,張家體系下的流動性也很大,只要好好干,三年之內,從一個尋常的校尉直升百戶、千戶都有可能。
再加上他們名為錦衣校尉,可是待遇,卻比北鎮撫司的優厚。
如今這錦衣衛之中,誰都知道,張家已經足以和北鎮撫司分庭抗禮!
這北鎮撫司現在也乖巧了,以往彼此間還會有一些摩擦,而如今,卻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新縣這邊找人協助,北鎮撫司那邊,也往往比較主動。
那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此時似乎也老實了許多,不敢再爭功了。
其實傻子都明白,反正爭也爭不過。
張靜一給校尉和生員們帶來的,已經不只是優厚的薪俸,還有便是會對他們的家人,進行妥善的安置。
當然,若是更高一層的追求,則是榮譽感。
這些年來,查辦過多少的大案,又打過了多少的勝仗,這都是有數的。
以至於現在不知多少待嫁之女,就指著能夠嫁個這樣的男子。
在婚慶市場,這些生員和校尉,可都是炙手可熱。
一般屬於被媒人踏破門檻的對象。
當然,這既得益於這些年的戰功。
還得益於張靜一的苦心經營。
什麼是榮譽感?
要建立榮譽感,可不是張靜一對著他們瞎咧咧的大吼,我們要榮譽。
男性的榮譽,本質上來源於女子的傾慕。
而在這個時代,好男不當兵。
為了扭轉這種觀念,張靜一可是費盡了心思。
比如,張家那邊的胭脂水粉就很暢銷。
為了回報客戶,張靜一特意弄了一些精美的小冊子,上書婦女之友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