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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的話,我們開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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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北區離北江灘一街之隔的地方,有一片規劃出來的高爾夫場地,場地的盡頭,面朝江水背靠山,是江城有名的私人會所「沅澧會」。
童伯遠作為會所的所有者,儼然已將這裡當成了第二辦公室常駐。會所頂層,是他的專屬區域,門口終年站著保鏢把守,除了他的幾個重要親信,和幾位特殊的「合作人」外,這裡再沒有人進來過。
此刻,童伯遠陰沉著臉,靠坐在沙發上舉著手機通電話,桌上的茶盞中晾著的濃茶正絲絲冒著熱氣。
「果真是他。」
「要不要?」
「先別動他,派人24小時保護小沂,發現可疑的人,不要手軟。還有,不要讓小沂發現。」
「好。對了,那個楚燃查出什麼了嗎?」
「孤女,父母早亡,北方人,和我們沒有任何交集。要說唯一有點特別的,她父親是烈士。」
「警察?」
「消防員。」
電話那端的人默了下,隨即開口:「那她要不要也?」
「先不用,小沂對她還挺上心的,再觀察看看吧,如果是為著錢財來的就好辦了。」
「為著錢財,我看倒不像……」
掛斷電話,門便被敲響,童伯遠從沙發上起身道:「進來吧。」
「老爺,薛二爺來了。」
「童老哥,好久不見啊,怎麼樣啊最近,沒少發財吧,啊?哈哈哈。」
薛一凡一進門,就沖童伯遠拱手問候,他生的白加上中年發福體型偏胖,配上那一副笑模樣,顯得頗具喜感。
「哈哈哈,也是年紀大了啊。還得多虧了一凡老弟的照顧,讓老哥哥我還能安穩兩年。」
「誒,好說好說,大家這不都是相互的嗎,啊?哈哈哈哈。」
客套寒暄完,也到了說正事的時候。薛一凡翹著二郎腿坐到沙發上,童伯遠為他倒了杯茶,又讓人把雪茄拿來。
「老哥這是真戒了?」
遞了一根給童伯遠,薛一凡眯著雙小眼,笑呵呵道。
「真戒了,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了。」
「哪裡,老哥你這年紀可是正當年呢。」接過點好的雪茄,薛一凡深吸一口:「名園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都處理好了,就等開盤上架。」
「我聽說,這次是童大小姐親自操持的?」
童伯遠聞言面色不改,臉上的笑紋越發深刻:「她哪裡能做的了這些,還是老孫弄得,她也就做做圖紙。」
薛一凡掃了一眼童伯遠,呵呵笑了兩聲:「童老哥,孩子們啊,得給他們機會歷練,不然以後怎麼接班啊,你也別謙虛,童大小姐聰明能幹可是名聲在外的,我可是聽蔣闊那小子說了,他是一早就相中了你家這寶貝女兒了。」說到這,薛一凡小眼聚著光,衝著童伯遠一點頭:「那小子說,要不是自己結婚早啊,才不會便宜他那弟弟,說的還挺惋惜呢。」
面上的笑意微斂,童伯遠端起茶盞輕輕吹著,薛一凡靠回椅背上,頓雲吐霧的空隙覷著童伯遠的反應。
「蔣翰這孩子我看了,是個本分的,我就這麼兩個女兒,不求她們有多大出息。」將茶杯放下,童伯遠看著薛一凡,面色沉肅:「但是誰要是敢打她們的歪主意,我可是要拼了老命的。」
話音落,隨即又恢復了方才的笑,仿佛剛才的嚴肅狠厲從未出現過。
「哈哈,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哈哈哈,老哥活得通透啊。」
「那行,我還有事,今天就不多留了。」
將雪茄點到桌上,薛一凡站起身,童伯遠跟著站起來挽留道:「這怎麼才來就走啊,我這還新出了項目就等你來了,你試著好了,下次把咱大哥也帶來。」
「誒,不了,我這真有事,再說現在什麼整四風的抓的嚴,我哥也不大方便。」
兩人走到門口,薛一凡回身,抵了下童伯遠的肩膀:「行了老哥,別送了,又不是外人。對了,瞧我著腦子,」只見他一拍自己的大腦門,轉身道:「最重要的我差點忘了說,我哥說上面好像有意向要動東城區。」
聲音漸低,薛一凡抿起唇沖童伯遠點點頭:「童老哥,得做好準備了。而且我看這次呢,蔣家也可以帶著,畢竟,都要成一家人了不是,嗯?」
薛一凡剛出門,童伯遠便收起了擺在臉上的笑容,眸光一點點沉了下去。
蔣家幾次三番的踩到了他的底線,他雖然年紀大了,但不代表沒了年輕時候的血性手段。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中間隔著久了,大家前文忘記了。其實張警官出場了三次,在前幾章楚燃回憶學生時代的時候提過她,有過描寫。還有這個薛二,前文拍賣會的時候寫過他哥嫂。嗯~剩下就不劇透了周末愉快~
第47章
楚燃獨自一人坐在臥室的地板上,面前鋪著一張4開畫紙。紙上密密麻麻勾勾畫畫的,都是圍繞重石案的人物細節。圖她畫過無數次,主幹的脈絡已熟記於心,每一次的變化基本都在枝幹,除了這一次。
薛家。
第一次陪童浴沂出席拍賣會的時候,她就知道童家和薛家或多或少會有些關係。不久前,從王智那裡得來的信息可以確定了童薛的牽扯,可他們要的證據自己這邊沒有找到,薛家後面可能還有後面,並不是這麼容易扳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