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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班長你不要委屈,現在我做個設定,敵人在十五公里以外,上級命令四班在十公里的地方阻擊敵人,伍子牛就一個人往前沖,他到了,可是他一個人到了有用嗎?沒有,他一個人能擋不住敵人,只有四班全體到了才能擋住敵人。四班長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伍子牛有些垂頭喪氣,但又有些不服氣:「可是張阿水的體能太差,我也沒辦法。」
「不對,你是每想辦法。」莊繼華嚴厲的說:「其實你們也都沒想辦法。」他指指幾個班長。
「我之所以規定每個班的成績按最後一名的成績算,目的就是要你們幾個班長算計好,怎樣把全班作為一個整體帶回來,但看看你們,誰不是自己管自己,有哪一個班是整體回來的?有哪一個班不是稀稀落落的回來的?」
「你們跑之前有沒有制定戰術,有沒有安排如何幫助體能差的同志?誰作了,舉個手,我向他敬禮。」
「每個班是一個整體,三個這樣的整體組成一個排,十個這樣的整體組成一個連。我是全連的連長,不是你們九個班長加三個排長的連長,所以我對全連每個士兵都要負責,你是排長就要對全排三十六個士兵負責,你是班長就要對十一名士兵負責,一個班的士兵要共同進退,一個士兵的行為影響的是你們全班。」
「舉個例子吧,你們全班潛伏在敵人陣地前,如果有一個人暴露,那麼暴露的將不只是他一個人,而是你們全班;死的也不只是他一個人,而是你們全班的弟兄;同樣如果潛伏的是一個連,死的就是全連的弟兄。所以你們全班弟兄生死與共,榮辱與共,挨餓也與共,不要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沒做好。」
「現在你明白了嗎?四班長。」
「明白了,不過……」伍子牛眨巴眼睛,想想又問道:「連長,這跑步也有戰術?」
「當然,」莊繼華笑笑對大家說:「跑步也有戰術,比如,你們四班,你可以把體能最好的放在最後,體能稍差的放在最前面領跑,讓他們注意壓住腳步,平均分配體能,而體能最差的放在中間,在最後衝刺時,要是有人跑不動了,體能好的可以倆人一個架著他們跑,要知道爭第一沒有用,要爭不當最後一名,這樣你才能吃上飯。」
「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就好,我希望你們把整體這個念頭牢牢記住,不但在訓練中而且在生活中都要記住。你們全班是一個整體,一人受辱,全班受辱;一人立功全班立功,就算打架也要全班一起上。明白嗎!」
「是。」吼聲如雷。
「其他人回去吃飯,伍子牛禁閉半天。解散。」
「是……,不……,連長,為啥要關我禁閉?」聽到這個決定,全連人都很納悶,站在那裡沒動,宋希廉正要問,伍子牛卻很不服氣的搶先問道。
「剛才黨代表不是說了,要關你禁閉嗎?」莊繼華很嚴肅的說:「我支持黨代表的決定。我的連隊裡不准體罰士兵。」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訓練場下就是不准毆打士兵。凡是毆打士兵的一律禁閉一天。今天你初犯,減半。」
莊繼華正要走,突然想起來,轉頭又大聲說道:「張阿水,以後不准掉眼淚,當兵打仗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軍人流血不流淚,以後誰要再哭哭啼啼的,我處分誰。」
第一部 黃埔風雲 第三章 風起廣東 第二十一節 逃兵(一)
當天上午四班長伍子牛就在禁閉室里渡過,莊繼華在訓練場上監督訓練一天,每次休息時在不同的班與士兵聊天吹牛侃大山,在這些聊天吹牛侃大山中灌輸他的軍人意識、家國意識、整體意識。
曹淵在一旁有些妒忌的看莊繼華和士兵聊些黃色笑話,哼兩句下流小調,士兵居然很喜歡,而且士兵對莊繼華的認可居然比他這個負責政治思想工作的還強。
莊繼華的餿主意還很多,花春下午和他聊泡MM,莊繼華很看不起花春的手法,莊繼華告訴花春手法要改進,要根據不同敵情使用不同手法,比如對喜歡浪漫的,你就要送玫瑰,最好是晚上帶他去一個安靜的地方用點燃的蠟燭排個心型,那時候那女孩跟他去跳樓的心都有;對喜歡虛榮的,你就只有用錢砸,你要沒錢就只有作弊,比如吃飯買衣服,要先給守門的或夥計錢,讓他們在你帶女孩去的時候說客滿了和衣服已經賣了。林林總總,花樣翻新,讓花春佩服不已,讓曹淵不由懷疑莊繼華以前就是個花花公子,否則那懂那麼多。
李小滿不耐煩的說費那心,直接上,管她願意不願意,手上有槍怕什麼;伍子牛冷冷的說那是強姦,要槍斃的。莊繼華這時不知那根筋擰了,說強姦也沒什麼,也是士兵解決生理需要的一種手段,然後解釋了什麼是生理需要,最後說男人想那玩意是正常的,不想的只有太監,不過強姦這種事情只要不在自己的國土上就行。李小滿很感興趣的問在哪裡行,莊繼華白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敵人的土地上,你怎麼奸怎麼搶都行。李小滿滿意的說好,莊繼華一看不對,又解釋說我說的是敵國的國土上,也就是說不管陳炯明還是吳佩孚的土地上都不行。李小滿有些失望的問那敵國是哪國?莊繼華笑說比如英國美國法國日本,李小滿沮喪的說那不等於還是不行,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