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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部隊?怎敢當街調戲婦女?好大的膽子!」夏陽林冷冷的斷喝道,現在的夏陽林可不是幾年前跑到重慶找莊繼華的那個還有點書生氣的青年,而是經過數場戰場搏殺,這一怒,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威嚴和肅殺之氣,強大的壓力直迫那幾個士兵。
「你,……,你是什麼人。」士兵中終於有人壯著膽問了一句。
沒想到這個問題帶來更大的麻煩,夏陽林身後的一個衛士,縱馬上前,揮鞭就打,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道:「TMD,你什麼東西!老實點!」
那幾個士兵就準備拿槍,「啪」「啪」兩粒子彈察著頭皮飛過,夏陽林身後的一個衛士雙槍在手,槍口冒煙,冷森森的目光透著股殺氣。
揮鞭的士兵冷笑聲,又是幾鞭下去,這幾鞭在對方的臉上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拔槍,好大的膽子!」
「住手!住手!」從身後傳來聲大喝,圍觀的市民立刻散開,從外圍走進二十多個士兵,領頭的是個精壯的大漢,軍裝根本沒扣,軍帽也斜斜歪戴,武裝帶松垮垮的斜掛在肩頭。這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到夏陽林,歪歪的行了個軍禮。
「長官,這都是小弟的部下,他們都是鄉下人,沒見過市面,有所冒犯還請長官見諒。」
滿嘴的酒氣,隔著老遠就聞到了,夏陽林眉頭深鄒,冷冷的盯著他,好一會才輕輕的喝道:「這是你的兵?」
「是,是兄弟的部下。」軍官有點站不穩,伸手要拉夏陽林的馬,夏陽林臉上怒氣一閃,抬腳就踹過去,一腳就把他踹翻。
「什麼東西!居然敢跟老子稱兄道弟!」
士兵頓大話嘩,紛紛拿槍,夏陽林的衛士人人雙槍在手,夏陽林卻連眼都沒動,跳下馬,舉起鞭子對著軍官就是一頓狂扁,軍官完全沒想到,居然遭到這樣的待遇,酒意頓時去了七分,夏陽林抽了十幾鞭後,踩住他的胸膛。
「小子,看你這樣子盡給老子丟人,要在老子的部隊,老子早就把你抽筋扒皮了!」
軍官哎喲哎喲的叫喚,嘴裡還在直申明:「我們是張司令的人,張司令的人!」
他的士兵緊張的看著夏陽林,槍是舉著,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哈哈,哈哈。多謝將軍,替張某教訓這不成器的東西。」從人群後面走出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大笑著沖夏陽林拱手道:「在下張九根,桐梓保安團團長,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夏陽林抬眼看著他,見這人穿著深藍色的黔軍軍裝,頭戴大蓋帽,肩上卻沒有軍銜。夏陽林的衛士長冷冷的開口道:「這是我們……」夏陽林沒等他說完就走到張九根對面,衛士長立刻閉嘴。
「我叫夏陽林,榮譽10師師長,你叫張九根,」夏陽林在張九根面前來回踱步,上下打量,猛然喝道:「立正!」
張九根猝不及防,下意識的雙腳併攏,夏陽林繼續訓斥:「穿上軍裝就是軍人,看你這樣子,站沒站樣,坐沒坐樣,哪有半分軍人樣,難怪你的士兵更像土匪。」
夏陽林這個名字對民間來說也不陌生,鳳凰山大戰以一個團拼掉日軍一個大隊,被三廳編成話劇在全國到處巡演,隨後的徐州保衛戰和虞城反擊中,夏陽林和張靈甫新聞界稱為五戰區的鐵血英豪,引用莊繼華的話,稱他們一個為瘋狗,一個為餓狼,日本人只要被他們咬住,不掉下一塊肉,決不罷休。
但很顯然這個張九根不知道這個名字,可國軍師長的名號已經讓他不敢亂動了,更何況在周圍人群的反應,更讓他明白這人不簡單。
「是,卑職知錯。」張九根不敢分辨,夏陽林與他熟悉的黔軍將領完全不一樣,身上根本沒有江湖氣,江湖那套根本不管用:「以後卑職一定嚴加管束,嚴肅軍紀。」
「好,帶你的人滾吧!」夏陽林也不廢話,揮手讓他帶人走。
張九根還沒離開,那兩個女學生,以及周圍的幾個記者和學生一擁而上把夏陽林團團圍住。
「夏將軍,夏將軍,您就是大戰鳳凰山消滅騙片山大隊的夏陽林將軍嗎?」
「夏將軍,……」
「那就是我們師長打了三天三夜,把片山那小子打成肉餅。」衛士長得意洋洋的向大家吹噓。
這下人群更熱情了,「夏將軍,夏將軍」的叫嚷不絕於耳,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夏陽林這下有些手忙腳亂,他連忙爬上戰馬,逃也是的離開人群。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八節 武漢保衛戰(五)
莊繼華的行轅就在省政府旁邊,原省保安司令部內,這個保安司令部在吳鼎昌就任後被大幅壓縮,嚴重來後乾脆將保安司令部遷入省政府內,這裡闢為行營貴州行轅。
夏陽林在行轅門口下馬,沒有理會門口的兩個哨兵,昂首快步走進行轅,迎面就撞上了嚴重,他啪地立正向嚴重敬禮,嚴重含笑上下打量他一番:「不錯,這麼快就到了,快進去吧,文革正等你呢。」
「是,嚴老師,城裡怎麼這麼亂。」夏陽林入部隊前曾經在嚴重主持的培訓隊短暫受訓,這聲老師,嚴重倒也受得起。
「你見到文革就明白。」嚴重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催他去見莊繼華,夏陽林知道莊繼華肯定很著急,一定有大事要發生。
「……,對日軍的進攻,一戰區司令官李宗仁上將聲稱,撤退到黃河南岸是作戰計劃的一部分,一戰區將利用黃河天險阻擊日軍,彼時黃河水勢必被日軍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