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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第二道防線,是整個防線的主要防區,岡村充分估計到中國軍隊的力量,所以這道防線的區域從涿州一直到豐臺,涿州廊坊全部做好被圍準備,各種物資迅速調入城內,城市局面被強行驅趕構築工事。
在兵力分配上,涿州有兵力五個師團,廊坊兵力六個師團一個混成旅團,固安兵力三個師團一個混成旅團,天津外圍,獨流河北岸到天津城下有兵力六個師團兩個混成旅團,廊坊以北到豐臺大興,六個師團和一個坦克旅團,平津之間有兵力兩個師團和第三戰車旅團。北平到張家口之間有六個師團,張家口有日軍五個師團,北平以北懷柔,順義一帶布置了四個精銳師團,防備北方。
「燕謀兄,你的動作好快。」白崇禧剛念完,抬頭便看見徐祖貽在地圖上已經表好日軍位置,不由大為佩服。
「南洋援軍已經到了,岡村在華北的兵力有三十九個步兵師團,九個混成旅團,兵力達到四十六七萬,三個戰車師團,四個戰車旅團,還有兩百來架飛機,這點力量不需要考慮進去,空軍會收拾他們。」莊繼華走到地圖前,仔細看著地圖上的小旗。
「第一道防線不需要花多少力量,即便岡村扣住了他們的司令官,但下面的士兵也不會為日本人效力。」白崇禧說:「現在的難度在第二道防線,涿州廊坊固安封死了我們通向北平的路,天津外圍屯有重兵。看來這是一場血戰,文革你想怎麼打?」
莊繼華沒有回答,望著地圖發愣,徐祖貽笑道:「白副總長,這情報才剛到,你比我還急。總得讓文革想想吧。」
白崇禧自嘲的一笑:「呵呵,是我著急了,呵呵,這一仗要勝了,日本便只有派老弱婦孺上陣了,舉國沒男人了。」
莊繼華噗嗤一笑嘀咕道:「那日本女人可就便宜了我們的士兵。」
「哈哈,」白崇禧和徐祖貽也樂了,徐祖貽也不以為意:「到時候我們去日本,幫日本人延續香火。」
「燕謀兄,你年紀可不小了,可得悠著點,小心身體。」白崇禧不懷好意的瞟著徐祖貽越發枯瘦的身體。
「白副總長,要小心的應該是你吧,看你風度翩翩,日本女人肯定會迷上的。」徐祖貽反唇相戲,上下打量著白崇禧。
三個華北戰區最高級別指揮官便在司令辦公室內開起葷素不禁的玩笑來,辦公室內響起有些猥瑣的笑聲。
聽到這笑聲,伍子牛悄悄鬆口氣,他明顯感到這幾天莊繼華的精神很緊張,不管是吃飯還是走路,目光總是在游移,甚至睡覺也睡不好,經常半夜爬起來,拿著地圖看,似乎要從中看出日本人的秘密。
他將腰間的盒子炮抱在懷裡,坐在門前的凳子上,背靠著牆壁,雙腳搭在張獨凳上,哼起了小曲,目光在院內亂掃,花春和一個窈窕的身影從月亮門外經過,他的嘴角露出笑意,這小子好像舊病復發了。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四節 決戰前奏(七)
喧囂的春節還沒完全過去,雪花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落下,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將整個華北的氣溫降低到零下,泥濘的道路被凍住,在汽車的碾壓下,又重新化開,變得更加泥濘,道路兩邊行進的士兵,背著沉重的步槍和子彈袋,一瘸一拐的邁動愈發沉重的腿,呼出的氣在縱隊上空形成一條白色霧帶。
在曠野行進的支前隊則更加困難,不時有馬車或獨輪車陷進泥坑中,吆喝聲從四下傳來。與部隊行進相反的是大批南下的難民,他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村口或鎮子邊,神情激動的向著運動中的部隊歡呼。
大批從平津南逃的難民,給戰區帶來新的問題,如何安置這些難民成了李之龍最頭痛的問題。華北戰區政治部、民眾動員部、救國會,組織了大批糧食被褥,地方政府動員村民為他們提供住宿,勉強將二十多萬難民消化。
讓李之龍意外的是,這些難民的到來,卻更激起士兵的興奮,這些逃出來的難民大都生活條件較好,他們比剛從日軍鐵蹄下解放出來的當地居民有更大的熱情,他們賣掉身上的首飾,珍藏多年的財富,在路口勞軍,特別是那些年青人,直接跑到招兵處,要求參軍,一些青年被拒絕後,乾脆背起行李,跟著部隊行動,趕都趕不走。
政治部這段時間加強了部隊的政治工作,李之龍奔走在各個部隊中,冀中光復後,陸續發現數十個萬人坑,李之龍指令部隊分批輪流去受教育,死裡逃生的倖存者,臨近的村民,向士兵們控訴日本人的殘暴,士兵的情緒完全調動起來,士氣空前高漲,請戰書一封接一封飛向上級。
吉普車從士兵身邊駛過,幾個膽大的士兵衝著車上的軍官大聲打著招呼,部隊轉移途中,各級軍官不約而同採取了相同方式,將車篷放下來,讓士兵們能看到他們,讓士兵們相信,他們的指揮官始終與他們在一起。
山雨欲來風滿樓,即便普通民眾也知道戰爭即將打響,記者們猶如聞到腥味的貓,到處搜羅新聞,不過與絕大多數小記者不同,在前線數年的老記者則緊跟相熟的將領,韋伯的成功方式成了他們效仿的方式,韋伯現在就在戰區司令部,受到莊繼華的特殊待遇,別人拿不到的通行證,他能拿到,別人拿不到的新聞,他能拿到。
福爾曼和白修德站在路邊高處,給一群正在抬車的支前隊拍照,車上的物資被搬下來,堆積在路邊,一匹騾子正奮力掙扎著,發出陣陣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