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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什麼意思?」穆月語調輕漫地問道,「難道說把時寧即刻誅殺?」
「我並無此意。」趙恬恬雖然恨不得時寧馬上死了,但是卻不能付諸行動。
「懷疑可以,但是你得拿出證據。」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凌徹,突然開口說道。
「僅憑一個性情變化恐怕難以服眾。」
趙恬恬說道:「我只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是涉及到宗門根基之事,都應認真對待。」
趙恬恬:「況且遠不止性情變化這一點。築基弟子無一人通過的方陣歷練,時寧當時也才鍊氣二層,怎麼可能如此輕鬆通過?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還是一句道心堅定就可以帶過去的?」
「難道黃長老當時都沒有任何困惑嗎?如若不是修為遠超築基,怎可如此輕鬆度過方陣。」
黃雪平聽著趙恬恬的話,略有所思沒有多言。
「況且一葉心法失傳多年,怎麼剛好就被第一次去滄山的時寧尋到了,而且如此輕鬆就從鍊氣到築基,再到築基二層,甚至宗門大比的時候,勝過馬上到結丹期的陳繼川師兄。」
「除非修為遠不止此,不然怎麼可能做到!」趙恬恬一口氣將這段時間的困惑托盤而出。
穆月輕聲笑道:「我本以為你在絕冰谷認真反思殘害同門一事,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想到居然對宗門之事一清二楚,也真是難為你了。」
趙恬恬狡辯道:「當日在百獸谷之事,我也是察覺到了時寧不對勁想要試探一二,並無殘害同門之心。」
斐雲眉頭擰成川字,對於趙恬恬一番說辭簡直無話可說,不禁說道:「本以為你會靜心思過,沒想到不知悔改。」
趙恬恬跪在地上,倔強地說道:「斐雲長老和孔枝長老交好,自然要護著孔長老唯二的弟子了,但是可惜長老護錯了人。白費了這番苦心。」
凌徹問道:「那你想要如何?」
「不如搜查神識,以證清白。」
「倘若時寧並非奪舍之人,也正好藉此機會證明清白。」
穆月冷哼了一聲,「你倒說的輕鬆,神識被一點點搜查,被搜之人有多痛苦。就憑你這幾句話,無辜搜尋未來掌門接班人,你有何居心。」
趙恬恬說道:「我一心只想要宗門平安,不願魔修作亂。」
趙崢面色沉重,黃雪平嘆氣道,「不如把時寧叫來問一問?如若不是,也好證明這孩子的清白。不然流言蜚語恐不能平息。」
「畢竟此事非同小可。你們幾位覺得呢?」
趙恬恬贊同說道:「長老明鑑。」
黎明時分,隨雨院內眾人散去,時寧因為小酌幾杯的緣故,早早就躺下了。屋內的靈獸都酣然睡去。景黎在院中,望著皎潔的彎月。黑龍的身形漸漸褪去,顯現出了人形。
景黎身著一身黑袍,如墨般的髮絲被一根雪白色的髮帶高高挽起。在月光的照耀下,金黃色的豎瞳顯得愈發神秘詭譎,整個人透露著幾分不可靠近的疏離。
終於能夠變成人形了,景黎望向遠方感嘆道。
只是這份感嘆還沒持續多久,便被遠處而來的人打斷了。
斐雲和黃雪平。
怎麼現在過來了?景黎隱匿了身形藏在院中,想要看看到底所為何事。
斐雲敲門,傳音至屋內。
「時寧,你睡了嗎?」
時寧似乎睡得很沉,沒有聽到斐雲的聲音。
倒是山柰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用爪子推了推時寧。
「寧寧,有人喊你。」
時寧將頭蒙進了被子裡,不願意起來。
景黎聽著斐雲和黃雪平在門口的對話。
「除夕夜顧沖嚴煥明幾人都和他們在一起。恐怕時寧玩得太開心了,如今睡沉了。」斐雲輕聲說道。
黃雪平:「可是還不是得喊起來,畢竟事關重大。」
「奪舍可不是小事。」
景黎在院子裡聽著二人的對話,細細琢磨著奪舍二字。
而屋內的時寧也在山柰下,睡眼惺忪地起來了。
「我在,誰呀?」時寧朝屋外喊道。
「斐雲,黃雪平。」
時寧揉了揉眼睛,意識逐漸清醒,看向窗外,天還沒亮啊。怎麼兩位長老突然這個時候過來了。
時寧穿好衣裳朝外走去,「來啦。」
門口黃雪平和斐雲皆都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時寧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兩位長老突然來訪,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黃雪平和斐雲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先開口,最終還是斐雲說道:「掌門有事。」
「你和我一同前去。」
時寧哦了一聲,問道:「什麼事情?」
黃雪平搪塞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時寧看著斐雲,輕聲說道:「好吧。」
正當山柰也要跟著一同前去的時候,卻被斐雲攔住了。
「你就不要去了。」
山柰不樂意地說道:「為什麼我不能去?」
「宗門機密,你去不合適。」黃雪平解釋道。
時寧聽到宗門機密四個字,不禁琢磨,大年初一凌晨能有什麼宗門機密。
時寧對山柰說道:「你在這等我。」而後腦子裡開始思索到底有什麼宗門機密。
掌門之位或者和自己有關的事情?