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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賺的應該還是張家,因為消息一出,鐵價就暴漲了三成。
張家早早預備好了大量的鐵坊,同時……京城附近的許多鐵礦……現在早已落入張家的手裡。
弄個鐵路,張家掙兩份錢,而且在未來,這鐵礦和冶煉的買賣,至少可以繁榮不知多少年。
遼東那邊,張靜一更是已開始讓人著手探勘鐵礦、煤礦,還有那製造枕木的林木了。
總而言之……能掙多少趕緊掙多少。
因為前期準備的十分充足。
尤其是天津衛到京城的鐵路線路早就探勘過許多次,基本上,鐵路的修建計劃……就等銀子下鍋。
而且也是為了給投資的人帶來信心。
所以……這邊公司一建立,大量的匠人,就已開始就緒,這鐵路居然在半個月之後,便開始鋪設。
採用的是分頭並進法,從天津衛朝京師方向,而京師至天津衛方向直接開修。
這一條鐵路線有個巨大的好處,因為絕大多數都是皇莊,而且還有不少,張家已經提前將土地購置了下來。
大量的匠人和勞工,在公司的高薪僱請之下,迅速的就位。
一時之間,這京師和天津衛竟都熱火朝天起來。
只是人們還在熱議此事的時候。
一場婚禮卻已悄然開始。
這絕對是一場改變天下格局的婚禮。
張家終於開始有了皇親國戚的身份。
當然,和大明皇家聯姻,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因為大明朝廷對於皇親國戚的提防,作為外戚,除了得一個頭銜,宮中的一些俸祿和賞賜之外,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好處。
可在此時人們看來,朱張的此次聯姻,某種程度,卻是加強了張家這裂土封王的張家的份量。
只是讓所有人無語的是,這一場婚禮,居然極為簡樸。
婚禮居然是在軍校中舉行。
張靜一隻是穿著灰色大衣的軍服,騎著馬,將公主接來,當日……設宴,宴會也並不奢華,至少軍校中的上下人等,只是比平日裡多加了一個雞腿。
當然……張天倫特地從遼東跑了回來,婚禮簡樸歸簡樸,禮還是要收的,酒就不必請了,畢竟……一切從簡,大家意思到了即可。
這樂安公主朱徽娖進了張家,洞房花燭的時候,張靜一掀開了頭蓋,才長長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明朝公主的性情,大抵都是溫和的,幾乎極少有驕橫的存在,這方面也是吸取了漢唐的教訓,張靜一得感謝朱元璋他老人家。
因而這朱徽娖性子很溫和,相貌也極好,只是初來張家靦腆,連說話都顯得怯弱。
一夜有話。
次日見了光,這新娘便更覺得羞赧了,張靜一為免她尷尬,只和她說了幾句,心知得慢慢才能適應,於是動身前往城郊去檢查鐵路工程的事。
如今是百廢待舉,張靜一是實在放心不下,就怕哪裡出岔子。
一旦出錯,就是前功盡棄。
蹲在工地上詢問了工程的詳情,這巨大的工程,乃是一個叫張邦正的人來負責。
此人是從新縣裡脫穎而出的,負責營造過不少的工程,辦事仔細,而且組織能力很強。
許多時候,人才就是靠無數經驗堆積起來的。
而鐵路的修建,是前人所沒有,這鐵路的修建,只能讓平日裡擅長工程的人來。
起初張邦正是不肯來的,畢竟他是新縣的主簿,雖是芝麻綠豆的官,他卻很知足。
不過等張靜一告訴他,這鐵路公司因為皇家占了很多的股份,所以自己已經上奏,保薦這鐵路公司的總工長為從五品的官職,總攬天下鐵路修建事宜的時候,張邦正嗖的一下就收拾東西來了。
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看重官職的,倒不是官迷,而是因為時代的風氣就是如此,做了官,便覺得自己可以告慰祖宗之靈,覺得人生有了希望。
張邦正也深感事關重大,因為從鐵軌的運輸,到勞動力的分配,還有鐵路的鋪設,再到枕木的庫存,這數不清的事,都需他來拍板,這可是數萬人的生計,馬虎的得。
因而張靜一每一次來,他都能做到對答如流,將實際情況匯報。
張靜一對此極為滿意。
天啟皇帝當然對此也極看重,因此那九千歲也隔三岔五來。
有時會撞見張靜一,張靜一照舊熱絡的和他打招呼。
此時的魏忠賢,鬢上已生了幾絲白髮,不過人還算精神,他對張靜一頗為親昵,在這塵土漫天的工地上,魏忠賢道:「如今你已娶妻,還如此對皇命上心,張老弟,你真是忠心耿耿啊。」
張靜一一時疑心他在諷刺自己。
不過細細一想,魏忠賢是個太監,娶妻的事他有啥好諷刺自己的?
便乾笑道:「公主殿下是識大體的人,夫妻之間,很是和睦,她希望我以公務為重,等這邊……清閒一些,我便打算在家好好歇一歇了。」
魏忠賢頷首:「安樂公主殿下的為人,咱是知道的,性情是一等一的好,到時若是生子,咱少不得……也要跟著喜一喜了,噢,對啦……還有一件事……咱那不爭氣的兒子,你是曉得的吧,他這些日子,在家裡左右無事,咱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可他太老實了,若是辦其他的事,咱怕有人惦記著他,你也知道,咱的身份……難免有人想借他攀高枝,只是人心難測,咱害怕他上了人的當,不如……就調撥到你這兒,你隨意使喚他吧,哎……咱年紀大啦,今生已無所求,就指著這個傻兒子養老送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