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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二鳥,不,很可能還有第三隻鳥,這第三隻鳥很可能就是他戴笠。
若刺殺成功,莊繼華勢必進行調查,若是查不出來到也罷了,可若查出蛛絲馬跡,即便蔣介石將他保下來,軍統局局長的位置也保不住。
想清楚後,戴笠感到陣陣後怕,他很想到東北來一趟,取得莊繼華的諒解,可重慶的局勢又讓他抽無暇分身。社會上忽然興起一股反對軍統之風,幾個參政員連續發起提案,要求取消軍統,中止特務統治。
戴笠清楚這股風從何而來,最近一年,全國各地成立了許多黨派,對這些黨派,軍統無一例外進行監控,這就犯了眾怒,這次襲擊鄧演達,雖然事情被壓下去了,可人民聯盟陣線卻並沒有就這樣放過軍統,屬於該聯盟的參政員連續提案,要求解散軍統,隨後民盟和李濟深馮玉祥也一擁而上,一時間,大有將軍統打成過街老鼠之勢。
外部的壓力,戴笠並不擔心,讓他擔心的是來自蔣介石的壓力。軍統是戴笠一手締造,各級幹部要麼是他提拔,要麼是他培養,他就是這個龐大的情報機構的家長,在局內說一不二,這就是他的王國。
現在軍統下屬成員不多,但外圍成員卻數量眾多,整個軍統人數高達幾十萬。戴笠對蔣介石的了解同樣極深,蔣介石猜忌莊繼華的原因他也清楚,所以他不想繼續在軍統干,希望能換個位置,將軍統移植到警察局。
戰爭勝利在即,嗅覺敏感的人都已經感受到,經過七年浴血奮戰,整個國家已經變了,必須適應這種變化,否則便會被邊緣化,被淘汰。
熊式輝也同樣鬱悶,他想作的事情,如果沒有莊繼華的同意,他的任何一個政策都執行不下去,所有行轅中人都知道,行轅內真正的核心是馮詭。
熊式輝從關內帶了一些人來,這些人開始氣勢還挺高,沒過多久,風頭最勁的幾個便被馮詭收拾了,其中一個還是熊式輝的親屬,熊式輝很想將他們保下來,馮詭卻不動聲色的將他賣官和指使親屬以低價收購沒收財產的證據放在他面前時,熊式輝徹底放棄了。
熊式輝完全沒有想到,東北行轅一成立莊繼華便對他進行監控,掌握了如此多的證據,這些證據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制服了熊式輝後,莊繼華開始著手對各省的人事進行整頓,除了省主席外,其他買官的人全部被清理趕走,貪污犯罪的,一概槍決。
一時之間,東北官場震驚,東北民眾卻歡欣鼓舞。莊繼華在公告中宣布:「……,為官,乃替國家守土,為民眾謀利,非為私人,此輩人等,普一上任,不思民眾勞苦,不思國家艱難,妄顧國家信任,民眾所託,橫徵暴斂,貪污受賄,……,不殺,不足以警醒地方;不殺,不足以振奮民心……」
莊繼華在戰場上的勝利,讓好多人只注意到他的軍事成就,卻忘記了,他在棗陽改革河南救災中的鐵腕,那是刀光血雨中推行下去的,現在這一地人頭又喚醒了他們的記憶。
「山雨欲來風滿樓,真如,現在天下目光都集中到東北來了。」鄧演達在看著牆上的布告,這種布告貼得滿大街都是,不但貼了,各街道新設的高音喇叭都要宣讀,讓每個老百姓都知道。
陳銘樞微微一笑,如果當初和鄧演達合作反蔣是情勢所逼,現在的他已經非常滿意。近二十年時間過去,鄧演達的性格雖然還是那樣剛烈,可在處事上卻變得柔和,能聽得進別人的意見,奉行的主張也不再那樣激烈。
這種變化是從重慶開始的,當年在重慶社會調查後,鄧演達便開始著手調整政策主張,莊繼華甚至給鄧演達推薦了一批書,包括馬克思恩格斯晚年的著作,還有歐洲社會黨人的一些著作,鄧演達這些年在這些理論上很下了番功夫,理論水平有了極大提高。
陳銘樞明白鄧演達的意思,人民聯盟陣線(簡稱人陣)中央已經秘密遷到東北,負責外事聯繫的章伯鈞依舊留在重慶,負責與各黨派聯繫,輔佐他的是人陣的後起之秀關全興。
鄧演達到東北後,低調行事,甚至還裝病在醫院住了幾天,暗地裡他到各地與莊繼華和人陣的將領見面。
在與莊繼華見面中,莊繼華警告鄧演達,人陣必須對所屬軍隊實行整編,對軍隊將領進行調整,西北軍東北軍將領加入人陣,更多的是尋求自保,並非真正贊同人陣主張,要學學共產黨對地方部隊的改造方法。
嚴重對莊繼華的提議深以為然,當年北伐時,地方將領紛紛投靠,經常整師整師部隊加入國民黨,可實際呢,骨子裡依舊是軍閥。
鄧演達接受了莊繼華的建議,將陳銘樞緊急招到瀋陽,在人陣中,陳銘樞主要負責軍事,是軍事領導人,與軍隊相關的問題,鄧演達都要徵詢他的意見。
陳銘樞也贊同對軍隊進行整編,主要方式是加強思想政治工作,調換將領,但陳銘樞也認為,應該尊重將領和下屬之間的關係,不要一刀切。
國內局勢的發展讓人陣領導人充滿信心,當初的構想現在基本實現,人陣成功將大本營安放在東北,麾下擁有軍隊近五十萬,夏陽林、高樹勛、陳烈分帥大軍,特別是夏陽林控制的部隊,是人陣的基本部隊,總兵力高達十萬。
盟友莊繼華的力量更強,嫡系王國斌、魯瑞山、郭勛祺,率領著三十萬百戰勁旅,裝備精良,戰鬥經驗豐富;川軍將領控制的三個集團軍,總兵力達三十萬,此外還有五十集團軍新一軍第一集團軍等部隊,總兵力可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