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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又得做新的文案了。
不過漸漸的,張靜一居然對這藏寶地也滋生出了興趣,繼續去向考古的工作人員請教。
藏寶地當然只是推斷,可如果大膽的假設,藏寶的若是盜賊,範圍就可以縮小了!
因為這裡的寶物,大多是明代天啟朝之前出產的,由此可以推斷,藏寶的時間應該就在萬曆末年到崇禎朝之間。
而這裡在明代應該屬於北直隸,這若是放在明清朝,叫做天子腳下,天子腳下,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有如此大規模的盜賊的。
從藏寶地的規模來看,這肯定不是一般盜賊所為,最後有人翻出了當時的縣誌,甚至還查閱了不少本地人家的族譜和族志。
目標終於鎖定了。
這理應是天啟朝一幫活躍於北京城附近的流寇所為,為首的首領叫做趙天王,一直都在河北和山西一帶活動,巔峰的時候,聚眾萬人,甚至還自稱自己為天王,而他的真實姓名卻已不可考了。
「趙天王……」
張靜一當時顯得很憤怒,怎麼不憤怒?就是這個傢伙害得他的項目拖延了這麼久的,藏寶便藏寶,為何藏在他的項目里?
可張靜一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還在琢磨著怎麼將喪事喜辦的時候,他穿越了。
穿越的過程,似乎沒有什麼徵兆,仔細回味,大概就是一個靈魂脫殼的過程。
一覺醒來,大起大落,一場巨大的危機,就這麼明晃晃地擺在了他的面前。
嗯?
「方才你說,打探誰?」
這僕役年紀不大,身子很瘦弱,不過卻有一顆碩大的腦袋,腦袋在他的脖子上晃啊晃啊,總讓張靜一擔心這腦袋要摔下來。
此時,僕役奇怪地看著張靜一道:「什麼打探誰?」
「你不是說,那誰……不,我爹因為打探什麼出了失誤而入獄的嗎?」
「噢。」僕役點點頭,雖然腦袋很大,但是他似乎並不顯得聰明,他想了想才道:「趙天王……」
居然有這麼巧的事,難不成還真是那個趙天王?
第二章 富貴險中求
張靜一努力地按捺住內心的震驚,此時身上的力氣已恢復了許多,於是他趿鞋起身。
僕役驚喜地道:「少爺,你的身子好了?」
「好你個鬼。」張靜一心裡忍不住吐槽,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這僕役卻道:「兩位公子已在外頭守著了,說是等少爺好了就帶少爺出城。」
「兩位公子?」
張靜一這才知道,這兩位公子,其實是他父親的義子,當初張靜一的父親張天倫帶著兩個錦衣衛校尉去遼東刺探後金的軍情,可最後只有張天倫一人回來,另外兩個校尉卻死在了遼東。
於是回到了京城之後,張天倫乾的第一件事,便是收養了他們的兒子,並想方設法將二人也收進了錦衣衛中。
算起來,這二人是張靜一的義兄弟,現在張天倫遇難,兩個義兄自然而然也和張家一榮共榮,一損俱損。他們按著張天倫的吩咐,保護張靜一出城。
「我去看看。」
張靜一出了廂房,卻見這庭院裡,果然早有兩個人正備了車馬,這車馬上裝載著張家所有的家當,連鍋碗瓢盆都裝載上了車。
這二人比張靜一年歲大一些,一個叫王程,年歲最大,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另一個叫鄧健,則年紀小一些,此時臉色蒼白,只埋頭收拾著馬具。
一見到張靜一出來,王程便立即上前道:「賢弟,身子可好了?事不宜遲,要立即動身,否則夜長夢多,怕有什麼變數。宮裡傳出來的消息很不好,眼下雖只追究了義父,可難保不會有人想要連帶著賢弟也一併追究。」
在這時代,是不講道理的,禍及家人乃是常態。
這也是為何獄中的張天倫一定要讓自己的兩個義子帶著張靜一立即出城的原因。
張靜一想了想,卻是道:「我想去獄中一趟,面見父親。」
「見不著了。」一旁的鄧健性子有些急躁,忍不住道:「此案聽聞東廠已經奏報了陛下,陛下對於廠衛屢屢無法打探趙天王而勃然大怒,現在東廠那邊打定了主意,要讓義父來背這口黑鍋,義父已成了欽犯,你還是早走為妙吧。」
「那麼……」張靜一想了想道:「如果我們能打探到趙天王的行蹤,不……不只是能打探到,還能拿下這趙天王呢?」
「……」
庭院裡驟然之間寂靜了起來。
王程和鄧健對視了一眼。
而後,王程氣得跳腳:「賢弟,有些話本不該說的,你從前在家裡成日胡鬧,讓義父成了京里的笑話,也就罷了。你年紀還小,就算丟人現……就算鬧出什麼笑話來,終究事情還可以挽回。可如今已是火燒眉毛了啊,義父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若是你再不走,義父便是死也難以瞑目了。」
王程自認自己現在是長兄,長兄如父,拉下臉來,自然要狠狠的教訓張靜一一通。
「是啊。」鄧健在旁道:「現在不是鬧笑話的時候。那趙天王縱橫北直隸數年,殺死了不知多少的官兵,據聞他聚眾數千人,稱孤道寡,乃是天下最兇殘的大寇,義父這些年,連趙天王的行蹤都無法打探到,更不必說要將這趙天王追查歸案了。」
張靜一心裡想,我特麼的剛來這個世界,事情已經沒比現在更糟了,欽犯的兒子,頂著這個罪名,要錢沒錢,一輩子做龜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